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子
隻聽到裏麵穿來左奉城慵懶的聲音。
“那麽愛聽,要不就把耳朵割了擺進來?”
隻聽到急促的腳步滴滴答答的漸行漸遠,左奉城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回到位置上,眼神示意司卿旬坐下。
勾唇笑著,給司卿旬到了一壺茶。
“要不是阿寧,我想要見你還得再等個幾萬年?”
司卿旬方要落座,聽見這句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不可思議的轉頭看他。
後者回味過來,立馬道:“我不是那意思,隻是三萬年了,我就認識你這麽一個仙界的朋友,哦不,整個天下我也隻認識你一個,想找你聊聊天。”
司卿旬無語坐下,沒喝茶。
直接問道:“你剛才傳音給我說的話,什麽意思?”
左奉城意味深長的看向司卿旬,忽然賊嘻嘻的雙手撐著上身靠近他,笑意詭異道:“萬年鐵樹不開花,這一開花就是這麽一朵奇葩啊。”
司卿旬哪能聽不懂左奉城說的意思。
臉頰一紅,惱羞成怒的起身。
“住口!”
左奉城立馬知道自己猜對了。
隻是更加好奇司卿旬眼神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自己想娶寧壁是有理有據,畢竟像寧壁這種女孩子在冥界可是少之又少,她若留在自己身邊,漫漫日子,倒也不顯得太過孤寂。
至於情情愛愛這些東西,左奉城覺得自己並不需要。
他隻是想要日子不那麽無聊。
但是司卿旬,他每天在外麵過的那麽豐富多彩,怎麽還會喜歡上寧壁這種不同尋常的女子?
是禾婉公主不夠美豔霸道,還是東海十一不夠溫柔可人?
偏偏是這個奇葩。
笑道:“司卿旬啊司卿旬,阿寧究竟是有何種魅力,將你給吸引了?”
司卿旬瞪他。
左奉城自己想了想,道:“不過也是,阿寧活潑有趣,比起你那九華山上那些小弟子來說,她更合我的眼緣。”
“要合你的眼做什麽?”司卿旬不悅。
左奉城語塞。
“見色忘友?”
“你我何時是友?”
左奉城眨眨眼:“我向來把你當朋友的啊!”
司卿旬抽搐了一下眼角。
他沒有什麽朋友,更不會把左奉城這種離經叛道的人當做朋友。
左奉城也不管他有沒有把自己當朋友,反正在自己心裏把他當成了朋友就足夠了。
笑道:“不過你這木頭喜歡人家,人家好像對你不太領情。”
司卿旬想要反駁,可是事實就是寧壁對他沒有那種心思,一時之間內心難受。
偏過頭,不自然道:“情之一字本就講究你情我願。”
“誒~”
左奉城搖搖頭,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笑道:“這女子可與男子不一樣,男子是先心生愛慕,再不斷追求,而女子卻是被動接受,可是到了最後往往情根深中的都是女子。”
司卿旬不解看過去。
左奉城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告訴他:“女兒家終歸要議親,今日不是我要娶她,明日還有旁人,就你這醋壇子能忍到幾時?”
“你到底想說什麽?”
左奉城:“真心喜歡就去追求唄。”
司卿旬轉著眼珠子,偏過頭似乎是在深思熟慮。
左奉城說的沒有錯,不管是寧壁還是熾嫣,到了一定時候都會被某個仙君瞧上議親,到時候他還能像如今這樣正大光明的阻止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以。
又想到萱草之前說的,烈女怕纏郎。
難道真的要他纏她一陣?
他狐疑的看向左奉城,似乎有些不相信。
左奉城挑眉,一臉賊像靠近他道:“你不是有個弟子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有這麽一個模範在,你這當師傅的怎麽一點也沒學到?”
司卿旬無語:“胡溪九對情愛隨便成那樣,你要我學他?”
“隨便是隨便,可他的手段可一點也不含糊,你學個幾招不就好了?”
司卿旬眨眨眼,似乎有所感悟。
反正等到寧壁再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他的眼神看自己有些奇奇怪怪。
二人走到三途河畔,陸判親自吩咐了人劃船幫他們渡過去。
站在船上,寧壁看著河底恐怖的畫麵,有些骷髏頭張大了嘴想出來,可無論怎麽掙紮都隻能伸出一隻手,隨後又被抑製了回去,所以河麵上是無數隻手抓來抓去。
司卿旬瞥了一眼對此好像很有興趣的寧壁。
輕輕咳了一聲,忽然把一個東西落在寧壁眼前,聲音及其生硬道:“左奉城說你在找他要這個東西。”
寧壁抬頭。
隻見一串精致的鈴鐺出現在眼前,鈴鐺小小的,但是上麵竟然還紋了許多動物上去,不過都是同一個動物,像狗又像老虎。
不知道為什麽,額頭還有個和小白一模一樣的靈紋。
驚喜拿在手中,高興道:“鈴鐺!冥王怎麽給師尊了?”
司卿旬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挺了挺腰板,道:“你家師尊想要的東西,左奉城敢不給?”
寧壁一邊搖著鈴鐺高興,一邊覺得有點不對勁。
自己求左奉城求的嘴皮子都磨幹了,司卿旬不過是和他兩個人單獨說了會兒話怎麽就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了?
難不成……
寧壁眼神詭異的看向司卿旬。
不是吧,難不成左奉城其實喜歡司卿旬!?
所以有求必應,所以把她扣下來,隻是為了要讓司卿旬來見他。
不知為何,寧壁還有些感動。
這份罕見的愛情,是多麽的真誠和質樸!
而且左奉城長的還真配的上她家師尊,要是這兩人成了一對兒說不定也是好事。
司卿旬看寧壁一直盯著自己看,還以為是自己替她拿到了鈴鐺,她開始對自己有了別的心思,壓抑不住嘴角笑意。
問道:“怎麽?為師很好看嗎?”
寧壁點點頭。
就這臉,怪不得左奉城會看上呢。
後者低頭掩笑 覺得左奉城說的不無道理,看來他真的要去請教一下胡溪九這個花花狐狸了。
寧壁搖著鈴鐺,小白卻欲言又止的看著,歎息一聲【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它還是當初模樣。】
寧壁搖了搖鈴鐺,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好奇道:“這東西有什麽用?”
小白坐在一旁【沒什麽用。】
“什麽!?”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拿的東西,你告訴她沒有用!
小白安慰她道【是在你手裏沒有用,但是我希望你帶著她,就當是我給你的禮物。】
禮物?
又不逢年過節,給她禮物幹嘛,有古怪。
但小白顯然不想再說了,自己也不多問,隻是收好鈴鐺準備下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