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
其實熾嫣她明白烏昡現在是想做什麽,現在隻是像小孩子受了欺負,如今是在賭氣報複,更是為了給變成熾嫣的阿畔報仇。
可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愛烏昡,還是隻是有了阿畔的記憶對他的一時愧疚,總之對於這場戰鬥,她內心深處更不想司卿旬戰敗。
因為司卿旬勝了,也許還會留烏昡一條命,可若是烏昡勝了,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活下去的機會。
“烏昡!不要,不要動我師尊,當年…當年的事分明是我害的你,你要如何對我來就好,不要牽連無辜之人,烏昡你看看我,你回頭啊!你回頭看著我啊!”
她已經對不起烏昡,這是她無法改變的事實,她不想眼睜睜看著烏昡殺了自己的師尊,不想再對不起更多的人。
當初的阿畔是張什麽都不懂得白紙,需要烏昡一步一步的教導才能認識這個世界,所以會被神仙騙,可是其實烏昡也不懂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
他隻是隨心所欲的活在這世上,可是他根本不了解這天下規則是如何,他想殺就殺不顧旁人生死,他以為自己孑然一身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可是事實上烏昡殺了很多人,殺了很多仙,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從前她不懂,是因為烏昡這麽教的,也從不讓她看到那些血腥,她知道烏昡疼她入骨,可是現在她學會了如何生存於世,懂了這世上的規則,她沒辦法眼看著烏昡胡作非為了。
她拚命的往前衝,可是雙臂卻被魔族之人死死牽製住,哭喊道“烏昡…烏昡!夫、夫君你回頭看看我,你不要!”
莫羨雲蹙眉看著烏昡,又擔憂的看著寧壁的方向。
抿了抿唇,上前道“主人,姐姐她…”
“連你也要阻攔吾?”烏昡的語氣突然高升,他側臉看著莫羨雲,麵上的怒氣將莫羨雲嚇得臉色一白。
頓時不敢再說話了,腳步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說服烏昡不要對付寧壁。
他可以不在乎這裏的所有人,但唯獨對寧壁,他不想她死。
烏昡手中的魔氣越來越濃,對岸的神仙們都已經考試結印抵抗了,甚至還有膽小的已經往後撤了。
司卿旬卻在第一時間將寧壁藏在身後,寧壁卻擔心他打不過烏昡,但這種時候怎麽能長他人氣勢滅自己人的威風呢?
揪著他的衣衫暗自給他打氣。
心中卻跟小白喊道“小白,你不是白澤嗎?你快你預知一下,這一戰誰輸誰贏,我師尊他有沒有事?”
小白從始至終都趴在玉柱上,癟嘴搖了搖頭【不知道。】
寧壁無語“你還是白澤嗎?怎麽問你什麽什麽不知道啊?”
小白也很無辜啊!它雖然是隻通曉世間萬物的白澤,但因為當年洪荒靈氣劇烈衰減,它現在預知未來的能力早就大不如從前了,要是強行預知未來流逝靈力,它會變成白澤幹的!
氣道【我現在連身體都隻能是個虛影,我哪還有空餘的靈氣去預知未來啊?】說罷又把玉柱抱得更緊了點。
而後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道【不過我之前能看到是司卿旬親自把你送上九重天補天,那就證明這次戰鬥司卿旬應該還活著!】
寧壁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心裏不安寧。
轉頭看著烏昡那邊,隻見他已經幻化出自己的武器出來,那把“無根”槍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司卿旬立馬將餘徹劍打橫,準備與之一戰,在這一時候侯淮舟忽然帶領著魔族之人衝向了已經結起了保護咒的眾仙們,一下一下的衝擊著看似強悍的結界。
同一時刻無根槍已經直衝了出去,隻不過對象並不是司卿旬,而是另一側的胡溪九,烏昡要的不過是幫熾嫣報仇。
他才不管那是不是熾嫣心甘情願,也不在乎胡溪九是不是真的想殺熾嫣,他要的隻是一個結果,發泄自己心裏的怒火。
胡溪九嚇白了臉要往後退,他修為不高法力不強,今日上天宮隻是想偷偷來看結果如何,他不想就這麽死了啊!
抱著頭要把自己藏起來,閉眼之前看到的最後畫麵也是烏昡盛怒的臉,揮著長槍向他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寧壁心都要跳出來了,捂著自己的嘴害怕看到血濺四周的畫麵。
熾嫣呼喊著“不要!!!”
鵲喜回頭差點不會呼吸了。
寧壁手中一空,麵前也忽然一亮,再回頭卻見自己麵前多了一層花紋繁複的保護咒,而司卿旬已經閃現到了胡溪九的麵前。
用餘徹劍抵擋住了無根。
餘徹劍本來已經是千年神兵,而此刻卻在無根麵前像是一個未成年似的,一個閃耀著如火山爆發般的烈火光輝,而另一個卻散發著高山綠水般柔和的青光。
餘徹劍徹底被壓製住了。
“師尊……”
胡溪九看見那耀眼的兩道光在眼前閃爍,司卿旬潔白的衣袍被靈氣巨大的衝擊力吹得翻飛不停,仔細一看從來都是遊刃有餘的師尊,此刻居然額間流下細汗,拿著餘徹劍的手也在顫抖。
反觀烏昡,還一臉輕鬆模樣。
寧壁眼看著寧壁看的臉色越來越差,靈氣也一點點被烏昡壓製,急躁的想要衝過去,卻被司卿旬離開前留下的保護咒困住。
她耳邊全是眾人打鬥的聲音,還有人忽然被武器挑開飛遠,撞在玉柱上血流如瀑,曾經純潔清高的天宮如今卻是血跡斑駁,慘不忍睹的模樣。
寧壁看到寒來暑往共同作戰與侯淮舟對打在一起,兩個人卻被侯淮舟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明明都快撐不下去了卻還要一次次的攙扶起對付繼續打,鵲喜在一旁哭喊也無用,最後還要加入戰鬥與自己師尊對抗。
還看到龍十一與龍初六打了個平手,卻被龍十一的話說的心神不寧,遭鬼娃娃咬了好幾口,看到那些熟悉的麵孔被魔族之人打傷、打死……
可是這些髒汙卻全都被這個保護咒阻擋在外。
“怎麽辦?打開它,這個東西怎麽打開!”她瘋狂的拍打著麵前的保護咒,焦急的看著司卿旬的方向。
等到司卿旬被烏昡一槍打開,她便更加激烈的手腳並用的砸著保護咒。
“怎麽開,這個東西怎麽開啊!快點…師尊,師尊!”
明明司卿旬就在她眼前,可是她出不去,摸不著他,她沒有安全感了,她怕自己下一秒就看到司卿旬躺在血泊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