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拿到催魂草,啟程回京
那侍從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殺戮嚇到了,好半天隻盯著地上依舊苟延殘喘的若羌國王,等到他終於咽了氣才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
“請陳將軍隨我來。”
侍從朝著陳橋深深作揖,然後轉身領著眾人往下走去。
侍從走在前麵,陳橋和焉耆國王跟在他後麵,再往後便是機鋒營眾將士以及焉耆國的士兵。
七拐八繞之後,年來的侍從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破敗的宮殿大門外,深色的宮牆上爬滿了植物的根莖,斑駁的殿門緊緊關著。若不是侍從領著,隻怕眾人便是在這宮城翻個底朝天,都不會想到若羌國王竟將催魂草存放在這樣一個廢棄的宮殿之中。
伸手去推那看起來隨時會倒塌的殿門,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之後,殿門被打開了,一股腐敗潮濕的氣味朝著眾人撲麵而來。
陳橋皺著眉頭抬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驅散了嗆鼻的氣味後抬腳走了進去。
繼續跟著侍從往前走去,穿過破敗的宮殿,來到一個陽光充足的小花園,在這裏陳橋看到了滿滿一園子已經成熟的催魂草。
“陳將軍,所有的催魂草都在這裏了。”
“種子呢?”
站在一旁的焉耆國王問了一句。
侍從搖了搖頭,“沒有種子了,王上已經將所有催魂草的種子都種下去了。”
焉耆國王聞言輕皺眉頭卻沒再受什麽。
陳橋衝著施林通揚揚下巴,靠後一些的施林通連忙上前從土中挖出一株催魂草,小心翼翼放到了隨身帶著的陶罐之中。
“這些催魂草,到底是害人的東西,國王還要留著嗎?”
陳橋探究的目光落在焉耆國王身上,隨口問了一句。
焉耆國王搖搖頭,說道:“我父王過世時便對我說,要我盡快將這些害人的東西除去。”
“那好,”陳橋說著,又向施林通要來火折子,打著火之後陳橋便將火折子整個扔到了那看起來青翠欲滴的催魂草之中,“這鬼東西,還是盡早除了的好。”
熊熊火光之中,陳橋與眾人一道離開了這時時刻刻透漏著陰暗氣息的宮殿。
“既然催魂草已經拿到,那我也不便久留了。”
宮城外,陳橋與焉耆國王相對而立。
“陳將軍此番大義,在下銘感於心,他日將軍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
焉耆國王看著陳橋,鄭重其事地說道。
“一定,我這人從來不跟人客氣。”
朗笑一聲,陳橋翻身騎在虎背上,那個裝著催魂草的陶罐被他小心翼翼收在懷中。
“出發!”
高喝一聲,陳橋便帶著機鋒營眾將士往長安的方向去了。
漫天飛揚的塵土中,馬蹄聲逐漸遠去,待塵埃落定之後,焉耆國王仍舊看著早已經沒了陳橋身影的方向,長歎一口氣。
“這天下,若他有心一爭的話,隻怕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站在他身旁的焉耆國將領聞言,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焉耆國王,並未多說什麽。
馬不停蹄趕往長安的陳橋,終於在第四天太陽落下之前,踏進了長安城的城門。
回到府邸,隨著李麗質的貼身丫鬟一路走進府裏的冰窖之中,陳橋便看到不知何時被放置在了一座冰棺內的李麗質。
“這是何故?”
跟在陳橋身後的孫思邈說道:“公主五髒六腑均已損壞,即便已備下解藥,去還需要在這冰棺之中好好調養一番。”
陳橋聞言皺眉,他俯身將手掌落在緊密雙目的李麗質的臉上,感受著妻子冰冷的觸感。
“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需要三個月。”
孫思邈話音剛落,一旁的袁天罡便說道:“將軍放心,這冰棺不會對公主造成任何損傷。”
聞言,陳橋隻深深看了二人一眼,“那便有勞二位了。”
離開冰窖之後,陳橋將裝著催魂草的陶罐交到了孫思邈手中。
“真人,我已經見識過這催魂草的厲害,長樂的毒當真需要這催魂草?”
孫思邈捋著自己半長的胡須說道:“將軍不必擔心,催魂草雖藥力強勁,可我不過取他汁液的十之一二,況且還會與其他藥材一同入藥,不會有事的。”
眼見孫思邈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陳橋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等到孫思邈和袁天罡離開之後,陳橋便獨自回了臥房,已經有幾天沒有合眼。這一來一去之間,雖然機鋒營的人在陳橋的強製命令下每天夜裏都曾小睡片刻,不過陳橋卻一路上都未曾合眼。
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
十種藥材都齊全之後,孫思邈很快就配出了給長樂解毒的解藥。
早在陳橋離開京城前就命沈勇達率領雷虎營的人把府邸團團圍了起來,別說人,便是一隻老鼠也別想在陳橋回來之前離開這座宅子。
隔天一早,陳橋便讓沈勇達將宅子裏所有仆從丫鬟都帶了過來。
“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這個人也不愛囉嗦。”
“沈勇達。”
陳橋看著滿滿當當跪在正廳中的這些人,以往他不在乎,是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裏,可如今李麗質卻因為這些人落到般田地,實在是讓他心裏不痛快得很。
“屬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沈勇達往前一步,麵色不善的掃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把那下毒之人提上來。”
“是!”
眾人膽戰心驚地跪在心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哆嗦著看向那被沈勇達像拖著一條死魚一樣拖出來的人,眼看那中年婦人已經是出氣比進氣少,眾人更是忍著心頭的恐懼不太抬頭去看陳橋。
看著眼前這些人的醜態,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陳橋離開了正廳。
“大人,那人該如何處置?”
片刻之後,沈勇達也跟著陳橋離開了。
陳橋想了一下,看向沈勇達。
“背後指使的人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了。”
聽沈勇達這麽說,陳橋扯了扯嘴角,說道:“既然問出來了,那就捆了扔到她背後那人的府門前,順便叫她幫我帶句話。”
“大人請說。”
陳橋目光落向遠處,敞開的府門外是來來往往的百姓,看上去似乎每個人都過得很安樂。陳橋轉開目光,對沈勇達說道:“就說,莫急,我稍後就去拜訪。”
“是。”
應了一聲,沈勇達轉身離開,不過心裏卻抑製不住的想到,看來這京城中要掀起一段時間的腥風血雨了。
沈勇達剛帶著人提著被捆成粽子一樣的中年婦人走到門口,便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雲芊。
自從李麗質出事之後,一向活潑的雲芊也變得沉靜了不少。
“雲芊姑娘。”
沈勇達後退一步,朝著雲芊頷首問了一句。
“出去了嗎?”
雲芊本是不耐煩有人與自己說話,不過看清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士沈勇達之後,稍一沉吟便說道:“是,剛剛進宮去與長孫皇後說話了。”
大概是見沈勇達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雲芊便又問道:“沈校尉要去哪裏?”
沈勇達聞言,點頭說道:“這毒婦已經清楚,大人命我讓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雲芊這才看到一隻被沈勇達有意遮掩的婦人。
滿身血汙的婦人被牢牢捆著,滿是驚恐的雙眼中含著一起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