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對不起
“對，是我。”許如歌怔怔的望了林如清好長一段時間，大概得有十幾秒的時間吧，也許會有半分鍾。
林如清也是望著他，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兩個人麵對麵了很久，終於，林如清忍不住了，輕輕地開口道：“許小姐，最近這段時間，成勳有沒有跟你說一些奇怪的話？”
原來是在試探啊！
許如歌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如清的目的。
原來她是想要試探著問一下，顧成勳有沒有提起來她的身世這件事。
林如清從來都是帶著目的而來，一直都是迂回的問問題，不會直接的麵對。
如果今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明白林如清真正的目的，真的就會以為她會關心自己。
可是事實卻是，她帶有太多的目的性。
如歌覺得挺失望的，她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點的好感，僅存的好感早就一次次的被消磨殆盡，而身世知曉後，她更是對眼前這個所謂的血緣關係的母親感到深深的失望。
過去沒有這個女人，她一樣的生活，現在有這個女人，沒有什麽溫暖的感受。
她隻是堵心。
她覺得，實在對這個女人喜歡不起來。
她不想再去麵對這個女人，每一次見到林如清的時候，都會覺得不舒服。
現在尤為不舒服。
她冷冷地開口道：“喬夫人，成勳沒有跟我說一些奇怪的話，他從來不會說奇怪的話，倒是喬夫人你經常跟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讓我非常的費解。”
林如清臉色一僵，聽得出來許如歌說話的語氣裏絲毫沒有克製，沒有隱忍，盡是嘲諷。
這讓林如清有點驚愕，她仔仔細細的看看許如歌，良久才開口道：“許小姐，我沒有惡意。”
“喬夫人，惡意不會寫在臉上，隻是有些人的心意比惡意還要讓人莫名其妙，奇奇怪怪。”如歌的聲音無比的清冷，甚至很鋒利。
但她並不是一個尖利的人，所以做不出來太過犀利的事情，即便是吵架，也隻能是如此冷靜。
林如清再度呆了呆，輕聲道：“沒有，我隻是問一下，關心關心你們，真的沒有惡意。”
“喬夫人，我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的關心我也消受不起。”如歌冷聲道，語氣很衝。
林如清一下子被驚到了，有點錯愕的望著她。
良久，她才輕聲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麽？”如歌反問。
林如清呆了呆，抿緊了唇，沒有言語。
許如歌扯了扯唇，笑的非常苦澀，這個女人，一直不敢承認她們的關係，她心裏明白，二十五年前，她毫不猶豫的扔掉自己的孩子，現在，她見到了，卻也不相認。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冷酷無情啊。
她還能對這個女人祈求什麽？
“喬夫人，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你說話是嗎？”
林如清還是點點頭，她其實懷疑顧成勳告訴了許如歌，要不然她怎麽會這樣不客氣的跟自己說話呢？
“嗬——”許如歌嗤笑了一聲，對著她開口道：“好，你一直不說，我來說好了。”
如歌已經等了很久，林如清不想說，還總是表現出來那種莫名的靠近。
她很不喜歡。
微微一沉後，如歌冷聲道：“我一直都很懷疑你為什麽會對我表現出來這樣無端的親近，原來我們之間還有一層所謂的血緣關係。以你喬夫人的地位和身份，是萬萬不會對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產生好感，或者去主動親近。一般人對你來說，你恨不得躲開。”
“如歌，你真的知道了？”林如清一下子改了稱呼，直接喊了如歌的名字。
她有點擔心，有點害怕，可她的眼中還夾雜了一絲的希冀。
她渴望看到如歌的怒氣，看到她對自己發火，那樣的話，她心裏起碼好過很多。
“我的確是知道了，你在多年前丟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我，另一個你找到了嗎？”
林如清：“.……”
“喬夫人，今天既然遇到了，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我想知道，那兩個孩子是你主動扔的，還是不慎丟失的？”
“我……”林如清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無法回答。
因為羞愧。
她無法麵對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她的孩子。
她感到深深的羞愧。
如歌看她不說話，立刻明白了她是主動丟的。
她心裏很是悲哀，希冀什麽呢？這個女人連親生骨肉都會扔，還希望什麽？
她再度嗤笑了一聲，道：“喬夫人，當初既然主動拋棄了自己的孩子，又何必再上前來尋找呢，前來尋找，又不相認，是因為良心上過不去嗎？”
“如歌，對不起。”林如清低低的道歉。
“我不需要！”如歌冷聲道。
“如歌，其實這些年來，我真的時時刻刻都備受煎熬和折磨。”
“那是你的事情。”如歌冷聲道。
說完之後，她忽然發現自己太過於激動了。
激動什麽？
這些年來沒有母親都無所謂，現在激動什麽？
可是，她發現，真的麵對林如清無法客氣。
如歌真的是很想表現出來一種淡淡的雲淡風輕的態度，可是她發現越是多說一句話，越是生氣，氣得想要把林如清臉上的那張麵具給撕開，暴露在陽光下，讓太陽曬一曬。
“如歌。”林如清上前一步，靠近了如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不需要。”如歌沉聲道：“如果可以，從今天開始，請你離我遠點，這是我唯一想要的。”
林如清整個人一僵，呆呆的看著如歌：“孩子，我心裏真的很難受,現在，博遠因為這件事病倒了，不會原諒我，你也不會原諒我，沒有人會原諒我，我真是罪孽深重。”
林如清說著紅了眼圈。
“如歌！”忽然，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夾雜著焦急。
如歌抬眼，看到了穆豐南。
他走了過來，到了如歌麵前，看她情緒不對，又看看喬夫人，問如歌：“她跟你說什麽？要你離開顧成勳是不是？”
如歌眉頭一皺，對穆豐南冷聲道：“這沒你的事情。”
穆豐南一呆，還是道：“我擔心你吃虧。”
“如歌，他是？”林如清看向穆豐南，蹙眉。
如歌沒有回答。
穆豐南道：“我是如歌的前夫，你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