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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投軍

  第30章 投軍

  孫二娘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古離罕說著閑話,不時還要曖昧撩拔他一下,整得古離罕煩心欲嘔,卻還要強作歡顏奉承她壯似水桶般的豐盈婀娜。


  這下卻把時遷、小荷給整苦了,臉都犯抽呢。孫二娘卻是得意忘形,那個徐老道,白瞎了奴奴奉承他十幾年,卻一點還俗的打算都沒有,隻是一昧虛情假意地應付老娘。


  你看人家金國來的金客,就比他徐知常更懂得噓寒問暖。這要帶回汴京,究竟是拿去做個麵首快活幾日再做掉他,還是閹了他送給柔福帝姬做人情?

  或者幹脆榨幹除盡之後,就用這個金客做誘餌,在汴京城裏可勁地忽悠,把皇城司、機速房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處,讓朱仝他們也好輕鬆幾日?

  孫二娘好不猶豫。想想汴京城的麻煩,便是孫二娘這樣的大大咧咧,都要抱怨安公子的貪多食不爛。娶那麽多女人作甚啊?而且娶的還都是別人一輩子不敢想的女人?


  賈奕因為對師師姑娘的舊情難舍,他的機速房如今就和朱仝鏢局對峙很厲害。皇城司卻是自帶宮中屬性,所以他們對陳家娘子也是敵意重重。


  若非柔福帝姬和陳家娘子、師師姑娘素來交好,怕是汴京早就要鬧得不可開交的地步呢!按照此前和皇家的約定,安公子去年就該尚公主了,但他卻一直沒機會去汴京操持。


  如今不但三歲的女兒朵朵到了天怒人怨的淘氣年齡,甚至陳家娘子又生了個胖小子安問之。如今帝姬婚事再被拖延?這都是個巨大的麻煩呢!

  小龍王安順之都五歲了,還在黃公島上曬太陽。大家眼不見心不煩,宮中也未必在意。可如今師師、陳家娘子都在汴京,一雙子女具在眼前,宮中就無法故作視而不見。


  若是將來柔福也給安公子生養一個兒子的話,那可當真後患無窮。庶長子,嫡長子、公主長子,誰能真正繼承安公子的傳家衣缽,存在著無限變數。


  眼看著汴京人議論紛紛,宮中態度也漸漸有些威壓的味道。他們幾個人也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宮中起了齷齪心思,把他們都給圈禁起來,那可當真要欲哭無淚。


  所以最近兩年,朱仝趁著福記被紈絝收購的機會,數百“鏢師”就尋著借口,一直賴在汴京城裏混日子。


  這些人,攻破汴京的能力自然沒有,和皇城司掰掰手腕還能勝任。但如今隨著機速房也在蠢蠢欲動,朱仝就要手忙腳亂起來。


  牽扯了太多心思在內部安全上,難免就要忽略北方的許多事情。這次之所以要動用時遷、小荷,還是因為朱仝的人馬都給皇城司、機速房的人盯著,脫身不得。


  時遷卻是特勤小組的成員,他們要幹的都是大事,一般不會參與這種普通諜戰陰謀。小荷?小荷就是師師姑娘的婢女,專程過來陪自己的。


  總不能讓老娘和時遷這種鼠輩搭夥做伴,萬一不小心勾起天雷地火,奴奴這一輩子的清白可就毀了。雖然對別人來說,孫二娘實在難言清白。但她要這樣想,誰又能奈何她?


  古離罕戰戰兢兢,他現在覺得,孫二娘的鬥笠可當真是個寶貝。頭上一遮掩,外人根本無法辨別她是否真的花容月貌。可自己的女真人特質也太明顯了些,又該如何裝扮啊?


  正在思量時候,身後卻傳來了馬蹄聲音。時遷早已做了個手勢,孫二娘便明白,機速房的冤家們趕來了,一聲嬌笑就要古離罕上馬同行。


  可憐那匹土馬,比一般的驢子大不了多少身架,怎麽可能承受他二人的分量?古離罕搖搖頭,卻伸手攬過韁繩,聳肩塌背地變身一個馬奴樣子。


  這種神態變化自然之極,一般人甚至都看不出他的差異。但是孫二娘就要嘖嘖稱奇,看這混蛋此前一臉倨傲,不想也能這樣去伏低做小。


  對古離罕來說,這有什麽稀奇的?他本來就是個馬奴,跟著金兀術東奔西跑,哪怕混到如今的高位,也是因人成事。他在金兀術的麵前,依然還是馬奴的麵孔。


  樊瑞綽號“混世魔王”,原為芒碭山寨主,後來入了梁山泊。再後來跟著張青脫離海州,隨宋江參加了北伐。受傷後就留在汴京,掛一個禁軍教頭的虛銜混日子。


  但他在芒碭山上,還有點基業,這就讓他和乾貞記的鏢師們有了交集。等到朝廷新建機速房的時候,他的這些特點就被賈奕看中,網羅進了機速房。


  這次卻是帶著龍衛軍的老卒郭京,還有兩個同伴楊適、劉無忌,過來接應孔彥舟。四人快馬加鞭往平定州趕路,越過前麵行人時,樊瑞忽然生出被人看穿心腹的警覺感。


  但他再要用心體會時,那種感覺忽然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就錯肩而過,他又看了同行的老卒郭京一眼,見郭京毫無感覺?罷了,老郭感受不到的異常,那就不是異常了。


  郭京是龍衛軍的老兵了,他還是王文卿的師兄,隻是他這人向來懶散,不太成器罷了。此外他在禁軍時,又曾跟著陳西真修習過一些功夫,所以陳麗卿也知道他這個“老師兄”。


  他自然認得孫二娘和時遷!那個馬奴的身上味道古怪,可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誰家馬奴身上會噴著上百貫的香水去牽馬走路?金國奸細無疑啦!

