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夫妻共話,夜談天竺
分發完慰問之物之後,陳橋便又與大太監一道離開了大營。
羽林軍眾人當初也被融了了基因,眼下見到陳橋自然也很是恭敬。
“柴宏達與卓安德如今可還會拌嘴?”
陳橋扭頭朝著走在他身後的羽林軍將士問了一句,那將士有些受驚,反應過來後,先是告罪而後才又開口。
“已經少了很多。”
聽到羽林軍將士的如此回道,陳橋笑笑,“少也就是還有嘛。”
那將士麵紅耳赤地低下了頭,不知該再說些什麽。
“今日還聽兵部左右兩位侍郎同陛下抱怨,說陳將軍自打從波斯回來後,還未去過兵部衙門。”大太監笑嗬嗬地說道。
陳橋身體一僵,抽了抽嘴角看向大太監,“這不是黑龍軍每日軍務繁忙,我也實在是不得空。”
大太監握著拂塵說道,“將軍不必擔心,陛下也知將軍繁忙,便安撫了兩位侍郎。”
聞言,陳橋心中暗歎一聲,看來自己好歹是得去兵部衙門點個卯了,否則這麽一來二去之下,隻怕兵部官員會生出怨氣來。
“煩請公公轉告陛下,我明日便去兵部瞧瞧。”
大太監彎著眼睛朝陳橋躬了躬身子,“如此便有勞陳將軍了。”
親自將大太監送到宮門口後,陳橋才回到府上。
“今日怎麽回來的晚了?”
在飯桌上落座之後,伏嵐問了一聲。
“今日梁公公去黑龍軍大營了,送了些陛下的賞賜之物,我親自將梁公公送回宮去,自然也就回來的晚了。”
陳橋淨過手之後,也一同坐了下來。
“還道父皇又傳你入宮了。”李麗質說道:“原本我與嵐妹妹都不打算等你一起用飯了。”
陳橋笑笑,說道:“我說過了,隻要我在京城,便定會回來與你們一道用飯,陛下也深知我的習慣,即便傳我入宮,也甚少在飯點將我留在宮中。”
“聽說天竺要來朝拜?”給陳橋盛了一碗湯放下,伏嵐蹙眉問道。
陳橋扭頭看了伏嵐一眼,“怎麽?你當初與天竺的人有過接觸?”
伏嵐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是我母後。”
本不欲再說什麽,可伏嵐一抬頭便看到陳橋與李麗質皆好奇地看著自己,便又繼續說道:“天竺人生性狡猾,多是鼠輩,短短百年間便改朝換代了四五次,”伏嵐說著撇撇嘴,“我記得我十歲那年,天竺曾派使者前去東女國拜見我母後,我雖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卻也知道那些人是被我母後命人趕出宮城的。”
“你不曾問過嗎?”陳橋喝了一口湯問道。
“自是問過,可母後隻說了一句天竺人心思詭譎,卻不用在正道上,叫我今後繼承王位後且不可與天竺有過多來往,旁的也沒再多說什麽。”伏嵐眼神微閃,說完便低下頭。
陳橋挑眉道:“看來我此番派人前去打探倒是做對了。”
“可我瞧著父皇對天竺派使臣前來,還是有些高興的。”李麗質不解地說了一句,“既然他們不是好人,那父皇為何還要高興?”
陳橋看向笑臉皺成一團的李麗質,用筷尾輕輕瞧了一下李麗質的頭頂,說道:“我今日聽李靖說起,幾年前天竺的當權者曾意欲與頡利一道對付大唐,誰知頡利叫我給一箭射死,他們便又歇了心思。”
“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伏嵐冷笑一聲,“竟打算趁火打劫。”
“橋郎真是厲害!”
想起當初在渭水河畔,陳橋手持弓箭自百丈之外一箭命中頡利的心髒,李麗質滿是憧憬地看向了陳橋。
“確實很厲害。”
伏嵐當初在東女國隻是聽說了頡利身死的消息,卻沒想到殺死頡利的人卻正是陳橋。
“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想不到其他的法子,隻能出手試上一試,誰知還真叫我給射中了。”陳橋十分謙虛地說道。其實他那個時候已經融合了蒼鷹和螞蟻的基因,若是射不中才奇怪。
“橋郎何必自謙,我還記的當初我被一隊突厥兵追得慌不擇路,若不是橋郎即是出現,隻怕我在已經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
說起兩人初見時的情形,李麗質仍舊忍不住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我那時還想,這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隻身一身去麵對那麽多突厥兵。”李麗質說著不由笑容更盛,“可就一眨眼的功夫,橋郎便將那些突厥兵全部殺掉了。”
“所以你便對他一見鍾情了嗎?”伏嵐調笑著問了一句。
李麗質羞紅著臉低下了頭,“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將來要嫁的男人該是什麽樣。”
“所以才會問我是否婚配?”陳橋眼見李麗質一副羞赧的模樣,也不由一道打趣李麗質。
李麗質嬌嗔地瞪了一眼陳橋,低下頭不說話了。
陳橋與伏嵐相視一笑,他二人心知李麗質麵皮薄也沒再繼續調笑她。
“陛下可有猜測天竺此次入京的緣由?”
過了一會兒,伏嵐又問道。
陳橋搖搖頭,說道:“陛下沒猜,不過李靖卻大約是猜到了。”
“是為什麽?”李麗質好奇地問道。
“眼下天竺內亂嚴重,戒日王朝和後笈多王朝分隔而至,期間還有不少大大小小自封為王的人。”陳橋放下筷子,兩手落在腿上說道:“李靖猜測,此番的天竺使臣便是戒日王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與大唐緩和關係,而後借此爭取民心然後將後笈多王趕下王座,統一整個天竺。”
“可你方才不是還說,還有很多大大小小自封為王的人嗎?”李麗質歪著頭又問了一句。
“那些不過是些蝦兵蟹將,真正對他們統治造成威脅的,也就隻有他們彼此而已。”陳橋說著,哼笑一聲,“隻是如今戒日王派人遠赴大唐,就不知道那後笈多王朝會如何應對了。”
“若當真要有所動作的話,那便定會是對那些使臣下手。”伏嵐眼中劃過一道亮光。
畢竟也曾是一國之君,伏嵐確實要比李麗質更看得清楚這些權力之爭。
“所以我叫施林通派了人前去,若那些使臣當真有何不妥之處,也好讓陛下早做準備。”
“辛苦橋郎了。”李麗質體貼地給陳橋夾了一筷子菜。
陳橋笑笑,“我有何辛苦的?前去天竺的黑龍軍將士才是真正辛苦。”
晚飯之後,李麗質看得出來陳橋還有話要與伏嵐說,便最先離開了花廳。
“今日.你該去長樂房中了。”
伏嵐瞥一眼陳橋,打趣道。
陳橋失笑一聲,說道:“我還想問問你有關天竺的事情。”
“你不認為我不該過多參與朝堂之事嗎?”伏嵐扭頭問了一句。
陳橋疑惑地看著她,“為何不該?你好歹是曾是一國之君,如今能有你為我分憂,我歡喜還來不及。”
伏嵐笑了一聲,一手撐著下巴望向陳橋,“你還想問天竺的什麽事情?”
“我看得出來,你方才對天竺前去東女國麵見你母後,還有未說完的話,是什麽?”陳橋問了一句。
“當年天竺曾想借東女國的手,挑起波斯與大唐的戰火。”伏嵐說著,扭頭看向廳外庭院中開得正盛的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