第291章 將他們給我碎屍萬段!
那色將陳橋扶到他們今晚的住所之後,便十分有禮的將那兩個一路引著他們過來的侍女送了出去。等他再回到房中的時候,果然看到陳橋已經神色清明地坐在了桌邊。
“將軍為何如此?”那色不解地問,在他看來,就算黑龍軍想要直接拿下哈什德瑪也不是什麽難事,陳橋又何必多此一舉?
陳橋卻笑了笑,說道:“反正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再說了,你不覺得那位君士坦斯二世很是有些意思嗎?”陳橋意有所指地說道。
聽陳橋提起君士坦斯二世,那色又不免想起方才在大殿上的情形,也不由笑出聲來。
“看來傳言也不可盡信啊。”那色感歎一句。
陳橋點點頭,“還有那個蘭格斯,我看君士坦斯二世如今對他也沒有那麽看重了。”
那色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有些疑惑,“分明前幾日君士坦斯二世還圍著宴請將軍的事情特意將他召回波斯,怎麽才沒過幾日,君士坦斯二世對他便像是判若兩人一般了?”
陳橋稍一挑眉,饒有趣味地看向那色,“你猜不到嗎?”
那色先是滿臉困惑,不過沒過片刻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恍然大悟地看向陳橋,“莫不是因為那敗北的二十萬拜占庭士兵?”
陳橋微微點頭,“像君士坦斯二世那般窮兵黷武且自從繼位以來便沒有輸過的人,如何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說著,陳橋眼中閃過些許不屑。
眼見夜色愈濃,陳橋也沒打算再第二天再接著去和君士坦斯二世虛與委蛇,當下便吹滅房中的蠟燭,帶著那色趁著夜色便出了他們的小院。誰知兩人剛準備繼續往前走時,周圍便亮起了數不清的火把。
“陳橋。”一個人從幾個舉著火把的拜占庭士兵身後走出,陰笑著看向兩人。
陳橋停下步子,朝著那人看去。
“蘭格斯將軍,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做什麽?”
陳橋抱臂問了一聲。
蘭格斯桀桀怪笑兩聲,又往前走了幾步,“我早猜到你居心不良,仗著陛下的招攬之心,便想要渾水摸魚!是也不是?”蘭格斯說著,又朝著一個稍暗的方向看去,朗聲道:“陛下,他陳橋若非心裏有鬼,如何會深更半夜出走?”
原本,君士坦斯二世是不相信蘭格斯對於陳橋是因為居心不良才會前來赴宴的說辭,可他又一向是個多疑的君主,最終還是被蘭格斯說動,隨他一道前來捉拿陳橋。
那色戒備的看著周圍的人,雖說他心裏清楚以陳橋的本事絕不會被這些人傷到分毫,可仍舊有些擔心。
陳橋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暗處,隨後才又將目光轉向蘭格斯,“我倒沒看出來,蘭格斯將軍竟還不算沒腦子,倒比你們這皇帝陛下……”陳橋嘲諷一笑,“還有幾分本事。”
話音剛落,陳橋便提著那色的肩膀飛快的朝後掠去,不多時便已經高高站在房頂之上。
“不過,你以為就憑這些廢物就能將我拿下嗎?”
陳橋居高臨下地看著麵色猙獰的蘭格斯,還有那方才還在暗處,眼下卻已經踱步而出的君士坦斯二世。隻見他怒不可遏的瞪著陳橋,滿臉盡是被人愚弄之後的怒火。他從未想到,竟會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欺騙他。
“你們不過區區兩人,我拜占庭大軍足足有五十萬人在城外待命,難不成還拿不下你?”蘭格斯氣急敗壞地看著陳橋。
陳橋卻一挑眉,他屏氣凝神地聽了一下,隱約間已經聽到哈什德瑪城外刀劍相交的聲音。
“你們錯就錯在以為我隻有兩人。”說罷,陳橋便又提著那色的肩膀,朝著那處早已經被潛伏在哈什德瑪的機鋒營將士找到的糧草營掠去。
“追!”君士坦斯二世冷冽的聲音響起,“將這兩個人給我碎屍萬段!”
“是!”
聽到君主的命令,士兵們當即便齊聲應和,隨後便順著陳橋方才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陛下且先回殿中歇息,待末將將他二人拿下之後,再來覲見陛下。”蘭格斯走到君士坦斯二世麵前恭敬的說道。
君士坦斯二世看了蘭格斯許久,最終長歎一聲,抬起手來拍拍他的肩膀,“是我誤會你了。”
“陛下哪裏的話,是末將沒用,才讓此等小人有機會接近陛下。”蘭格斯看出君士坦斯二世臉上的憤恨,而後低下頭說道:“末將定會將此二人拿下。”
君士坦斯二世點了點頭,“去吧。”
“是!”
蘭格斯應了一聲,剛要轉身的時候卻又聽到君士坦斯二世開口。
“若是無法捉拿,便將他二人就地斬殺!”君士坦斯二世的聲音陰冷而幹澀,毫不感情波動的一句話卻瞬間讓蘭格斯遍體生寒。
“末將領命!”
說罷,蘭格斯便轉身走入了夜色之中。
很快,陳橋便帶著那色來到了糧草營外,早已經在此處等著的機鋒營將士登時便從暗處走了出來,此處的守衛早在他們剛到此處的時候,便已經被他們解決掉了。
“點火。”陳橋麵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來。
“是!”
機鋒營的將士們聽到陳橋的命令,當即便拿著火油和打火石往糧草營中走去,沒多一會兒,衝天的大火便將整個哈什德瑪城照得亮如白晝。
“該死!”
遠遠看到那衝天而起的熊熊大火,蘭格斯惱怒地罵了一句,當即便命令周圍的士兵們加快腳步。隻是,等他終於帶著士兵們趕到糧草營的時候,此處出了幾十具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拜占庭士兵的屍體之外,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找!給我去找!”
“是!”
眼見蘭格斯愈發憤怒,周圍的士兵不敢耽擱,立刻分散開來去尋找陳橋和那色的蹤跡。
“蘭格斯。”
待到此處的士兵們都紛紛離開之後,一個滿含恨意的聲音忽然在蘭格斯耳邊炸響。
蘭格斯猛地扭過身體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原本隱在暗處的人,正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不知為何,一向悍勇無比除了君士坦斯二世之外便沒怕過什麽人的蘭格斯,忽然心中一悸便想要逃離此處。
可多年來身處高位的他卻不允許自己做出這般未戰而退的事情,他繃緊每一個神經,開口問道:“什麽人!”
一句話問出口,可蘭格斯卻隻聽到對方一聲若有似無的低笑。
終於,隱在暗處的人站在了火光之下,那半張布滿傷痕的臉在此時看起來尤為可怖。若是叫三歲小兒看到的話,隻怕當場便要放聲大哭起來。
“你究竟是何人!”
蘭格斯自然認出了那色,這樣一張臉又有誰能忘得了,看著那色唇邊噙著的一絲冷笑,蘭格斯目眥盡裂地吼問出聲。
“我是何人?”那色眼中的滔天恨意洶湧而起,他一字一句說道:“我便是吐火羅的二王子那色。”
“什麽?!”蘭格斯震驚之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那色那張陰森可怖的臉,不由自主搖了搖頭,“不,那色已經死在我的刀下,他的頭還掛在——”
“還掛在城樓上對嗎?”那色嘲諷一下,轉而臉上有一閃而過一絲背上,他恨恨地看著蘭格斯,咬牙說道:“那不過是一個與我長得七八分像的替身,你竟也沒有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