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歌舞升平
“優勝略汰,非洲大草原上,每天都會上演著老虎咬死麋鹿的景象,捕獵者的行為是大自然的規律,不能道德綁架去譴責老虎,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生存下去。”
可是麋鹿吃草,而老虎卻吃肉!
麋鹿為什麽就注定是獵物呢?
活下來的麋鹿,隻會看著同伴被捕食,它們很快就會忘記。
我要做一隻麋鹿,我不想。
蕭京西打開門,走了進來,她手裏提著一個很大的箱子,看起來似乎很沉,她見我獨自坐在地板上,走到我身邊說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但是數量不夠。”
蕭京西把一個袋子放在我麵前,我看了一下,裏麵裝滿了別人的身份證,蕭京西說道:“隻有三分之二,是從那些吸毒者手裏拿過來的,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案底。”
我沉默著,雙眼無神的看著電視,蕭京西繼續問道:“潘廳鍾讓你殺的人,你殺了嗎?”
我抬起頭,蕭京西躲避著我的目光,她不敢看我的眼睛,似乎她覺得自己很愧疚,我依舊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蕭京西蹲下來,抱著我的腦袋,安撫道:“我不希望你成為徐謙韻那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也不希望你成為我父親那樣沒有人性的人。但是我們要活下去,那些人都該死,他們拿了貨,卻不給錢!我知道這很難,但是……”
我依舊沉默著,蕭京西捧起我的臉,我心裏在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我跟蕭京西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蕭京西看我木訥的樣子,低下頭來親吻我的嘴,她趴在我懷裏,似乎想用做……愛來滿足對我的愧疚。
我很想推開蕭京西,我隻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蕭京西很霸道,她瘋狂的親著我,好像這樣就可以讓我暫時忘掉那些不愉悅的事情。
完事之後,蕭京西見我依舊木訥,她突然哭了起來,說到:“沒人想殺人的,可是他們都是該死的人啊,你看看,看看這個箱子……”
蕭京西打開剛剛提進來的箱子,那裏麵都是現金,一疊一疊的現金,蕭京西捧起一把,說道:“你看見了嗎?我們要活下去,要為了更多的這些東西活下去!他們為什麽完成不了任務?因為他們把本該賣出去的貨,自己吸掉了!他們吸掉的不是貨,而是我們的辛苦我們的鮮血我們的汗水啊!我們已經給予了足夠的貨給他們,但是他們必須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你懂嗎?”
我皺著眉頭,問道:“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蕭京西不再哭了,見我這麽問,終於笑道:“貨賣了,當然錢就有了啊!你知道這裏有多少嗎?兩百萬,現金!但現在還不屬於我們的,今天你要繼續去送貨,送完了,我們就能分到錢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分多少?”
蕭京西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帶你一起去分錢的,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那麽多的錢!”
蕭京西站了起來,似乎想讓我重新燃起鬥誌,我什麽都沒說,站起來關上箱子,從沙發底下拿起貨,走了出去。
我跟蕭京西的分工很明確,但我很慶幸,我不用真的去殺人!
我騎著摩托車,朝著那個高檔別墅區走去,跟之前一樣,我按響門鈴之後,就侯在門口。
約莫一分多鍾,門才被打開,我聽到房間裏麵有人在發脾氣,她好像在打電話,但是對話的內容似乎讓她很生氣。
她打開門後,我就把貨遞給她了,然後把那一箱子錢也給她放在地上,她既沒看那些貨,也沒看那些錢,而是看著我,問道:“我要你去弄來的東西呢?”
我掏出一個袋子,說到:“隻有二十張。”
“啪!”
她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我捂住自己的臉,看著她一臉嫌惡的神情,她從箱子裏拿出兩捆錢,丟在我臉上,我看著錢從我身上滑落,掉在地上,我覺得我的尊嚴隨著錢一起被丟在地上,我心裏很難受。
她罵道:“廢物!飯桶!垃圾帶出去丟了,滾吧!”
