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用選就是他了
京師雖好,但以元家的勢力根本不足以掀起什麽浪花,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哥多如牛毛一般,他元韶又算得上是哪根蔥?
可是在安陸卻又是另一個樣,不光這裏最囂張的公子哥是自己的表弟,就算以自己京師公子的身份,也足以讓很多人高看一眼。
所以,當元韶被朱厚熜帶進聞香樓時,自己根本就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唯一讓自己有些不爽的,就是朱厚熜年紀太小了些,可是看到他一付熟門熟路的樣子,自己倒是放開了許多。
朱厚熜可是帶著目的而來,心裏自然不會太單純,雖然來得有些早,但青樓哪有放著銀子不賺的道理,不大會的功夫,七、八個鶯鶯燕燕便笑著圍攏過來,除了兩個坐在朱厚熜的身邊之外,剩下的倒是把元韶給包圍了起來,一口一個‘哥哥’叫著,把元韶叫得是心花怒放,早已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也許是故意,也許是巧合,從沈昱的位置往樓內看,剛好從窗戶的縫隙中看清元韶的醜態,倒是永福隻掃了一眼,便把頭轉過來,刻板的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
兩個人就這麽坐了一會之後,永福突然道:“下車吧。”
“啊?”沈昱頓時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永福又重複了一遍,輕聲道:“你們倆不就是想讓我看到元韶的醜態嗎?現在我就成全你,下車。”
在那一瞬間,沈昱就已經明白永福的想法,連忙擺手道:“郡主,你可是千金之軀,千萬不能進去,你要是進到青樓中,王妃非……”
“給我讓開。”不等沈昱說完,永福陡然變了臉色,狠狠瞪了沈昱一眼,見他還不肯讓開,自己一推車門,硬是挨著他的身體擠了下去,接著大步流星朝聞香樓走了過去。
完了,這可是要出大事的。
沈昱腦袋一陣眩暈,郡主進青樓捉奸,這消息要是傳開的話,王妃非得把自己跟朱厚熜的腦袋給擰下來,自己顧不上別的,連忙追了上去,不管不顧地抓住永福的胳膊,連忙勸道:“郡主三思,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你還是回去吧。”
永福果然停下腳步,繃著臉盯著沈昱,一字一句地問道:“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敢不敢留下?”
留下?
就意味著自己這輩子與科舉無關,就意味著自己這一輩子隻能做一個富貴閑人。
想到老娘期盼的眼神,看著永福那張期盼的臉,沈昱隻覺得心如刀絞一般,遲遲不能做出答複。
臉上的期盼變得越來越淡,永福幽幽道:“你不用說了,我全都知道了。”
說完,用力掙開沈昱的手,大步朝著聞香樓走去,到了門口,二話不說,抬腿一腳便把門給踹了開。
‘砰’的一聲巨響也嚇到了樓內的人,所有人全都傻傻地朝著大門的方向看去,當看到永福的身影居然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朱厚熜整個人都懵住了,沈昱這是怎麽搞的,不是說自己領元韶出去的時候動手嗎?他怎麽這麽快就把姐姐給領來了?再一看永福那付殺氣騰騰的樣子,朱厚熜就知道肯定糟糕了。
比起懵住的朱厚熜,更不堪的卻是元韶,看到永福的那一刻,自己就感覺像是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來似的,直接就把他給凍住了,等一會反應過來自己,元韶連忙甩開身邊的女子,連忙朝著永福奔去,連聲道:“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都是表弟他……”
“表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朱厚熜眼珠一轉,不滿地大聲道:“我一個小孩子能明白什麽,若不是你帶我來這裏,我都不知道會有這種地方。”
“你……”元韶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朱厚熜,怎麽也想不到,最先反水的居然是自己認為最親近的表弟,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朝永福解釋,偏偏這時看到沈昱從外麵出現,自己頓時恍然大悟,朝他一指,厲聲道:“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小子,有什麽事咱們當麵講,別在背後耍手段。”
沈昱心裏明白,就算現在自己說什麽,都已經無法挽回在永福心中的形象,聽到元韶的指責,自己淡淡地點了點頭:“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不過我看你剛剛也是蠻享受的嘛。”
“你……”元韶知道,自己剛剛的醜態已經完全被永福看在眼中,心中暗暗懊惱,這一次恐怕就連姨娘都救不了自己了,搞不好,一會就得被趕回京師去。
就在這時,板著臉的永福突然開口了,看都沒看元韶一眼,輕聲道:“剛剛是我太莽撞了,打擾了你的興致,跟你道聲歉,我隻是來提醒你一句,以後這種事要節製一些,千萬別累壞了身子,我的話完了,你繼續,我先回去了。”
說完,永福轉身便朝外麵走掉了。
她這一走,整個聞香樓的人都傻了眼,樓內的姑娘捉奸的事見多了,本以為今天又能看一出免費的大戲,誰料那個漂亮的小姑娘非但沒有哭鬧,居然還讓她相公保重身體,像這樣大度的女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她們懵了,元韶也懵了,就連朱厚熜都懵住了,自己懷疑地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剛剛來的莫不是自己的姐姐,而是一個替身?
可是看到沈昱跟在後麵衝了出去,想必也不會出錯,可是她剛剛為何會說那樣的話?莫不是氣瘋了不成?
沈昱哪管身後的人怎麽想,連忙衝了出去,到了外麵的時候,永福已經坐上了馬車,隻是這次車門卻早早地關上,等到沈昱到了眼前時,永福連頭都沒有扭一下,低聲道:“我已經按你的想法去做了,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從此之後你也不用費心地為我考慮什麽,府裏的儀賓就是他了,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最好……再也不見。”
說完,永福手一揮,車簾重新被關上,像是在她與沈昱之間隔上一堵厚厚的牆,也把兩個人隔絕在兩個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