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意會
司卿旬一關上門便沉不住氣,身體搖晃幾下撐住了一旁的珊瑚,臉色瞬間慘白,還捂著胸口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好不容易調息回來,臉色漸漸恢複如常,他卻看著自己的手掌陷入了沉思。
方才他的確隻是擔心今日舉動會讓寧璧產生心理陰影,本著做長輩的關心來看看,誰知道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黑影潛了進去。
那黑影修為不低,與他戰了幾個回合之後司卿旬一掌將他拍碎,可是自己也被黑影給傷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寧璧的大門。
微蹙眉頭不解。
看來寧璧的身份比他想象中還要重要,居然已經有人耐不住寂寞出手了。
隻是不知道那黑影到底是為了殺她而來,還是如何。
現在這個狀況,敵暗我明,甚至尚且分不清楚寧璧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太過被動的境地讓司卿旬心裏很不舒服。
看來還是得盡快讓寧璧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過至少在這裏,司卿旬應該不會有安寧日子了。
所以第二日,寧璧就接到了消息,說司卿旬憂心這個小徒弟會背著他不學無術調皮搗蛋,於是叫龍王將二人的住所給安排在了隔壁。
這樣一來,寧璧開門就能和司卿旬碰麵了。
寧璧很煩,很無奈,很生氣!
誰願意下了班還要天天見老板啊?
她是想把自己當做二十四孝好員工,可是也得司卿旬有點做上司的自覺吧?
不知道員工下了班就是私人時間嗎?
現在這點私人時間都要剝奪!
不過除了她生氣之外,還有一個人很生氣。
寒來看見她搬進去的那一刹那,猛地把寧璧抓了出來,氣憤的揪著寧璧的鞭子問道:“師尊為什麽要和你住在隔壁?”
你問她,她問鬼去啊?
“三師兄冷靜,這件事情我也很被動啊!”
寒來氣急敗壞。
他此生最大的偶像就是師尊,師尊就是天師尊就是地,師尊多和他說句話那都是恩賜!
可是現如今,寧璧天天和師尊待在一起就算了,連住的地方都要挨在一起,這是連他都沒有的!
不公平!他也要!
“說,你給師尊說了什麽,灌了什麽湯,我也要!”
“”
關鍵是,寧璧她自己也不明白啊!
撓了撓腦袋,道:“應該是我比較會拍馬屁吧。”
寒來就知道她不會認真說的,氣的把她推開,大刀插進土裏氣鼓鼓的盯著寧璧搬東西進了屋子裏去。
熾嫣無奈,上前拍拍寒來的肩膀。
安慰道:“想開點,以後日子還長。”
“師姐你就不氣?”
熾嫣疑惑:“我為何要氣?”
“那寧璧才來多久啊?什麽都不會,什麽也不學,師尊倒是在乎她的很!”寒來越說越氣,手中的大刀抖顫起來了。
熾嫣無奈的回頭看看暑往,勾了一下唇角:“興許師尊根本就沒把寧璧當做徒兒呢?”
寒來一怔,好像腦子反應不過來。
畢竟他就是個植物啊。
“為什麽?寧璧不是命格星君給師尊找的閉門弟子嗎?”
暑往輕笑:“你我都有過拜師禮,也曾被師尊賜下師徒令,可是寧璧呢?”頓了頓搖頭道:“除了口頭上喊喊師尊,連個拜師禮都未行過,這在別的神君殿裏都算不上是弟子的。”
寒來稍微明白了一點什麽,又好像不明白了什麽東西。
總覺得熾嫣和暑往兩個人話裏有話,可惜他就是個大老粗聽不明白。
當即氣憤道:“你們能直說嗎?彎彎繞繞的多費勁啊!”
熾嫣捂嘴笑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暑往也點頭:“不可不可。”
“什麽不可?”
三人一驚,紛紛回頭站成一排恭敬行禮。
“拜見師尊!”
司卿旬沒聽見方才三人的議論,也不關心弟子之間的私事,點了點頭,問道:“寧璧呢?”
寒來立馬不高興。
一來就問寧璧。
指著屋子:“剛進去。”
司卿旬點頭,隨即就要進去寒來立馬憋不住了,上前道:“師尊,寧璧能做的我也能做,我也能拍馬屁,我還能保護師尊,我能給師尊鋪床洗腳,我能給師尊給師尊”
“噗!”熾嫣與暑往對視一眼笑出了聲。
司卿旬抽搐著眼角,心裏想著他怎麽就收了那麽多倒黴玩意兒呢?
雙拳握緊看他:“龍宮過得無聊了開始想些不三不四的東西了?”
“這不是不三不四。”寒來正經的指著寧璧的屋子,剛好寧璧收拾完出來就被指著鼻子,疑惑看過來。
隻聽寒來道:“師尊,寒來自還沒化成人形之前就已經做好為師尊出生入死的準備,被您收入門中是寒來最開心的日子,我一直想做值得師尊驕傲的弟子,可是自從寧璧來了之後,您就再沒關心過其他弟子”
哦,原來是訴苦啊?
寧璧抱胸靠在水晶柱子上,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切。
還以為司卿旬會礙於麵子哄哄麵前這個傷感的徒兒,誰料司卿旬忽然簇緊了眉頭十分不悅的給了寒來後腦勺一個巴掌。
氣笑道:“你整天不修心不修行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為師要做什麽還要與你匯報?你的職責就是修煉除妖,等回了九華山我一一考核,若是一項不達標就給我滾下山另尋山路!”
寒來委屈,寒來要說,但是寒來得罪不起師尊。
隻好委屈巴巴的捂著腦袋,拿著大刀走到暑往旁邊去。
有時候司卿旬就想不明白,明明和暑往長得一樣,還一根藤上生出來的靈智,怎麽就差了那麽多呢?
難道後山的陽光少照了他那邊兒?
熾嫣忍著笑作揖:“龍王方才叫我們幾個去幫忙布置禮堂,徒兒就不耽擱了。”
司卿旬瞪了還在委屈的寒來一眼,點頭。
隨即熾嫣和暑往就將寒來一起扛走。
寧璧趕緊站直了身子衝著司卿旬傻樂,深怕司卿旬一個不高興就在他心裏給她降好感,不然小白又得在她耳邊亂嚎叫了。
“滾過來。”
“好嘞好嘞。”滾過來了:“師尊,咱們今日去哪兒啊?”
司卿旬看了她一眼:“教你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