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不怕死
我渾身一震,卻沒動,鎮定的好似這件事沒發生。隻低頭掃了一眼匕首,繼續看著電梯一點點的向上爬,身後的男人沒按住電梯,那也是不擔心電梯突然開了被人看到,向來不會對我怎麽樣,如果真的是殺人,那我怕是早在他刀子放在脖子上的時候就沒了命。
他突然低沉的怪笑,問我,“不怕死?”
這聲音……我竟然覺得有些熟悉。
我搖頭,“怕死就不會死了嗎?”
“嗬嗬,有種,卓風的姨媽是你殺的吧?”
還真是第一手資料,這個人這麽問我是出預算麽目的,是姨媽那邊的人還是要確定什麽?不管是哪一種,他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用刀子威脅我,已經證明了他的不簡單。
我沒應聲,隻盯著電梯的門裏麵映襯出來的模糊的兩個影子,男人太高了,高的過於明顯,哪怕是丟在滿是人群的街道也能很快被認出來,我印象中我認識的人都很高,尤其馮科,可馮科也不及我身後的男人這麽高大,並且他很瘦,圈住我的脖子的手臂好似一塊弱不禁風的木頭,再用些力氣就能輕易將他的手腕扭斷了。
他見我沒吭聲,狠狠收緊,“說話。”
我呼吸受阻,更沒了要說話的心思,想從我這裏問出東西來,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他的手臂繼續收緊,我一瞬間眼前發黑,盯著電梯的數字看的有些眼花,腦子也直接不清醒了,可電梯馬上就要到了,以前不覺得這個電梯多麽的慢,此時覺得一次要見到卓風的機會都能要了我命。
我沒掙紮,想來掙紮也是無用,要是急了,男人刀子直接戳進我的脖子,我也會當場斃命。
男人收緊了手臂的力道卻漸漸小了起來,在卓風所在樓層的下一層按住了紅色的警報,電梯卡在中間,他回頭踢了我一腳,警告我,“希望我沒看錯人。”
我迷迷糊糊,也不覺得疼了,被他踹開,半個身子都歪倒在電梯的角落,他扒開了電梯的門,是隔開了兩樓之間的一處排風夾層的地方,鑽進去,沒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我漸漸昏沉,腦袋也不清楚了,盯著那個消失的背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我覺得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勉強睜眼,卓風身後跟著幾個保安擠在電梯裏麵,我則蹲坐在地上,伸手,卻無力的垂落,我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不過是被嘞了一下,怎麽就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一把將我抱起來,門口外麵堆滿了看熱鬧的人,我有氣無力,渾身軟的像一塊布,躺在卓風的肩頭,看著眼下的腳步飛速。
醫院裏麵,卓風前後忙碌,腳步不停,我看著更是頭痛,無意間聽到了他跟醫生再說我的身上的迷藥藥什麽時候才能散去,這個個人看上去癡傻。
哦,原來我是被那個人下了迷藥,難道當時我一點想要反抗的力氣和心思都沒有。
我朝著他招了招手,他回頭走過來,握住了我動手,繼續跟醫生說話,醫生語速很快,交代了一番就出去了。
卓風這才轉身看著我,扯了一下我的被子,摸我的額頭,還喝了口我頭頂上的水,咕嘟一聲,不知道這是多久沒喝水了,像一個已經玩鬧了很久無比口渴的孩子在渴望著什麽。
我心疼的看著他,想說話,無奈舌頭打結,說不出半個字。
他無力的搖頭,眉頭簇的老高,半晌才說,“卓爾,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別擔心。”
是啊,我沒擔心,有他在的時候我什麽時候擔心過,隻是我在想,那個會是誰呢,還說了那樣的話,什麽叫別叫他看錯,我並不認知這樣的人。
我此時不禁突然想問卓風姨媽那邊的事情如何處置了,可我說不出來,眼睛都酸脹的厲害,隻看能眼巴巴的看著他擔憂樣子心痛的一直深呼吸。
他握緊我的手,湊過來輕輕拍我的臉頰,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楚,腦袋要炸開了一樣的難受,漸漸地,步入了夢想。
這一睡好像睡了很久,可其實我才睡了一個小時。
此時我終於勉強能說話了,卓風不在,房間裏麵隻有正在低頭看電話發呆的謝晶晶,單手托腮,歪著身子依靠在凳子上,偶爾唉聲歎氣,偶爾抬頭看看我,半晌,注意到我在看她,驚訝地理課起身走向我。
“醒了?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卓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聽錯了,等我叫醫生給你看看。”
醫生簡單的檢查,我沒什麽大礙,隻是還需要掛鹽水,我隻輕輕點頭,掙紮著想坐起來,這會兒卓風也從外麵回來了,手裏提了很多東西,鍋碗瓢盆的洗漱用品,還有很大一個水果籃子。
看我坐著,他快步走過來,還不忘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在我身邊,低頭打量我,眼睛裏麵滿是紅血絲。
“沒事了?”
我大著舌頭說,“沒事了,卓風,我這是怎麽了?”
“被下了藥唄,好在藥量輕,這要是被發現的晚了指不定變什麽樣子,醫生說要是在送來的晚一些時候人就成為傻子了。”
我的心劇顫了一下,似乎有一根神經瞬間搭上我身體的驚恐,血脈都倒流起來,這樣的驚恐是前所未有,所以當時那個人壓根不想殺了我,就是想趁機給我下藥?
我慌亂的搖頭,淚水就湧了出來,“我沒事,卓風查到那個人,差不多一米九三四的樣子,狠手,聲音粗啞,我覺得有些熟悉,在哪裏聽過的,身上還有香水的味道,劣勢的香水。”
我含糊不清的說完,自己也舒了口氣,一個想要害我的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沒事沒事,我知道,已經報警了,你躺好。”
卓風的緊張就像喵語生病時候的我,我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特別多愁善感,總覺得他這樣的在意叫我無比擔憂,卓風的患得患失就還想一把刀子,狠狠的在我的身上淩遲,給予我不是更多的安心,卻是一種提心吊膽後的擔憂。
他從前的那副鎮定自若去了哪裏,滿身的強大又去了哪裏,我們如今生活安逸,身邊再無樹敵,就算是在生意場上都少了能與我們抗衡的人,為什麽此時的我們卻如此的小心意義?
我傷感的流淚,抓著他的手,無比的心痛著。
“卓風,我不會出事的,你別這樣,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