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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築草之城 第33章 各有各的想法

  第33章各有各的想法


  隨著梁山泊的盜匪一窩蜂地湧回海邊,那支負責燒船斷後的官兵才算迎來真正的戰鬥。畢竟如今盜匪不下兩千,兵力足足是他們一倍。哪怕這些官兵的軍陣操練再熟稔,暗藏的江湖高手再多,如今也不敢像此前調戲武鬆時的那般散漫。


  官兵在幾個首領的指揮下紛紛結成三才陣呼應對敵,領軍人物就是海州知府張叔夜家中的兩位公子張伯奮、張仲熊。還有充任官兵教頭的祝永清、欒廷芳、雲龍、孔厚、劉麒、唐猛、聞達、賀太平等年輕人,他們紛紛各處遊走戰場,補強救助官兵軍陣。


  此外,師尊陳西真的女兒陳麗卿也偷偷跟了來。要說陳麗卿是女子,她又不在官兵編製,原本不能隨便上戰場參與廝殺。若被師尊知道了,幾個師兄弟少不得也要吃些掛落。


  然而眾人卻都紛紛頭大,表示無奈。小師妹陳麗卿的戰陣功夫如何不曉得,但是江湖一對一放手廝殺,他們卻無一勘與爭鋒!人家功夫俊著呢,足以暴打所有的師兄師弟。


  那就當沒看見了?所以就是沒看見。所以此前武鬆才會倒黴,被他們當做出氣筒戲弄!


  “殺!”赤發鬼劉唐舞動巨大狼牙棒,砸向一個矮小的官兵。


  打仗的時候,就是要撿軟的柿子捏。


  那小官兵甚是靈巧,樸刀伸出就卸去狼牙棒的力道,刀鋒貼著狼牙棒的手柄削了下來。劉唐驚呼一聲推出狼牙棒,然後退身閃腰躲過旁邊紮來的一杆長槍。


  狼牙棒從小官兵的頭上飛過,顯然對方也沒料到劉唐此招,應對有些慌亂。


  兩軍對戰,居然還敢丟掉兵器?然而劉唐就是喜歡隨手丟兵器的人。因為,他身上的兵器掛載豐富。劉唐隨手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揮舞過來。


  小官兵趕緊再次低頭躲閃,頭盔就被劉唐的軟鞭卷走,散開一頭秀發。


  “居然是個女的?!”香蕉你個巴啦?老子今天真特麽晦氣啊!赤發鬼劉唐惡狠狠衝著地上啐了一口,轉身尋找身形高大的官兵接戰。


  好男不和女鬥呢!打牌會走黴運的,劉唐鬱悶道。


  一根長槍遊龍一般戳了過來,劉唐來不急再次展開鞭子纏鬥,隨手抓過身邊的嘍囉擋住。那嘍囉一聲慘呼,被長槍穿透前胸。劉唐身邊的其他嘍囉們大駭,紛紛閃避逃竄。


  一柄長刃再次劈來,卻是此前被他鄙視過的女子發飆了。劉唐怪叫一聲,拿鞭杆抵擋了一下。終於武器不太稱手,被人在肩膀上砍出一個老大的口子。


  劉唐捂著傷口瘋狂在戰場上逃竄,陳麗卿在後緊趕著追殺。若非是浪子燕青堪勘抵住她劈出的一刀,盧俊義大槍突施挑開祝永清的長槍襲擊,劉唐此命休矣。


  祝永清被盧俊義一招破敵,大吃一驚,知道遇到硬茬了。此時自己和師妹都已身陷敵圍,趕緊招呼師妹後退幾步,和趕來的小師弟雲龍三人組陣殺出重圍。


  海邊那些官兵的軍陣也都很快就被盜匪淹沒,雙方的傷亡急劇暴增。不過傷亡也是有別,官兵的傷亡就很少,大多傷亡卻是來自梁山泊的盜匪。


  畢竟,這些盜匪出身草莽,從來不知戰場結陣所為何物?哪怕他們陣營裏也有些官兵的降將,然而這些落草的降將們,也早已忘記了初心。


  眼見海上幾十艘大船漸漸被焚燒一空,梁山泊的盜匪徹底斷了後路。遠方也傳來海州城的軍號嗚咽,這是要求退守的意思。所以官兵們也並不戀戰,一聲呼哨後,各個官兵小陣開始有意識地聚集,轉移陣地,向著城池慢慢靠攏過來。


  左右這地方,東麵、北麵都是大海。南麵是海州府的東城門,再往南就是突兀的山峰直插大海,無法攀爬。能走的出路,就隻有西麵這條驛道可行。


  但是還要經過海州城的北門。隻要守住了北門,任你梁山泊如何驍勇善戰,也隻能被活活困死。那麽,還有什麽必要繼續和他們戀戰打殺?餓死這些賊寇好了。


  宋江慨然長歎,今日這敗局,終究已經無法挽回。


  總之,隨著安寧的意外介入,海州城外的這一戰,雙方都是意外頻發。


  宋江的梁山泊巨寇海船被焚燒一空,斷了後路,有著全軍覆沒的危險。張叔夜的海州城差點被梁山巨寇攻破,海邊的官兵也在慢慢退回城牆據守。


  最少今日這一戰,已經結束了。


  眼看戰事進入掃尾階段,陸續就有城裏的人物出來交往安寧。


  懷仁縣主簿蔣仝就是被安寧和二嘎救過的酸酸文士,此前入城找張知州要主意,這次就攜手前海州兵馬鈐轄趙子莊聯手過來,想要招呼安寧、魯達、武鬆一起入城攀談。


  “卻要多謝小道長的救命之恩,蔣某沒齒難忘。再就是多虧了小道長幫忙守城,否則當真禍福難料。”


