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叫我在醫院等消息,我哪裏坐得住,“陸哥,安妮是我朋友,我必須過去看看。”
我急的大哭,陸少那我沒有辦法,到底隻是同意叫我過去了。
到了酒店,看著滿地的血水,我差點昏死過去。
看了監控錄像才知道,安妮是被人抓走的,那血跡是陸少手下人的血跡,人到倒是沒事,就是刀子插進了肚子,搶救及時,還在重症監護室,脫離了危險,可人還沒醒,現在也問不出什麽來。
陸少生氣,在病房門口團團轉,整個醫院都傳來他的咆哮聲。
安妮的家庭背景有點複雜,所以安妮出事真的對我們誰都不好。
陸少說叫我給安妮家裏打電話,可我壓根不知道安妮家裏的電話號碼,這件事要是被安妮家知道了,逼急了,報道我跟卓風的事情,卓風和陸少最近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可在這樣緊張的時刻,陸少怒急之後反倒鎮定下來。
他抽著香煙坐在我身邊,挑眉看我,眼睛裏麵很多情緒,有怒氣也有無奈,更多的是擔憂。
我抹掉臉上的淚水,抱著電話,等待對方的消息,對方拿走了安妮的電話,相信那邊有任何要求肯定會將電話打過來。
到了這天中午,陸少這邊有了消息,陸少出去,站在門口對手下人低語,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很久的話,陸少偶爾回頭看我,叫我更加緊張。
“卓爾!”
我重重點頭,緊張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汗珠子從額頭往下流。
陸少走到我跟前,輕輕幫我擦汗,皺眉說,“事情有點棘手,不過你放心,人肯定沒事。”
沒事還棘手?我不相信的問,“那到底怎麽樣啊,安妮是被誰抓走的,沒事嗎,真的沒事嗎?你告訴我!”
“……張老板的人,就是要那批貨。”
那批貨價值一個億呢,陸少是想用來收購我姐夫的那個大廈的,可現在張老板娘就是盯著那批貨不放手,現在還抓走了安妮。
我毫不猶豫的說,“那給他們不好吧,我有錢,李姐姐給了我的很多錢,我給你,好不好,剩下不夠我來還,安妮不能出事,不能出事的。”
陸少很是沉重的歎息一聲,坐在我身邊來,挨的我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姐夫也喜歡這個牌子的香水,可是姐夫很少用,大多都放在房間裏麵揮發了。
我吸口氣,鼻涕就吸了進去,淚水還是流下來。
陸少輕輕幫我擦幹淨,紙巾用一張又一張,後來也急了,“你就不能不哭,哭的我心煩意亂,我都說了,安妮不會出事。”
“可安妮還是被抓了,要是被安妮家裏知道這件事,我們都完蛋了,我姐夫白做了那麽多努力了,我不想我姐夫出事。”我大哭對他說。
他豁然起身,在我跟前徘徊,跟著又坐下來,狠吸氣叫自己平息下來,“卓爾,聽話,哎呀臥槽,我他娘的不會哄女人。你別哭了,行不行,我向你保證,安妮肯定沒事,那批貨大不了就給他們,不就是一點錢嗎,我就求你,別哭了,我都要瘋了。”
我繃著哭聲,淚水還是流下來,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他滿臉真誠,卻很是無奈的皺眉。
我問他,“那你用不用我的錢?我給你去取。”
他撲哧一聲笑出來,輕輕捏我臉,“傻不傻,怪不得卓風當你是孩子,錢多少都沒有用,張老板那個傻逼就是想要個麵子,這件事貨給他了還有下次,那種人就是得寸進尺,既然是想暗中整我們,肯定事情少不了,不過你放心,安妮那背景,張老板動不了她,肯定是想叫安妮家那邊做點什麽,借人之手殺我們微風罷了。”
他說的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可我還是不放心。
“那安妮什麽時候回來?”
他搖頭,跟著又點頭,“等等吧,卓風回來我們好好商量,貨可以給,可是這件事也隻是開頭,以後事情少不了,如果給了能解決事情那就給,可關鍵是給了也解決不了什麽。”
是呢,黑道上做事不都是這種粘毛賴的嗎,一點點利益牽扯都揪著不放,恨不得殺了對方全家才罷休。
我想想都膽戰心寒,氣的錘陸豪一拳頭。
他驚愕的瞪我,跟著就笑了,捂著胸口揉了揉說,“沒想到小丫頭拳頭力氣不小啊,經常打架吧?”
我撅嘴說,“黑道這麽危險你還叫我姐夫進來,你是不是瘋了?”
他哈哈大笑,好像真的聽到了什麽高興地事情,眼睛都笑彎了。
“傻瓜,黑道是他不想進就不進的嗎?本來就半個身子都在黑道上,你以為是我拉他下水的?你冤枉我就冤枉了啊,卓風那邊可不是清白的人,他做事比我狠毒。得了,不跟你說,免得卓風怪我教壞小孩子。你說說你,被他保護的這麽好有什麽用,出了事就知道哭。”
誰說我就知道哭了,我也在想辦法。
我橫他一眼,不搭理他。
他也不理會我,繼續出去打電話。
快天黑的時候,卓風回來了,行李箱是身後的一個小跟班提著的,放下後就出去了,卓風看我一眼,對我點點頭,一身的風塵仆仆,陸少也看我一眼,兩個人同時往外麵走。
我叫住卓風,“姐夫,安妮不能出事的,大不了我給錢啊,我有錢的,好不好?”
卓風愣一下,朝我走來,輕輕抱住我,對我說,“沒事的,別胡思亂想,這件事肯定會解決的好,知道嗎?”
卓風的聲音好像帶著安眠藥,不管什麽時候都能叫我無比安心。
我重重點頭,相信他對我的保證。
陸少哼了一鼻子,有些酸的說,“真是,卓風,我甘拜下風,哄女人我是真不在行,走了,人都約好了,我們見麵談。”
卓風繼續安慰我,從行李箱裏麵拿出來一本書,遞給我說,“自己看看,早點休息,我會很晚才回來。”
我聽話的捧著書看著他,他轉身離開,還不放鎖了房門。
房間裏麵的安靜就好像炸裂的空氣裏麵被人塞滿了鉛塊,碰到哪裏,都會渾身疼的厲害。
安妮不能出事,我就這麽一個好朋友,她出事我也不活了。
心思裏麵盤算這個想法,我都做好了陪葬的準備,到了夜裏十一點多,房門開了。
我豁然從床上坐起身來,門口擠進來的半個身子,我緊張的看著,以為是安妮或者是卓風,不想竟然是顧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