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霓夏蟲,一公一母
進到皇宮之後,陳橋直接跟著那使者去到了狐胡國國王上朝時候所在的宮殿,剛一走進殿門,陳橋便察覺到這大殿裏有不少人正隱在暗處。
“尊駕便是陳橋陳將軍?”
狐胡國國王笑得和煦地從台階上走了下來,停在陳橋麵前,麵上帶了些激動和欣喜。
“王上,本將此番前來所為霓夏蟲,不知……”
不等陳橋說完,狐胡國王便打斷了陳橋的話,他長臂一揮,殿門便被人從外麵合上了。
“將軍初來我狐胡,想來該是不知我狐胡的風俗。”
說著,狐胡國王拍了兩下手掌,接著便有十幾個身著狐胡服飾的少女從幕後走了出來。
“早聽聞將軍神勇無雙,若將軍能如我狐胡國,祝本王謀奪這天下,無論金銀財寶還是美人美酒,將軍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陳橋看向那狐胡國王,卻見對方好似看不出來自己的憤怒,隻顧介紹著眼下站他們麵前的這些少女是從哪裏而來。
“王上……”
陳橋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不悅。
那狐胡國國王卻似乎完全沒有聽出來,隻笑得陽光燦爛地看向陳橋。
“將軍何事?”
“霓夏蟲。”
這次,陳橋不打算再與他廢話,直接所說了自己霓夏蟲三個字。
隻見那看起來爽朗熱情地狐胡國王,在聽到這三個字的一瞬間,麵上一閃而過一絲陰沉,雖然很快就消失無影了,卻仍舊被陳橋看到了。
“陳將軍,那霓夏蟲是我狐胡國至寶,若你願做我狐胡國大將,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此話的言外之意便是,隻要陳橋答應了狐胡國王的要求,便可以拿到霓夏蟲。
“想來,你許是不太知道我的脾氣。”
陳橋不耐煩與他周旋,當即便把手按在了腰間掛著的昆吾刀的刀柄上。
“陳將軍莫要動怒,不妨再好好想想啊。”
狐胡國國王眼見陳橋如此,卻仍舊毫不畏懼,甚至還想要接著給陳橋介紹那些麵容姣好的少女。
“我以為狐胡國人該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沒想到卻還是我高估了你們。”
陳橋抽出昆吾刀,將刀刃抵在狐胡國國王的脖子上,那自小便被仔細保養的脖子轉眼便被壓出了一道血痕。
“陳橋!那大唐有何好的?竟就值得你如此忠心不二?”
眼見陳橋油鹽不進,甚至還對自己刀劍相向。狐胡國國王那完美無缺的麵具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不過他的麵色卻仍舊平和。
“給我將霓夏蟲取來,否則你就等著給你們王上收屍吧。”
“啊啊啊!”剛剛那些魚貫而出的少女們紛紛尖叫著逃離了大殿。
“誒誒誒,”狐胡國國王小心翼翼地王後退了一步,讓自己的脖子可以遠離昆吾刀一點,“陳將軍這是何故?”
“看來你是想給你們王上收屍。”
陳橋完全不理會狐胡國國王,隻盯著那離他們不願的狐胡國使者。
“陳將軍莫急,在下這便為將軍取來霓夏蟲。”
“等等,”陳橋歪了歪嘴角,刀尖刺進狐胡國國王的胳膊,“我勸你最好老實點,若拿來個假的,我便削掉你們王上的胳膊。”
聽到陳橋這話,一直以來便雲淡風輕的狐胡國國王終於變了臉色,他咬了咬牙,眼含恨意地看向陳橋。
“怎麽?莫不是你還以為我是個可以隨人任意拿捏的人吧?”
看到那使者忙不迭離開大殿之後,陳橋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狐胡國國王,將刀慢慢刺進狐胡國國王的胳膊,“我生平最討厭有人將我當傻子看。”
“我之前便聽說狐胡國舉國上下皆是奸猾狡詐之徒,可如今見了你們卻很是失望。”陳橋說著,嘖嘖兩聲歎了口氣。
“我勸你們最好也都安分一點。”
察覺到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似乎想要出來,陳橋用刀將狐胡國國王的胳膊戳了一個對穿。在他的慘叫聲中將人放倒在地上,陳橋一腳叫狐胡國國王踢到他方才下來的台階處,掀起衣袍便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陳橋坐在台階上,一腳踏在匍匐在地上的狐胡國國王的背上,嗤笑著看向不遠處的那大片陰影。
片刻之後,那狐胡國使者重新回到了大殿,他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走到了陳橋麵前。
陳橋剛一抬起手,狐胡國使者便將捧在手中的木盒恭敬地放到了陳橋手上。
打開木盒,陳橋便看到一隻拇指指甲殼般大小的黃色蟲子正安靜地爬在裏麵,陳橋合上木盒站起身來,在使者驚疑不定的眼神中一到刺向了狐胡國國王那隻還完好的手臂。
“陳將軍這是做什麽!”
慘叫聲與狐胡國使者的質問聲同時響起。
“我說了,若你拿來的是假的,我便削掉你們王上的一條胳膊。”
“在下發誓,這霓夏蟲絕不是假的!”
“可我怎麽聽說,若是入藥解毒,須得有一公一母一對霓夏蟲方可,若單放公蟲便毫無作用,單放母蟲則會產生劇毒。”
陳橋拔出紮在狐胡國國王胳膊上的刀,刀尖又從狐胡國國王的胳膊上挪到他的後心處。
“需要我來猜猜這是隻公蟲子還是母蟲子嗎?”
聽到陳橋這話,狐胡國使者的額上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他看著被陳橋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狐胡國國王,咬著後槽牙又折返去給陳橋拿剩下的那隻霓夏蟲。
“我才說過不喜歡別人將我當做傻子。”
陳橋伏低身體,滿是寒氣的聲音在狐胡國國王的耳邊響起。
“還好他方才給我的是一隻公蟲子,否則方才我下到的地方就不是你的胳膊,而是這裏了……”
落在狐胡國國王後心上的刀尖往他身體裏麵紮進去了兩寸。
這下,一直以來雖然狼狽卻依舊泰然自若的狐胡國國王終於慌了神,他可不願就這麽死了。
“陳將軍!”
狐胡國國王忍著從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喊叫出聲。
“本王不過是想同陳將軍好好聊一聊,陳將軍緣何如此!”
“你既知那霓夏蟲有何用處,就該知道我為何如此,何必多此一問?”
陳橋冷笑地看著狐胡國國王,不願再多說什麽。
等到那狐胡國使者將餘下那隻母蟲也拿來之後,陳橋終於收刀入鞘,他小心將兩隻木盒放入懷中,然後提腳往殿外走去。
“陳橋!你真當你可以輕易離開嗎?”
被使者扶著站起來,狐胡國國王怒喝一聲。
“來人!將這狂妄之徒給本王拿下!”
陳橋蹙眉回頭看向狐胡國國王,“看來你們還是不太了解我。”
落下這句話之後,一手護著懷中的兩個小木盒,一手又拔出昆吾刀,揮向那些朝自己而來的刀劍。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些之前隱在陰影中的侍衛便都一個不剩的被陳橋了解,昆吾刀上粘稠的血滴到大殿中鋪著的地毯上,少頃便沒了蹤影。
陳橋回頭看一眼俱已跌坐在地上的狐胡國君臣二人,咧開嘴角,衝他們露出一個陰冷的笑,而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