我走進門,看著放在牆邊的垃圾,一個黑色塑料袋,我提起垃圾袋,把地上的錢撿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我並沒有急著離開小區,而是躲在別墅後麵,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幹嘛。
可是當我躲好後,卻發現,這個女人拉起了所有窗簾,我什麽都看不到,無奈之下,我隻能離開了這裏。
我走到小區外麵沒人的地方,再次打開了垃圾袋。裏麵依舊有很多紙張被焚燒的味道傳出來,裏麵有一張沒燒完的紙,那是一張銀行的匯款單,上海浦發銀行。
我看著裏麵的紙灰,這樣的單子估計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很詫異,這個女人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銀行單據?她要這麽多的銀行戶口幹嗎?
我在裏麵翻找起來,看見一個小盒子,盒子裏都是銀行卡,但是都被剪成了碎片。我收起盒子,覺得這些應該有用。
我繼續翻找起來,但是有用的東西沒找到,我不禁皺眉想了起來,這個女人很神秘,警方並未查到她的身份,說明她的名字是假的,但是如果從dna提取上下功夫呢?裏麵有很多注射用過的針管,是否有用?
我收起銀行卡以及針管,我很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很重要。不隻是這麽多的銀行卡,而是她的貨每次都在幾十公斤起步,這足以被判死刑了!
我收好東西,正要離開,電話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來電。
我接通電話,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我怕被人盯上了。
“來富皇中心廣場,我希望在這首曲子彈完以前見到你,否則你將失去你人生的翅膀。”
是‘他’!
突如其來的通話,讓我有些意料之外。
我剛想說話,但是‘他’已經掛斷了電話。我看了看那個陌生的號碼,是來自國外的,不是中國的電話號碼。
我給張雲逸發了一個信息。
“富皇中心廣場,他約我見麵。”
我騎著摩托側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富皇中心廣場趕去。
我隻用了三分鍾,就趕到了。我沒有等張雲逸的到來,因為我怕時間來不及。
我站在那裏,疑惑的看著緊閉的大門,思考著,‘他’喊我在這裏見麵,目的是什麽?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接通電話,裏麵傳來優美的鋼琴彈奏聲。
“十八樓,1866,祝你足夠幸運,能看見最美妙的畫麵。”
電話掛掉了,我朝著裏麵狂奔,從小門走了進去,直奔電梯。這棟大廈是寫字樓,電梯上掛著時鍾,十七點十五分,又是這個時間點,徐誌強去世的時間。
我心跳很快,惶恐油然而生,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電梯裏十分沉悶,讓我覺得很壓抑。
電梯終於停了下來,我走出電梯,外麵空空蕩蕩,沒有人,但是鋼琴的彈奏聲卻充滿了整個回廊。我朝著1866走去,我看著那扇玻璃門,牆壁上有很多造型怪異的貼圖,我猜測那應該是一家紋身店。
我更疑惑了!
‘他’讓我來紋身店做什麽?
我看著裏麵坐著一個人,正在彈奏這鋼琴。我打開門,走了進去,裏麵的空間很大,充斥著難聞的藥水味,我猛地意識到,是不是我們的推測出了問題?他既不是鋼琴家,也不是醫生,而是刺青師?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的話,我們之前所有的線索都要被推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大背頭,很亮,應該抹了很多發膠。身上有一股十分獨特的香水味,裏麵的燈光很暗,這讓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你bai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
我很茫然,這段話聽起來像是《聖經》裏的,我研究過《聖經》,我有印象,大概是說永生之門的意思。
他的聲音夾雜這鋼琴的彈奏音,一起傳來,我有點迷茫,他突然站了起來,朝著我噴了點什麽東西。
我腦袋一暈,下意識就跌倒在地上,他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卻看不清他。
他蹲了下來,把我扶到椅子是哪個,在我耳邊說道:“生既是死,恭喜你,忍著點疼!”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但我突然感覺到一股滾燙在我皮膚上灼燒起來,我下意識的發出了慘叫!
耳中傳來了曼妙的音樂聲,模糊中,似乎一切都歌舞升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