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父子天性
榮念一怔，看向裏麵，看到媽媽在哪裏，似乎臉色很不好。
“你欺負我媽媽了？”他問道。
榮膺搖頭。
“那我媽媽怎麽這樣？”
“你過來。”他開口道。
榮念跟著他走過去。
他低頭低聲跟榮念說了幾句話，就聽到榮念問：“真的嗎？”
“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榮膺保證道。
榮念認認真真的看了榮膺好一會兒，又問了一遍，“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說謊。”榮膺認真的回答。
榮念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點頭說：“好，我這就跟你回去。”
許如歌不知道榮念到底答應了榮膺什麽？
隻是看到榮念轉眼快步的跑過來，對在會議室裏呆愣的顧天晴說:“媽媽，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我想要跟老榮一起回去。你自己可以嗎？”
錯愕著，顧天晴實在難以相信，這是兒子說的話。
她怎麽也沒想到兒子會跟榮膺一起走。
“媽媽你不要擔心我。”榮念再度說完，轉身就朝著榮膺走去。
“榮念。”顧天晴慌亂的往門口跑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幾乎退去了所有的血色，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她看著榮念，輕聲的問道：“兒子，你真的要跟他一起走？不要媽媽了嗎？”
“不是呀媽媽，我要跟他一起回去。我想要知道很多的事情，想要問清楚老榮一些事，。等到明天早上我再去上學，然後晚上你再來接我，我不會不要你的。媽媽。”
榮念的聲音非常的輕鬆，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這讓這讓顧天晴有一些難以接受，雖然兒子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到底是跟著榮膺一起走了。
顧天晴的心裏還是有些恐慌，榮念倒是一點不以為意，他朝著榮膺走過去，對榮膺說：“走吧，老榮，我跟你走。”
天晴錯愕著，呆呆的望著兒子和榮膺的背影一起離開。
榮易和許如歌沒有走。
而榮念他們父子倒像是沒有發現任何人一樣，旁若無人地離開了。
榮易對許如歌低聲道，“如歌，你在這裏陪顧小姐一會兒吧，我在樓下等你。”
“不，”如歌搖搖頭，對榮易道：“榮易，你先走吧，榮念跟榮先生走了，天晴姐一定很擔心，你去看看，你是榮念的老師，你在我們也都放心一些。”
榮易想了想，點點頭，對如歌和天晴道：“你們放心，榮念是我侄兒，我一定會陪著的，並且照顧好。我哥他有點冷，但是人不壞，那是他兒子，他一定更疼愛，你們放心。”
顧天晴沒有言語。
如歌點點頭：“你快去追。”
“好，你們放心。”榮易保證了之後才離開。
許如歌看向顧天晴，她的臉更加的蒼白，顏色空洞，整個人非常的憔悴，她顫抖著，回轉身，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如歌看著天晴走回了會議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的。
“天晴姐。”如歌擔心的喊了一聲。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顧天晴抬起頭來，看向了如歌。
如歌趕緊的關了門，怕被人聽到了。
顧天晴忽然雙手掩麵，把臉埋了進去，趴在了桌上。
許如歌看到他的肩膀在抖動。
她在哭，如歌心裏酸酸的，非常的自責，如果是自己帶著榮念晚一走的話，也許不會遇到榮膺了。
可是，現在遇到了榮膺，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如歌這樣去想，有時候好事可能是壞事，壞事壞到了盡頭也可能是好事。
到了如今，她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如歌走到了顧天晴的身邊，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她。
顧天晴哭了好一會兒，如歌也看的心裏酸酸的。
在她心裏印象裏，顧天晴根本是一個很知性堅強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哭?
現在，這個女人這樣的脆弱，哭了起來，對於不長哭的人來說。
這樣哭泣，真的是一個女人最脆弱的時候。
如歌無聲地拿出電話，卻又放下，想要給顧成勳發一個信息，告訴他，顧天晴的情況，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去編這個信息。
告訴顧成勳又能改變什麽呢？
什麽也不能改變，如歌看著顧天晴輕聲道：“天晴姐別哭了。”
天晴似乎安靜了很多。
如歌又道：“榮念是一個非常有主意非常聰明的孩子，他不會不要你的，你把他養大，很不容易，我想他是去跟榮先生了解以前的事情，榮念一定會回來的。”
“如歌。”顧天晴抬起頭來，眸子裏一抹雜亂。“你說，榮念會回來的對吧？”
“對。”如歌麵對天晴的脆弱，心裏無比的難過，點點頭，對她道：“當然會回來，你是他的媽媽，他一定會回來的。”
聽到如歌的話，顧天晴的臉上似乎放鬆了一些，找到了一些理智。
她抹了一把眼淚，當著如歌的麵吸了吸鼻子，沒有掩飾自己的脆弱，輕聲的開口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的兒子會忽然這樣離開，在此刻，我其實很想要他留下他的，你知道我那種感情嗎？”
“天晴姐，我都知道，我什麽都知道，你不用說，我也理解，我知道你的心情，你不用擔心，他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我對榮念非常的放心，他會回來，他會知道你的不容易。”
天晴閉了閉眼睛，眼淚滑下來，搖搖頭，苦笑道：“我知道他永遠不會不要我，我是他的媽媽，可是此刻看到他，轉頭就跟榮膺走，我還是覺得內心深處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兒，我再多的付出也抵不過父子天性，他需要一個爸爸，可是我，好像太自私了。”
如歌心裏猛地疼了起來。
那種理智和感性的掙紮，的確是讓人很糾結。
如歌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問的，除非天晴自己想說，她跟榮膺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麽，才會讓顧天晴如此，寧可自已帶著孩子，也不找榮膺？
人有時候，不到絕望處是很難做出那樣的決定的，也許當年榮膺一定是做了什麽事情，才會讓顧天晴如此難受，如此絕望，選擇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
“天晴姐，你不是自私，沒有人會讓自己的兒子沒有爸爸，如果不是到了絕望處，你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