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打
所有人都要上前拽我,那個男人卻將人給攔住了,大笑著揉了一下臉頰,拽著我的衣領子,一把將手裏的卡都扔出去,對別人怒吼,“老子今天就辦了你,卓哥的人我也要嚐一嚐,是不是夠騷。”
男人的力氣真是大,我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就被拎著走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沒有人來阻攔,那個大肚子的女人被男人淹沒其中,想要也鬧不起來。
男人拉我進了附近的一個小房間,看樣子是洗澡之後休閑的地方,他將我往地上一扔,一伸手扒開了身上的襯衫,露出裏麵滿是傷痕的胸肌。
我看一眼,胃中開始翻江倒海。
對付這樣的男人,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打。
盡管我打不過他,可不代表我不會還手,想製服我,還要看看他的本事。
男人幾次過來抓我都被我一巴掌拍回去,聲音之大,在房間裏麵回響。
他也不急,好像在玩弄一隻獵物,十分享受這種追捕的樂趣。
而我,就在他這份樂趣之中開始尋找機會下手,時間一點點過去,他靠近我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突然一伸手,將我的脖子扼住,頓時呼吸受阻,我翻了翻白眼,勉強吸一口氣上來,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我該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可是他卻一點不受影響,隻腦袋輕輕便宜,就躲開我的一巴掌。
他捏的我脖子很痛,肺都要炸,他的手還是捏的牢。
掙紮之下,大肚子女人踢門進來,手裏拿著家夥,一把抄在了男人的腦袋上,咣當一聲,男人的身子踉蹌的往地上倒,可還是站了起來,轉身去推女人,我情急之下抓住了男人的手,大肚子女人躲開了卻沒走遠,又一下將手裏的東西砸在了男人的腦袋上。
這一聲巨響,徹底的將我的意識拉了回來,我搶過女人手裏的半截酒瓶子,對著男人的臉刺去。
男人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血水大片大片的流出來。
我拽著大肚子女人往外麵走,男人們紛紛走過來,堵住了門口。
但是他們沒有動。
我瞪著有些渾濁的眼睛望著他們,深吸口氣,勉強將狂跳不止的心壓抑住,大聲說,“你們誰動我一下試試,該知道後果怎麽樣?我姐夫都敢因為反抗父親而救我拿著東西指著他父親的腦袋,你們算老幾?”
我想我是真的糊塗了,從前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將我姐夫搬出來壓對方,可我現在不光擔心我自己,還要擔心身邊的女人,她還懷著孩子。
女人拽著我,緊張的手都在顫,手腕上滿是玻璃碴子戳破的痕跡,血粼粼的。
“姐姐,你拽著我,跟我走。”
女人茫然的看我一眼,搖頭,“妹子,我救你是因為剛才你替我說話,可我不能跟你走。”
倒是仗義。
看來她平時沒少挨她老公打,女人啊,都是心軟的笨蛋。
我拽著她不放,“姐姐,你不跟我走你就出事了,你別忘記了你還有孩子要照顧。”
“孩子無所謂了,那種垃圾男人孩子不配要,要不是你剛才幫我,我的孩子早就沒了,我救你是應該的,快走。”
“不走。要走一起走。”我倔脾氣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動的,叫我獨自走,那我就白活了。
我死死的攥住女人的衣服不放開,與麵前的人對峙。
因為沒有人敢出頭,所以雙方僵持,誰都不肯放我們走,也誰都不會對我們動手,可身後的男人一點清醒過來,我們都麻煩。
我往外麵擠,男人們的胸口就跟銅牆鐵壁,我推都推不動,想走也走不出去。
我急了,大叫大嚷,回頭找了一圈,地上放著我扔掉了半個酒瓶子。
酒瓶子上還有血珠子,我對著他們胡亂的筆畫一番,“給我讓開,要不然,我,我……”我什麽?我怎麽做才能叫我和身後的大肚子女人都安全?
他們看著都是挺硬氣的,可也都害怕我身後的卓風和陸少以及我哥哥,可他們還是不肯放我走,就是因為地上趴著的男人會幫他們解決這一切後顧之憂,所以最關鍵的就是身後的男人。
我回頭問大肚子女人,“姐姐,你是不是恨他?”
女人遲疑了一下,跟著點頭,“他經常打我。即便我懷孕初期還在打我,剛才要不是你幫我,我就沒命了。你想怎麽做?”
我冷笑,追著她往後麵走,站在了趴在地上男人的身邊,對著他的脖子,對門口的那群男人怒吼,“你們不是因為他才不放我走的嗎,那我就殺了他,反正我殺人絕對不會出事,但是你們不放我走,出事的就是你們。他死了是小事,你們呢?你們都是有家庭的人吧?即便沒結婚家裏也有老有弟兄,你們就想自己出事嗎?啊?”
我的咆哮在不大的房間裏麵回響,好似雷鳴。
我從未像今天這樣豁出去過。
女人緊緊的攥住我的手,她在發抖,臉上滿是淚水,半跪在地上看著地上的男人,我想她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又愛又恨,又因為孩子而離不開。
家暴對女人來說總有各種原諒,可悲劇卻都各不相同。
“姐姐,之前的事情我不會叫了,我同學也不會計較,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被人所逼,但是今天你要是手軟了,那你就真的沒命了,你想想從前他打你的時候手軟過嗎?”
“……我知道,我就是有些舍不得。”
“你舍不得他,他又舍不得你的時候嗎,要不是你進來,那我被他強了,他有想過你的感受嗎?你們現在可是有了孩子的。”
“妹子,別說了,我,我不會攔著你的,你動手吧,就說是我殺的。”
“嗬嗬,好!”
我看一眼門口的他們,冷笑,高高的舉起手裏的酒瓶子,就要往男人的後頸上刺去。
不想,外麵其中一個男人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咆哮的歌聲驚的所有人渾身一跳。
那個人大叫著看著電話,“別動手,是肖老大。”
我的手僵在半空,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鬆口氣,唯獨我身邊的女人沒有,她一直緊盯著地上的男人,淚水婆娑。
那個人接起電話,說了一聲,“肖老大,我們都在,恩……是,還沒走,電話?你叫她接電話嗎?那個,肖老大,你,你還是來一趟吧,出了點事兒。啊?不是我,我沒動手,你還是盡快過來吧。”
電話掛斷,男人看了看周圍,最後看向我,“肖老大馬上到,你,你還是別動手,想清楚。”
笑話,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動手了?
不用逼的,他們會怕嗎?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他們是亡命徒,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