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債
“這就是你托我查的那丫頭的身世。”侯淮舟將手中的一截斷木遞了過去。
司卿旬接過,卻是更加疑惑。
他是要他查寧壁的身世,結果沒想到他給自己搞來這麽一節木頭做什麽?
二人走的路人煙罕見,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司卿旬打量著斷木:“什麽意思?本帝君好不容易求你辦一件事情,便是如此敷衍?”
侯淮舟笑道:“你司卿旬頭一次求我辦事,我怎麽能不盡心盡力?”
侯淮舟正過身緩緩往前走著,淡淡道:“寧壁身份特殊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察覺得到,第一次見她我便覺得她靈氣十分奇怪。司卿旬,你就沒想過寧壁的出現,很是可疑嗎?”
司卿旬轉眼看他,麵無表情道:“想說什麽?”
“她的出現正好全了你的夙願啊。”侯淮舟頓了頓:“你這一千年都在尋找增強靈力的辦法,為的就是守護天下蒼生,而如今寧壁就是那源源不斷的靈氣源泉啊。”
司卿旬終於知曉他是什麽意思了。
蹙眉不滿道:“我隻是讓你查她的身份,從未想過要利用她來做什麽。”
侯淮舟滿不在乎的搖搖頭,看向他手中的斷木:“這是昆侖境地的一株菩提斷木,你也知道昆侖境的東西都是洪荒劫難之前諸位大神留下的,若是那寧壁能使斷木重生,你應該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司卿旬握著斷木的手發緊。
侯淮舟依舊不停道:“司卿旬,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寧壁真的是某位大神轉世,那便意味著她所經曆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劫,曆完劫她便不再是她。”
隻要是個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司卿旬對寧壁是個什麽心思。
畢竟司卿旬什麽時候把一個女弟子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過?
可是若寧壁隻是來曆劫的,那麽結束以後,他們將不會有任何的交集,雖然他們倆算不上好友,但相識萬年,侯淮舟還是不希望司卿旬走錯路的。
可是司卿旬偏是喜歡一條路走到黑的人。
既然早已決定好了,豈有輕易改變的道理?
司卿旬冷笑:“可我依舊是我。”
侯淮舟默默不語的盯著他好一會兒,最後嗤笑一聲轉過頭,不隻是笑司卿旬傻還是笑自己看的太淺顯了。
……
天宮美景飄渺不定,寧壁被眼前的幻境迷惑的找錯了路。
不知道走到了哪裏來,隻是看著眼前一片花海陷入了沉思之中。
花海無邊無際,繁多茂密,顏色不一樣種類不一樣,卻在同一時間綻開芬芳,美不勝收芳香撲鼻。
寧壁扣扣腦袋。
她剛剛怎麽走過來的?
隻見前方有兩個曼妙的身影踩著花海走過來,身姿窈窕,銀鈴作響,寧壁忍不住欣喜的想上去問路。
可剛走近就石化在原地。
因為這二人竟然是禾婉和龍十一!
在她的思路裏,這兩個不是情敵的關係嗎?為什麽會一起走在路上,為什麽會肩並肩來看花啊!?
她想逃想躲,可是這裏的花叢又矮又低怎麽可能遮的住她啊?
禾婉抬頭便發現了麵露恐懼的寧壁,頓時怒火叢生,寧壁嚇得趕緊往後跑,卻被禾婉大聲嗬斥道:“混賬東西!見了本公主還不行禮,若是讓別人看見了還當南華的教養不夠好呢!”
說她就說她,幹嘛扯上她師尊啊?
寧壁知曉躲不過,隻能硬著頭皮轉回來,蔫蔫的對禾婉行禮:“小仙見過二位公主。”
龍十一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隻是偏過頭沒說話。
禾婉就直接的多,冷笑一聲把手伸向龍十一道:“借你的鞭子用一用。”
“幹嘛?”
“聽聞你的鞭子是龍族聖物,打在人身上留下傷痕便一輩子消除不來,我要在這小賤人的臉上打一鞭,讓她永遠記得本公主!”
她神情凶狠陰毒,不似作假,看的寧壁打了個冷戰。
這是要她毀容啊!
本來就不如別人了,還要讓她更醜,簡直最毒婦人心!
龍十一不讚同的搖頭,拒絕道:“你又何必與一個小仙計較?”
禾婉好笑看她:“小仙?龍十一你別忘了,你當初哭哭啼啼來找我的時候說的是什麽。”
他們倆都是被寧壁騙得團團轉的可憐人!
她們那麽愛司卿旬,針鋒相對數千年,以為最終陪伴在司卿旬身邊的也會是他們其中之一,可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寧壁,還把他們騙得好苦,瞞著他們與司卿旬苟且!
龍十一是個懦弱的能忍,可她禾婉不能!
她是天帝之女,真正的天之驕女!
那麽卑微的愛上一個男人,宣告天下不擇手段的追求他,仰慕他,甚至不顧父皇反對一心想要嫁給他,可是司卿旬呢!?
對她不聞不問就算了,居然喜歡上寧壁這麽一個處處都不如她的廢物!
這是恥,是打擊,是羞辱!
見龍十一依舊不給,禾婉“嘖”了一聲,眼神凶狠的盯著寧壁,直接喚出了自己的武器來。
“那便我親自來。”
是一把如毒蛇般彎曲的劍,閃著紫色靈氣,有些詭異。
寧壁大叫一聲:“你敢動我司卿旬不會放過你的!”
“你少拿南華壓我!”不提還好,一提她更來氣。
想著,手下用力直衝著寧壁的臉飛了過來。
後者再也顧不得其他的,轉身就跑。
龍十一看著已經盛怒的禾婉和隻顧著逃命亂竄的寧壁,整個花海都快被他們給攪的天翻地覆了。
於情於理她應該是毫無反顧的站在禾婉這邊,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父王曾想殺過寧壁,害的司卿旬差點受傷,她心有愧疚,不敢上前。
甚至暗暗施法阻擋了幾次禾婉的腳步,被她發現隻當沒看見。
寧壁隻顧著逃命,跑的腿都軟了身後的人還是不見累。
崩潰大喊:“救命啊!”
就在不遠處談話的二人神情一怔,同時往花田的方向看去。
隻看見寧壁猛地被一朵花枝絆倒,翻身就被禾婉踩住了後背,疼得齜牙咧嘴罵罵咧咧。
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侯淮舟身邊的人就不見了。
再看到司卿旬的時候,人已經上去將禾婉給扔了出去,又小心仔細的把寧壁扶了起來,關切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