  蔣仝心有餘悸,隨口慨言。旋即醒悟身邊還有兵馬鈐轄趙令懋正在尷尬苦笑,這等揭人瘡疤的事情可幹不得,趕緊轉換話題

  “此前在城上為道長解圍的那一箭,卻是咱們知州張大人所為。張知州甚是欽慕道長的博學多知,想請小道長城內安歇攀談一二。何況道長身上這些創口,也該重新包紮才對。”


  蔣仝是沭陽縣人,若要單論起讀書人的輩分,他還是如今懷仁縣裏胡鬆年的師兄。


  然而大宋講究的卻是科舉和容貌,胡鬆年中進士第十年,如今已是汴梁城的顯貴。今上青睞,不但頂著中書舍人正差,而且除給事中、兼侍講的差遣,紅的發紫。


  他蔣仝卻蹉跎歲月,前年才進士,又因為容貌猥瑣不合今上審美,就遠遠打發到懷仁縣擔任主簿一職。就這還是師弟胡鬆年的臂助,早早占了家鄉父母官的舉薦先機之故。


  蔣仝讀書做事講究誠心正意,幹一行愛一行。此前縣令因為疏於武備,讓張知州參奏獲罪,他就以主簿之身代理了懷仁縣務,積極落實張知州的剿匪大計。


  前海州兵馬鈐轄趙子莊則是因為此前主持沭陽剿匪不力,曾被宋江群寇在龍苴湖衝亂陣腳。自此宋江群寇直下東海縣,致鬱洲島陷落,東海縣令、縣尉一體殉國。


  甚至若非沭陽尉王師心初出茅廬,死戰不退,怕是連沭陽也要被宋江一夥糟蹋殆盡。


  知州張叔夜如何能忍受這等差錯?總算老張有過多年行伍經曆,知道地方兵備大約都是這樣,非止趙子莊一人不堪。畢竟趙子莊自己還是親臨戰陣,帶傷死戰不退的。


  故而雖然奏請革去趙子莊的兵馬鈐轄一職,卻又要留他緩走幾天,一來養傷,二來也順便撈些軍功,回汴梁後好交差。


  趙子莊心生感激,這次剿匪行動自然也想積極賣力。但他如今手裏沒了指揮權,其實很難有所作為。


  他和蔣仝二人也都不算張知州的嫡係,勝在誌慮忠純。不比那些陰奉陽違之輩令張知州厭惡,所以還算被重用。比如受命出城迎接安寧這樣的奇人異士?

  城外宋江的梁山泊群寇都已暫退到東門外,靠近海邊駐紮。


  盤點此戰損失巨大,穆橫、花榮都被那個妖道一擊斃命,魯達、武鬆、李逵被俘。海邊之戰,劉唐半隻胳膊被人廢掉,還是被女子傷的?


  劉唐又是疼痛,又覺得晦氣,呸呸呸口水吐得滿地都是。


  朱仝、柴進、張橫也有受傷,還好都不算太嚴重。再就是手下嘍囉損失二百多,這就無所謂了,裹挾來的百姓而已,到處都是呢。


  海州城的官兵成功焚毀宋江群盜的海船,斷了他們退路。然後接戰的損失更加了了,張伯奮、張仲熊所領一千悍卒損失三四十人。


  他們都是結陣作戰,又有高手護衛,還在漸漸退守城門方向,自然不易被對方殺傷太過。


  海州的弓手卻不堪一擊,慘死十餘人,這筆帳卻要算在新任的兵馬鈐轄趙令懋頭上。他在戰事開端時的各種混亂,基本就決定了他的未來命運。


  一切官兵的錯漏,將來都要他老趙去頂缸。


  既然戰事暫時結束,自然要轉入下一個話題。城外的戰場需要打掃,傷者需要救治,俘虜的人員需要換回,被盜匪掠奪的海州財貨也要索回,如今都交給懷仁主簿蔣仝忙碌。


  宋江也一樣忙碌,穆橫等人的屍首要贖回安葬,魯達、武鬆、李逵三個俘虜也都要設法挽回。雖然魯達和武鬆的被俘有些蹊蹺,但那畢竟都是兄弟,而且武鬆有傷在身。


  “去時三十六,回來十八雙。縱橫千萬裏,談笑好還鄉。”宋江的內心裏,其實不願放棄一個弟兄,這都是他幾十年的心血聚攏,著實不舍得丟棄。


  此外,梁山泊海船被焚,船上輜重盡毀,大夥兒都沒有糧食吃了。這一件件都要派人找海州府仔細商談,討論買賣事宜。


  互相幾次喊話,宋江派出使者的是大官人柴進和浪子燕青,此外戴宗來回奔波差遣。安寧早已入城,暫在北門的驛站歇腳,一個民社的老郎中正在給他重新包紮傷口。


  單看背上插著的箭矢很嚇人,其實卻最無妨。黑風怪的成名法寶在身,若非花榮神射厲害,甚至都不能傷他分毫。如今那枚箭矢縱然力度極大,也隻是稍及於體而已。


  腦袋在城牆上撞出的傷口稍稍嚴重些,流血不少,但也是止於頭皮裂開。老郎中見慣生死,也隻是胡亂上了些藥,重新包裹一下,可定沒事的。


  能夠生擒李逵的神仙小道爺,怎麽會有事呢?


  郎中的話總有他的道理,安寧也隻能信了。


  簡單擦洗血汙,換了衣裳。安寧閉目休息片刻,就有蔣仝過來探視,說是梁山泊的使者到了,張知州的意思是,小道長身體如何?有沒有辦法一起坐坐、聊聊?

  那就去吧,裝清高可不是個好開始,人家會敬而遠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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