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太醜了
司卿旬大約沒有跟人道歉過,看寧璧不再抵觸他,而且還麵露猶豫就覺得她應該是氣消了。
便道:“明日午時來找我,現在回去好好睡一覺。”
寧璧有些吃驚。
還以為就算要學,司卿旬也一定不會耽誤自己的時間,肯定會讓她現在就去,誰知道這人居然開竅了!
竟然明白她是需要休息的了。
難道是因為打錯了她愧疚到了?
不過不管是什麽願意,這對寧璧來說都是好事,並且還怕司卿旬反悔,連忙說了告辭便跑了。
司卿旬被她離開時卷起的風撩起了頭發,微閉了一下眼有些無奈。
吃過午飯寧璧便歡歡喜喜的出門,轉身敲響了司卿旬的大門,不多時門就被打開了。
司卿旬沒有多餘的客套話,直接將寧璧按到了案桌前。
冷聲道:“還記得些什麽?”
寧璧稍微開始嚴肅:“符咒還記得怎麽畫,但、但是密咒”
她稍微有些心虛的低頭,還以為司卿旬一定會又把她臭罵一頓,誰知道司卿旬居然連臉色都沒變過,隻是又耐心的重複了一邊。
許是因為前日背過,今日背起來格外的順暢。
等她激動地被完整句之後司卿旬點了點頭,用下巴點了一下紙筆,道:“畫吧,下筆的時候心中默念密咒,以丹田運起靈氣走向指尖,下筆需穩,不許斷。”
寧璧點頭,拿起筆。
她深怕低落了一點點墨汁,就浪費掉了一座城池裏的一戶人家的價錢,顫抖著刮到了剩餘的墨汁。
而後深吸一口氣,穩穩的將筆頭移到黃紙上方,而後開始心中默念起密咒的話術,一邊念一邊準備下筆。
她以為下筆就如她在外麵沙灘上寫字一樣,誰知剛念完密咒整個手腕一沉,她運起全身的靈氣都沒有辦法讓拿筆輕鬆起來。
就好像她原本暢通的經脈,在她念完密咒後的一瞬間多了許多石頭,阻礙了經脈流通,而這種情況停留越久她的經脈就如同有無數的蟲蟻啃食,不疼,卻渾身難受。
抬眼看司卿旬一直滿懷期待的看著自己,寧璧抿了抿唇咬緊了牙關皺緊了眉頭提筆落下第一筆。
縱使她已經覺得自己用完了所有靈氣去支撐畫符,可畫出來的符咒還是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寧璧畫完便虛脫了,滿身細汗的癱坐在椅子上,麵無血色。
司卿旬看著她寫的東西本想批評幾句,可是看她那模樣也不像是作假。
心中疑慮起來。
她分明體內靈氣充裕,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什麽畫個最簡單的符咒都能如此困難?
哪個環節出錯了?
可這萬年來他都是這麽教導旁人畫符,沒有一個像寧璧這樣的。
上前將食指與中指合並,點在寧璧額頭上。
他將他的靈氣傳送與她,沒一會兒寧璧身上的不適便消失不見了。
“師尊,我是不是很沒用,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比起被司卿旬先劈頭蓋臉的罵一頓,還不如她自己先把自己說的廢物了,這樣司卿旬就不會再罵她了!
司卿旬沒說什麽,隻是蹙著眉頭拿起了寧璧畫的符咒。
隻見上麵的字跡醜陋不堪,看一眼都是一種對眼睛的傷害,但是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黃紙上居然發出淡淡金光,仿佛蘊藏著巨大能力,隻是無人知曉這股能力如何運用。
司卿旬指尖撫摸上去,竟感受到靈氣在指尖流動的的感覺。
這是他活了萬年,看了多少滄海桑田從未見過的靈氣波動,別人的靈氣無色無感,且隻能自己使用,而寧璧的居然能通過外物沾染,還有金光閃爍。
若是將旁人的靈氣比作空氣,潤細無聲,盡在身旁卻觸不可及,那麽寧璧的靈氣就是驚濤駭浪源源不斷,可見可觸,可是除了大海自己誰也掌握不了。
他放下黃紙回頭看寧璧良久,久到寧璧都覺得脖子有些酸了。
歪頭:“師尊?”
司卿旬開口:“回去之後我會帶你去找你的身世。”
寧璧一怔,為什麽又提到這個了?
“我的身世很奇怪嗎?”
司卿旬深吸一口氣,拿起黃紙拿起:“字這麽醜,怕了你丟了你祖先的臉。”
寧璧:“”
哪兒醜了?頂多就是不太好看而已!
“回去練字。”
“哦。”
方起身,寧璧忽然回神:“不用畫符了?”
司卿旬斜眼看她:“這麽醜的字,你覺得你想浪費我幾張紙?”
寧璧撅了噘嘴氣鼓鼓的開門出去,司卿旬見她離開之後便立馬將她寫過的黃紙折好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若是寧璧真是上古大神,靈氣充裕那是不是整個天下就能恢複到上古時候?
他曾在書中看過,上古時候靈氣充沛,到處都是靈山秀水,就算隨處摘下一片葉子其中就有無數的靈氣,那時初開天地天下一片清明,連魔族這等邪惡的生物都滋生不出來。
隻是後來上古大神紛紛隕落,靈氣衰減,到了如今早已不是當初光景。
他想若是能將靈氣回到那個時候,是不是他就不必憂心魔尊會有一天要衝出封印霍亂人間?
不過這個念頭剛一出來他便忽然厭惡自己。
他身為一方帝君竟然會有如此懦弱的想法,封印魔尊本就是他職責,如今竟然想用一個小丫頭來幫他。
那他這一身修為算什麽?
“真是荒謬。”
他這邊撤下案桌上的東西,轉身出門去,寧璧便看見了他急匆匆的身影。
【要不要跟上去?】
寧璧挑眉疑惑:“為什麽?萬一司卿旬有什麽私密的事兒,我看了,豈不是要被毀屍滅跡?”
雖說表麵看著司卿旬挺挺正直一個人,可是所謂衣冠禽獸,又豈是別人能看外表能看得出來的。
越是這種表麵正人君子,背地裏估計是個齷齪的浪蕩子!
寧璧不懷好心的想著。
小白汗顏,白她一眼【司卿旬怎麽說也是帝君,你能別用你齷齪的思想看他嗎?】
“反正我不去!”
小白叉腰,幾乎威脅道【你要是不去,本大爺就】
“你又不理我?我真怕。”寧璧平淡的說著。
小白氣極,有沒有辦法,他連咬都要不到寧璧。
隻好道【去嘛去嘛,相信我,今天你一去司卿旬對你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