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禍兮

  “真的?你真的見到了女媧娘娘還有伏羲大帝!?”白澤興奮的四隻腳都在地上蹦噠,快樂的轉圈圈。


  它就是被女媧娘娘和伏羲大帝從不周山撿到的,如果不是他們二人白澤早就不知道怎麽死的,更別提擁有這一身神力了,所以就算隻是聽見這二人的名字都會非常的高興。


  就好像這二人是它親生父母似的。


  隻是冷靜下來它發現寧壁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她低垂著頭,卷翹的睫毛倒影在眼底,顯得有些落寞。


  歪過頭靠近寧壁,小心問道“夢裏他們跟你說什麽了?”


  寧壁收回眼看著前往的不周山,眼底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靈氣周旋上空,十分清醒。


  她抿了抿唇,而後才道“夢裏我看見女媧用我複活了一個人,那人也叫做蚩尤,那時的蚩尤隻是個孩子,女媧也曾想悉心教導他,可這孩子天生反骨一心為己。”


  白澤聽後點點頭“沒錯!是這樣的,我還記得當初女媧被蚩尤傷透了心,從此再也沒有下凡來過了。”


  雖然它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那一次它看見女媧娘娘哭著回來,手上還有血,可卻並沒有傷口。


  寧壁緩緩道“是蚩尤,他複活以後不知為何繼承了一部分我的力量,從此有了永生有了靈氣,他便開始壯大自己的部落,第一件事情就是吞並其他部落。”


  “那一天他抓到了其他部落的一個人,那是個身懷六甲的女人,跪在地上求他別殺自己,女媧也出來求情,蚩尤一直因救命之恩對女媧表麵言聽計從,可等女媧轉頭一走,他就把那婦人…的肚子剝開,將那剛剛足月的孩子…剜出來…喂給野獸吃了。”


  白澤獸臉頓住,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寧壁以為自己看見過一次不會再有感覺了,可現在說出來竟然還是會心痛落淚。


  蚩尤的壞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好好做一個人,他甚至瞧不上這些人。


  如今他要做的絕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之前還未與他麵對麵的時候,寧壁並不覺得蚩尤有什麽可怕的,甚至還抱著玩笑的心理,經曆這件事情,寧壁終於意識到有些人的可怕無關乎力量。


  而是他的惡,遠遠大於了所有人。


  他比任何人都不擇手段,他可以為了一個目的騙所有人,也可以為了得到龍珠複活應龍,然後再殺他一次。


  蚩尤誰都不在乎,他連自己也不在乎。


  寧壁閉上眼,似乎是覺得這樣就能阻止眼淚落下來了。


  她道“自那以後就算女媧回去之後,伏羲也不再與她說一句話,直到蚩尤漸漸壯大,開始與黃帝炎帝二人爭鬥,伏羲與女媧這才意識到蚩尤的存在是多麽的可怕。”


  “聯合當時所有的神都隻能堪堪將他封住。”


  白澤聽著點頭,這些都是當年的過去。


  隨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聽著寧壁說的話,總覺得有些喪氣呢?


  急忙道“寧壁啊,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寧壁回過頭看它,微微蹙眉質問“你為何不告訴我,是我一手創造了蚩尤,你為何不早說我竟是如此重要的東西?”


  如果早說了,她一定離司卿旬遠遠的,絕不拉他下這一趟渾水。


  白澤頓住,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寧壁忽然上前抱住它的脖子,將臉埋進了白澤毛茸茸的身體裏。


  顫抖著肩膀,好像是在哭。


  “寧壁?”


  寧壁抽泣著,含糊不清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那是什麽意思了,我明白了。”


  白澤疑惑。


  它自己還一頭霧水什麽都不明白呢!


  寧壁明白什麽了?


  “蚩尤他要的,不是統治三界,也不是高高在上,他想毀了這個世界,想要所有人都陪他消失…”


  白澤歎息,他早就知道是這樣了,隻是因為某些緣故它無法預警給所有人。


  它是白澤,能窺探天機,可是天機之所以為天機便是不能泄密的東西,有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透露一二還行,涉及天下大事,若是它冒險說出來,恐怕已經成了白澤幹了。


  它用爪子拍了拍寧壁的背。


  “那你現在怎麽辦?”


  寧壁用它的毛把眼淚擦幹淨“師尊還在侯淮舟手裏,我也什麽都做不了,也許隻有等著了。”


  “等?等什麽?”


  寧壁抬頭,看著天,沉默一會兒。


  “等天塌下來。”


  等天塌地陷的時候也許那才是蚩尤想要的結果,他所執著的便是這人世間所有的生命都該陪他去死。


  等到那個時候寧壁也許就能幫上忙了。


  道“你預言我會補天獻世,也許是真的,也許這樣就能徹底摧毀蚩尤了。”


  她飛升補天就意味著這個世界要重新洗牌了,蚩尤的力量是從她身上得到的,如果她都不存在了,蚩尤還能活下來嗎?

  白澤頓了頓,蹙起眉頭有些心疼的看看她。


  雖說它一直想寧壁去補天獻世,可是真當寧壁想通了自己又開始擔憂了。


  “寧壁…對不起…”


  寧壁好笑“跟我道歉幹嘛?”


  “如果不是我把你從那個世界帶過來,你也許就還是以前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隻是沒有寧壁,這個紅塵也許就沒了。


  寧壁笑了笑,起身捧著白澤巨大的腦袋揉了揉,還紅著眼圈道“如果我沒有來就不會遇見司卿旬,也不會發現這世上有人愛我成癡,也不會知道原來我這麽重要。”


  在那個世界的寧壁普通的像是路邊的樹葉,腳下灰塵,隨處可見她這樣的女生,可是在這兒居然告訴她這個世界是因她而存在,她不是可有可無而是至關重要。


  她起碼有了存在感呀。


  吸了吸鼻子“開心點,起碼我找到消滅蚩尤的法子了。”


  寧壁越是這麽不在乎白澤越是難過,癟下嘴,忽然號啕大哭“對不起!!!今天以後你要我幹什麽就幹什麽!”


  “好,第一件事情別哭了,第二件事情告訴其他人,我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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