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塊吧
床上的寧壁睡得正憨,一點不對勁也沒覺得。
莫羨雲對司卿旬的敵意頗重,繞著床邊走來走去,一雙琥珀雙眼就那麽直勾勾的凶狠瞪著他。
司卿旬漸漸覺得不對勁。
這荒野村莊雖然多的是貓,但這裏的貓多是狸花貓黑貓,樣子醜陋土氣,而這隻貓明顯已經有了靈智。
司卿旬關上門往前走了幾步,莫羨雲立馬警覺起來,連爪子上的指甲都露了出來。
“滾出去。”司卿旬說。
莫羨雲咕嚕咕嚕了幾聲後忽然跳到寧壁床上,像是威脅也是挑釁個。
司卿旬立馬露出不悅。
上前抓住莫羨雲的後脖子便扔開,看床上寧壁還睡的正香,又沒聽見扔出去的貓兒有響聲,冷眼哼了一聲。
隨手結印將床榻籠罩進去。
而莫羨雲已經恢複人型,陰沉著臉看著司卿旬的後背,露出利爪:“你想對姐姐做什麽?”
“姐姐?”
司卿旬頓時不解,忽又想到了什麽。
嘲諷一笑:“寧壁腦子不好,也就你能騙騙她,不過本帝君沒有那麽好的心思。”
莫羨雲蹙眉:“你既然那麽不喜歡她,把她給我,我帶她走就是!”
司卿旬眼裏忽然多了一些殺意。
夜晚有風吹來,外麵呼呼的響著,像是女人淒厲的哭聲,讓這二人的氣氛更加的詭異了。
“誰說本帝君不喜歡她?”頓了頓,又斜眼看過去,手中漸漸籠罩起一層光波,冷笑道:“再說了,就算是本帝君不要的東西,也不是誰都能要走的。”
莫羨雲睜大了雙眼,知道司卿旬是要開大了,右腳後退一步彎下身子,如同貓兒一般趴在地上,麵露凶惡。
二人打鬥起來都沒有使用武器,一來這屋子看上去不怎麽經打,怕一出武器屋子就塌了,而來寧壁還在屋中,若是用力過猛會誤傷。
隻是這樣一來,二人之間的懸殊就大了,比較莫羨雲也隻是個修煉時間不長的貓妖而已。
被司卿旬單方麵毆打的多處受傷,掙紮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卻忽然笑了出來,司卿旬不解。
莫羨雲道:“帝君打吧打吧,反正等姐姐醒來看到我受傷,定會更加心疼我。”
司卿旬握緊的拳頭迸發出青光靈氣,厲聲道:“你找死!?”
莫羨雲回過神立馬雙手交叉擋住了胸口,迎接了司卿旬那一擊,卻因為衝擊太大直接撞破了門檻飛了出去,撞上了桃花樹又落下來吐了幾口鮮血出來。
怨恨又帶著恐懼的看著緩緩走出的司卿旬。
他冷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莫羨雲。
熾嫣在旁邊看到了,稍作猶豫,但看到那貓兒滿身妖氣擔心師尊,立馬推門出來。
“師尊!”
莫羨雲看見熾嫣眉頭皺緊,咬著牙扶著樹幹站起來。
疲憊道:“怎麽?堂堂南華帝君要以多欺少嗎?令人不恥。”
司卿旬抬眼:“對待行惡妖物,何須固執光明磊落?”
他對妖,深惡痛絕,妖就是妖,就算一時良善可融在血骨的食人洗髓怎麽也改不掉的。
莫羨雲深知自己不會是他的對手,他身邊的哪個女人也是個麻煩,於是低頭示弱道: “我對姐姐沒有絲毫威脅,不過是想在側保護,帝君何必趕盡殺絕呢?”
司卿旬不喜歡他對著寧壁喊姐姐。
太親昵了。
熾嫣抿嘴,轉頭卻看見寧壁居然揉著眼睛起來了,連忙看向司卿旬:“師尊,小師妹好像醒了。”
司卿旬側頭,莫羨雲便乘機化形跳出了院子,不見蹤跡。
寧壁起來時床邊的結界已經消失了,一臉迷茫的望著司卿旬和熾嫣,而後看了一眼自己破裂的門,清醒了。
玩球,沒門了。
司卿旬低頭看著自己踩著的門框碎片,抬頭:“能修好。”
熾嫣驚奇,有些迫不及待道:“還修做什麽?反正都要做戲,師尊和小師妹不如睡一屋吧。”
司卿旬緊張的呼吸一頓,寧壁驚恐的抱緊了被子。
熾嫣卻笑得開心。
寧壁小心翼翼:“那我的門發生了什麽?”
司卿旬道:“你房裏有妖。”
妖?
對哦!
莫羨雲呢!?
寧壁匆忙的開始環顧四周,那一片發著急讓司卿旬有些不開心,蹙眉不悅道:“已經跑了,怎麽?這麽著急見到嗎?”
寧壁一怔,有些心虛道:“沒…徒兒是害怕…”
司卿旬翻白眼表示不相信。
熾嫣又添了把火:“所以師妹你快收拾好東西跟師尊過去吧。”
“不行!”
“等等。”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對視一眼,默契到了極點。
熾嫣:“小師妹還有什麽話說啊?”
寧壁看了司卿旬一眼,咽唾沫道:“不能的,我怎麽能和師尊一屋呢?”
“可現在你們是要假扮夫妻的,你都懷有生孕了肯定得和自己夫婿一屋啊。”
聽到夫婿二字的時候司卿旬的大拇指指腹緩緩的摩擦著食指關節。
將那二字反複咀嚼。
寧壁還想說什麽,直接拍板定音道:“過來吧。”
“師尊!?”
司卿旬居然妥協了!他瘋了嗎?
可此刻司卿旬已經轉身走了,看不清表情,不知道他是喜是怒。
熾嫣興奮睜大眼,連忙上來把寧壁從床上拖坐起來,寧壁想去抱自己的被子,卻被熾嫣一把打掉,並道:“師尊那裏什麽都有,還需要被子做什麽?”
“師姐…”寧壁撒嬌。
熾嫣笑著捧起她的臉揉了揉:“不怕,師尊會保護你,否則又像今日出現一隻妖在你房裏怎麽辦啊?”
寧壁想說那隻妖就是她自己帶進來的,但又不好意思說。
隻是問:“那妖怎麽樣了?”
“受了點傷,逃跑了。”
寧壁鬆了口氣,還沒輕鬆下去就被熾嫣拉著送進了司卿旬的房間去,臨走時那張興奮激動的笑臉簡直太可怕了。
地上已經打好了地鋪,看上去司卿旬也沒打算和寧壁同床共枕,這一點寧壁放鬆了下來。
很是自覺的蹲下去睡地鋪,可剛要躺下來就被一隻手抓了起來。
“師尊?”
司卿旬指著自己身後的床榻:“那是你睡的。”
寧壁不敢,她皮糙肉厚的睡哪兒都行,司卿旬可是仙子,不行不行!
道:“弟子怎麽能讓師尊睡地上呢?還是我睡吧。”
“叫你睡你就睡,哪那麽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