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沒有資格與我談判
姑墨國國王雖說不是什麽鐵腕強悍之人,卻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若非山國實在比姑墨強大太多,他絕不會去求和。
“陳將軍,這山國太子分明死於你手,怎麽聽你之言反倒成了我姑墨的過錯?”
陳橋聳聳肩,大喇喇地著了一處看起來很舒服的地方坐了下來。
“國王不知,當時我殺掉山國的太子的時候,正與貴國公主在一起,隻怕有心人都會認為我與貴國公主關係匪淺呐。”
陳橋說著,一手敲打著旁邊的桌麵,麵帶微笑地說道:“我雖已有妻子,可我同姑墨國公主卻一見傾心。”陳橋說著,不懷好意地看向臉色愈發難看的姑墨國王。
“不知道百姓們可喜歡這樣的風月消息?”陳橋擺出一個隨性的姿態,豪放不羈地看向姑墨國王。
“無恥!”
堂堂一國公主,如何能被傳出來這樣不成體統的消息!
“端看國王如何抉擇。”
“你所圖究竟是什麽?”姑墨國王眉頭緊鎖地看著陳橋,卻無論如何都看不透字眼前這個年輕人。
“我說了,十絕花。”
“你可知十絕花乃是我姑墨國花,是舉國上下的信仰。”
“既然國王不願割愛,那我便離開了。”
“陳將軍留步!”
一聽陳橋要離開,姑墨國王便是一陣頭疼,山國太子死在姑墨境內,即便殺人者確是陳橋,山國也絕不會放過姑墨。
“國王還有何事?”
陳橋一派輕鬆的樣子看得姑墨國王咬牙切齒,他粗粗喘了兩口氣,讓自己心緒平穩下來才開口說道:“我願用十絕花換我一國太平。”
“這就是了嘛,我也隻要一株而已。”陳橋回身往姑墨國王所在的方向走了兩步,“為防國王食言,煩請國王現在就將十絕花交給我。”
“若你食言呢?”
沒想到陳橋竟如此步步緊逼,姑墨國王咬著牙問了一句。
陳橋聳聳肩,“國王以為,你與我還有談判的餘地嗎?”
深吸一口氣,姑墨國王明了,他眼下確實沒有與陳橋談判的籌碼和餘地,隻能答應陳橋的一切條件。
“好。”
好似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姑墨國王塌著雙肩叫了人進來。
“去取一株十絕花來給陳將軍。”
站在一旁的姑墨公主緊咬嘴唇,若不是她一開始從城樓上跳下來的話,也許事情也不會變成眼下這個樣子。
“國王,說句不順耳的話,拿自己女兒去換所謂的和平,實在不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陳橋目光深沉地看向姑墨國王,若非他打算讓姑墨公主和親山國,事情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境況。
“陳將軍這話說得好不輕鬆,”姑墨國王冷笑一聲,“若我姑墨傾盡全力可得一勝,我有何須讓自小便被我捧在手心的掌珠去和親?”姑墨國王眼含慈愛和愧疚地看向不過碧玉年華的女兒,“可若能以一人換來一國太平,我、我……”
眼見姑墨國王再說不下去,陳橋輕微地歎了口氣,最終隻是搖搖頭沒再說話。
片刻之後,一株開的紅火的十絕花被奉到了陳橋麵前,陳橋小心翼翼接過盛開的十絕花,放進密封的陶罐之中,交給機鋒營一個將士送回了長安城。
“既然國王言必行,那在下便不會食言。”
陳橋朝著姑墨國王拱拱手。
“多謝陳將軍了……”
坐在王座上的姑墨國王佝僂著身體看著陳橋,他眼中的情緒太多太雜,叫陳橋一時難以分辨。
“當務之急,還是壯大姑墨的兵力,否則即便此番我黑龍軍提國王料理了山國,之後再有別國來犯,姑墨仍舊會是人為刀俎你為魚肉。”
或許是姑墨國王的樣子多少有些觸動陳橋,思慮良久之後,陳橋還是勸了一句。
“姑墨本就是小國,我本以為我們偏安一隅便不會招惹到別國,誰承想到底還是逃不開。”姑墨國王說著,歎了口氣搖搖頭。
“我有何曾不想壯大兵力,可姑墨本就人口甚少,即便全民皆兵,或許還不及別國的來犯之兵,更遑論壯大兵力,這談何容易啊……”
“那便全民皆兵!”
陳橋不容置喙地開口。
“這……”
姑墨國王瞠目結舌地看向陳橋,不知該作何應答。
“用女人換來的和平終難長久,唯有有刀劍相搏才是長久之道。”
聽到陳橋這番話,姑墨國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許久之後他長長歎了口氣,終是點了點頭。
果然,山國太子的死訊很快傳回到了山國國王的耳中。
第二天一早,山國國王便派了使臣前來。
“王上!山國有信使到訪!”
姑墨國王大驚,不由看向站在一旁的陳橋。
陳橋揚了揚下巴,說道:“傳上殿來聽聽他要說什麽。”
姑墨國王聞言,揮揮手道:“去吧,叫他進來。”
侍從退下,很快,來自山國的使臣便趾高氣昂地走了進來。
“我國國王陛下有言,陛下本欲與你姑墨結為姻親,可你姑墨卻如此做出如此陰險行徑,既是如此,明日便是你姑墨的滅國之日!”
說罷,那使臣便要離開。
“稍等。”
陳橋上前攔下那使臣。
“你是何人?”
山國使臣高仰著頭,眼神不屑地看著陳橋。
施林通不忿,本想上前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國使臣,卻被陳橋攔了下來。
“不過區區小國,竟也敢稱陛下?”陳橋斜睨那使臣一眼,嘴角掛著譏誚地笑:“回去告訴那山國國王,讓他盡管來犯,我總會叫他知道何為井底之蛙。”
“你!”
那使臣聞言,氣急敗壞的往前一步,剛要說些什麽,便被施林通一拳打到了殿外,若不是顧著陳橋還讓他帶話回去,隻憑他那鼻孔看人的模樣,施林通便會好好教教他那鼻孔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
被打倒在地的山國使臣當下便一口血噴了出來,隨他而來的隨從大驚之下趕忙將他扶了起來。
“好!你們給我等著!等著!”
說罷,山國使臣便由隨從扶著離開了。
“陳將軍,都說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您這樣……”
姑墨國王想起方才山國使臣的模樣,不由心有餘悸。
“你認為你恭恭敬敬送他回去便能叫山國國王放棄攻打姑墨嗎?”陳橋挑眉問了一句。
“這……”
聽聞此言,姑墨國王不由語塞。
“即使你親自派人送他回去,山國大軍依舊回來,既然如此,不如就先給他一些教訓出口惡氣,便隻當做他們之前來犯的利息,剩下的自然就戰場上見分曉了。”
本想反駁什麽,可姑墨國王沉思片刻,竟覺得陳橋說得十分有理,便也沒有再爭辯了。
“不知陳將軍此番前來,帶了多少人嗎?”
姑墨國王謹慎地詢問了一句。
“一千人。”
“什麽?!”
姑墨國王大驚,區區一千人如何敵得過山國的幾萬大軍!此刻,姑墨國王實在後悔不迭。
“陳將軍!山國上次來犯的大軍足足有五萬之眾啊!”
姑墨國王痛心疾首道。
“那又如何?”
陳橋笑問一聲,轉而又開口。
“我曾率兩千黑龍軍與渭水河畔殺敗十數萬突厥大軍,難道國王未曾聽說嗎?”
什、什麽?
姑墨國王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陳橋究竟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