  但是,郭京本來就在福記拿著一份薪水,所以他當然要對眼前的事情一無所知。“樊頭領,不知道孔彥舟那小子攔到人沒有?”


  郭京隨意問了一句,遠遠隨風飄過來,把古離罕嚇得一哆嗦。偷眼看看馬背上的胖大女子,她卻正拿著一麵小鏡子補妝,根本沒聽到前麵人的說話。


  眼看拐進了前方岔道時,不再與此前數人同路,古離罕才算放下心事。他們既然為自己而來,到發現那個孔啥啥的熊樣後,難保不要回頭過來搜索。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放心,小孔這段時間行事一直都很機警,頗得賈老大歡心。聽說賈老大可能要調他來汴京入內堂呢,怎麽可能不上心做事?”樊瑞滿不在乎道。


  直到中午時候,一行人才趕到平定軍的營寨,卻是一片混亂的樣子。樊瑞莫名其妙,聽說他要找孔彥舟,那些人就更加惡意滿滿。


  這特喵小孔辦事太不著調,讓他放人,他卻被人打暈了?害的季團練怒火中燒,然後就把昨天金國奸細給的銀票拿出來說事,居然是張假銀票?

  若非小孔滿腦袋鮮血看著不像作偽,季團練就該拿鞭子招呼他吐出這一千五百貫錢呢!好在季團練行事大度,並未過分難為孔彥舟。對於家鄉人來找小孔,季團練也高興。


  一般都是找小孔詢問投軍的事情,而季團練最近卻空出了兩千名額。他打算征兵八百,剩下的空額就先放著。左右河北生計艱難,來投軍的人不少,隨時用,隨時補滿好了。


  孔彥舟的慘樣自然讓樊瑞等人大吃一驚,“小孔,你怎生這付模樣了?”


  不過看還有他人在場,眾人也不好細問。好在這事也沒多少玄虛內幕,孔彥舟簡單說罷,樊瑞聽的心中就咯噔一下子。看看郭京,郭京似乎也是若有所思。


  那就沒甚的好疑問了,那個金國的奸細,他們在路上見過!


  眾人再無言語,匆匆在招兵的花名冊上隨便填寫幾個人名,便要吃飯後開路。務必要在平定軍截到這個金國奸細。好在他們隻有一馬一驢,行走不會太快,盡可來的及。


  樊瑞等人正在吃飯,忽聽外麵叫孔彥舟出來接話。孔彥舟出去沒說幾句話,便見一個大腹便便的漢子挑開門簾進來問道:“你們可是小孔的同鄉,想要投軍?”


  季團練未必真是關心這是個家夥要不要留下,他看上的,卻是他們的八匹戰馬。嶽飛回平定軍時候,還帶回了幾千匹金國人的戰馬,那都是繳獲的軍功呢。


  隻是嶽飛後來又帶著戰馬去了磁州,空讓季團練白開心一場。不過“騎馬步兵”的說法,他還是聽了進去。然而買一匹戰馬就要四五十貫的錢糧,季團練委實沒有那麽大的手筆。


  不過今日有人帶著戰馬“投軍”,那就另外一說。這個時代的大宋募兵,又有什麽法製道義可言?給你吃兵餉就不錯了,哪來那麽多選擇的餘地。


  “嗯嗯,我等已經寫了投軍文書,這就要回家收拾行囊再過來。”樊瑞應付道。


  “嗬嗬,投軍好啊,如今國難當頭,難得幾位大義凜然,連戰馬都配齊了。放心放心,本部錢糧充足,絕不會讓你們和坐騎吃虧的。


  既然來了,那就住下吧。家中又能帶甚樣的行囊呢,咱這裏都有啥都不缺,幾位盡管安心服役好了。”季團練越發隨和道。


  嗯?樊瑞警覺起來,這是想要吞沒咱們的戰馬啊?不過這事可不成,咱們還有要務在身,需要趕路呢。但是眼看進屋的人越來越多,個個不懷好意。


  郭京拉了一把樊瑞衣袖,示意趕緊亮明身份吧。然而機速房卻是個新成立半年的機構,行事曆來講求機密,它的身份腰牌又被賈奕設計的繁複無比。


  這是為了防止其他機構作偽的意思,但是也帶來了一個問題,這些人會不會認得這身份,就要兩說。便是認得,也要考慮真偽的問題。


  來回幾下子折騰,金國奸細也早該跑去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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