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一戰,長箭破空!
“陳將軍,這便是波斯的邊防重鎮——阿瓦茲。”
說話的人正是此番被派遣前去東女國的大將軍那色,因為有女官在中間的調和,那色自然願意成為黑龍軍前往波斯的領路人。
“有勞親王。”
那色搖搖頭,語重心長說道:“那色的守城將領名叫紮內,他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是個十足的戰爭狂人,許多之前不願臣服於波斯的小國,都是因為被他率軍打怕之後,才紛紛歸附。”
“親王放心,黑龍軍更難對付。”
聽聞此言,那色笑笑沒再多說什麽。
“波斯的都城在何處?”陳橋望著遠處的巍峨建築說道。
那色揮手指向西北方向,“大布裏士,距離此處很遠,陳將軍若想要直取都城的話,隻怕沒那麽容易。”
這些小國顯然已經習慣了波斯的強大,此次前往東女國的若不是那色,隻怕任何一個別的將領都不會違抗波斯女王的命令。
陳橋順著那色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即便已經融合了蒼鷹的基因,他依舊看不到距離此處尚有千裏之遙的大布裏士。
“有勞親王殿下費心了,你就送到此處便可。”陳橋朝著那色拱拱手,說道:“再往前,就是黑龍軍該走的路了。”
那色麵色凝重地看著陳橋,此番吐火羅能夠對黑龍軍大開城門,也是因為他費心勸說了很久,拉農才終於勉為其難的同意。
與那色不同,拉農已經習慣了被波斯支配,若不是他實在心疼那色這個與他年齡相差甚遠的弟弟,隻怕小小的東女國早已不複存在。
“我原本想與陳將軍一起攻打波斯,也好出一口這些年來被壓榨的惡氣,”那色說著,笑著搖了搖頭,“可惜我兄長年紀越大也越發軟弱起來,竟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陳橋看得出來那色是一個很有心氣的男人,他的野心絕不止龜縮與吐火羅,“你兄長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陳橋說著,拍了拍那色的肩膀。
“攻入阿瓦茲之後,陳將軍若想繞個近道,那便沿著波斯的邊陲往裏海的方向去,過了裏海再走不遠就能到大布裏士,若陳將軍想要長驅直入的話,盡管朝著西北方向殺去就好。”
那色深吸一口氣,大聲道:“那色再次先祝陳將軍旗開得勝了!”
“借親王吉言。”
言罷,那色一揮馬鞭,座下的通體黝黑的駿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肢朝著吐火羅的方向跑去了。
“大人,咱們如何行軍?”
沈勇達上前問了一句。
陳橋沉吟片刻,隨後便說道:“先攻下阿瓦茲,之後沈勇達、施林通、辛誌誠、王義,各自率領一萬人,從東路殺往大布裏士,秦瓊、程咬金各自率領一萬人從南路殺往大布裏士,李勣、李靖各自率領一萬人,從北路殺入大布裏士,剩下的人都隨我從中路殺往大布裏士,咱們來包個餃子送給那野心勃勃的波斯女王一個大禮。”
“是!”
“想來黑龍軍一旦攻破了阿瓦茲,遠在大布裏士的波斯女王很快就能收到消息,換言之,就是那易格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已經打到他家門口了。”
提起易格的名字,李勣和李靖都不由皺起眉頭。因為易格火攻的計策,尉遲敬德現在還修養在家不能隨意走動,那跟隨尉遲敬德前往靺鞨的二十萬將士更是有去無回。
“依著那易格奸猾的性子,隻怕此去前路多有危險,記得,一旦你們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撤退不要猶豫!聽到了嗎!”
當年丁申身死龍門關,叫陳橋黯然神傷了很久,他絕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他麾下的將士重蹈丁申當年的覆轍。
“是!”
眾人心知陳橋的擔憂,於是齊聲應道。
“都說狡兔三窟,我確信除波斯之外,易格還有其他安身立命之所,此番若能將易格生擒最好,若是不行那便直接殺了了事。”
“是!”
想起先前的靺鞨戰事,在場眾人無不對易格恨得咬牙切齒。
“出發之前,我聽那色說起在阿瓦茲一線的北麵,有一座對於波斯來說在經濟和軍事上都至關重要的重鎮——瑪什德哈,”陳橋說著看向了離他不遠的李靖和李勣,“二位,這座重鎮就交給你們了。”
“將軍放心。”
兩人挺直腰杆,擲地有聲地應了一聲。
隨後,陳橋又看了一眼沈勇達,“你一向衝動,此番放你獨自帶兵,可千萬記得冷靜一些,莫要忘了雲芊還在長安城等你回去。”
“是!大人放心,屬下省得。”
沈勇達麵容嚴肅的說道。
聽到沈勇達這樣說,陳橋到底安心一些,他環視一眼眾人,大聲道:“諸位!拿下阿瓦茲!我們大布裏士見!”
“是!”
“吳野!”
“在!”
為安放糧草而稍稍來遲一些,聽到陳橋聲音的吳野趕忙打馬上前。
“你與千拾營的將士隨我長驅直入,直奔大布裏士。”
“是!”
陳橋扭頭看一眼立在自己的身後的那十萬黑龍軍,高高抬起右臂猛地揮下。
“進攻!”
一時間,黑虎的咆哮聲、馬匹的嘶鳴聲還有黑龍軍十萬將士的喊殺聲交織在一起,響徹了整天地。
阿瓦茲城內,聽到遠處震天巨響的士兵,在瞭望台上匆匆一瞥,登時便瞪大了雙眼。
“敵襲!敵襲!敵襲!”
瞭望台上的士兵一邊大喊著一邊朝著阿瓦茲城內駐守將領紮內的府邸跑去。
城內的士兵聽到這一聲聲大喊,震驚之餘都行動了起來。士兵們竟然有序地做著早已演練過無數遍的事情,一部分士兵推著出來初地時便準備好的巨石擋住城門,另一部分士兵則將一桶桶火油從城牆上傾瀉而下,負責點火的士兵留在城樓上,舉著火把蹲在城牆後麵。餘下的所有士兵,全部將掛在腰上的佩刀拔出,嚴陣以待。
“將軍!黑龍軍來了!”
士兵匆匆趕來紮內的府邸,通稟道。
滿臉絡腮胡子的紮內聞言,咧開嘴角笑了一聲,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露出的胳膊上的肌肉上青筋暴起,原來還算結實的通傳士兵在他麵前就好像一個還未長大的少年郎。
紮內一手將跪在地上的士兵提起,隨即穿戴好盔甲,拿起自己的武器朝著城門處走去。
來到城門,紮內看著士兵們訓練有素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一對深藍色的眸子裏滿是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事的期待。
一步步登上城門,內紮居高臨下地看向遠處翻滾的塵土,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森冷一笑。
紮內早已經聽過陳橋和黑龍軍的名號,卻一直沒把陳橋放在眼裏。在他看來,無論是突厥的頡利、西突厥的統葉護,還是高麗或是倭國的舒明,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更別說吐蕃、靺鞨等一眾在他眼中皆是跳梁小醜的人。
他見到的第一個來自東麵的人便是易格,便以為東麵的人個個都像易格一般狡猾奸詐又油嘴滑舌,自然對來自東麵的人沒什麽好印象。
“傳令下去!命弓箭手就位!”紮內看著遠處的滾滾塵沙,扭頭對站在自己一旁的的傳令兵說道。
“是——”
一支通體漆黑的長箭破空而來,剛要領命下去的傳令兵被這長箭穿透身體,牢牢釘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