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自私自利
蕭京西很快就挽著我的手臂,說道:“你幹嘛去呀?你跟我說說好不好呀?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的。”
我吐出一口濁氣,轉頭看著蕭京西,讓自己恢複冷靜,我回到:“我去醫院,有一件事情需要盡快辦完。”
我轉身朝著樓下走去,蕭京西緊跟在我身後,我沒有趕她走,我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我需要一個人陪著我,以防不測。
我們到了樓下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我看見賣包子的老阿媽,她正坐在包子鋪後麵擦著眼淚。除此之外,老阿媽的兒子也坐在那裏眼眶泛紅,他們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蠢狗還躺在包子鋪後麵的地上,見我來了之後,突然站了起來,衝著我齜牙咧嘴的示威。我知道,蠢狗也許是在對蕭京西齜牙咧嘴,雖然蠢狗看起來髒兮兮的,骨瘦如柴,可現在的模樣依舊讓人恐懼。
老阿媽被蠢狗的叫聲驚醒過來,衝著蠢狗喝到:“住嘴!”
蠢狗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但依舊對著蕭京西齜牙咧嘴,瞪著蕭京西。蠢狗其實一點都不蠢,它比很多人都聰明,它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老阿媽轉頭看向我們,有氣無力的說到:“今天沒開業,你們去別的地方吃吧……”
老阿媽的腰仿佛直不起來似的,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老態龍鍾了,一股悲哀從我心底升起,老阿媽見我沒挪步,從盒子裏隨意的抓起一把零錢遞給我,繼續說道:“真沒開業,你要是餓了,就去別的地方買點吃的吧。”
他兒子見狀,卻是猛地站了起來,怒斥道:“你錢很多嗎?你錢多你怎麽不去救救自己的孫子?你自己的孫子就要活不下去了!你有這善心,求你施舍給我一點行不行?”
老阿媽兒子的話,讓我覺得更加悲哀了,我看著眼前的老阿媽,跟以前的老阿媽似乎不是一個人了。以前的老阿媽總是慈眉善目,見誰都是笑臉相迎。可她現在仿佛陷入了某種絕望之中,看起來一點精氣神都沒了,頹廢的不像樣子。
老阿媽被兒子嗬斥了一頓,坐在那裏歎了口氣,蠢狗走了過去,拿腦袋蹭了蹭老阿媽的腿。老阿媽仿若未聞,老阿媽一家,一夜之間,仿佛就這麽支離破碎了。我沒辦法感受老阿媽的絕望,我跟著他們一起變得心情低落。
蕭京西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趕緊離開。我很想幫他們,可是我知道,我什麽都做不了。我被蕭京西拉著上了車,直奔醫院。
我小時候,經常聽人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為什麽善良的人會遭受這種災難,而壞人卻活的那麽滋潤?
時候未到,那時候到底什麽時候到呢?
我找不到答案,也許我自身就是答案,我要更加努力,讓那些見不得光的罪惡,早日伏法。
下車後,我給徐誌強打了個電話,徐誌強很快就趕來見我們了。
我們跟著徐誌強朝著醫生辦公室走去,徐誌強說那是他學生的辦公室,讓我們盡管放心。
我不認識那個醫生,隻覺得他又矮又胖,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他對徐誌強很敬重,一口一聲老師的叫著。我知道,醫學界徐誌強確實算是一個有為的人,否則也不會得到學生的敬重。
“謙韻的事情,我們聽說後都很傷心,我們都覺得一定是有什麽誤會。謙韻怎麽可能是毒販呢?她又不缺錢又不缺愛的,完全沒有這個動機嘛!可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首當其衝的就是要想辦法保住謙韻的命再說。”
徐誌強拍了拍那個矮胖子的肩膀,沒有說話,那矮胖子說完後,十分識趣的選擇離開了辦公室。
徐誌強指著辦公桌對麵的沙發,示意我們先坐下,他等我們坐下後才說道:“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也不相信我女兒會是毒販。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走這一步,讓她先活下來再說。你朋友來了嗎?”
我看了看牆上的鍾,我不知道潘廳鍾怎麽會比我還晚到。如果是我的女人,十幾年的病有希望治愈,我大概會天還沒亮就趕過來了。
我正想著聯係潘廳鍾,但手機響了起來,我見是陌生號碼,習慣性接起來說道:“你好,快遞……”
“是我,我已經到了,就在門口,凡凡不肯讓我碰她,你出來一下吧……”
我掛掉電話,對著徐誌強說道:“已經來了,我出去接一下,你先準備。”
徐誌強忙不迭的點著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立馬就去做準備工作,你們不用擔心,我有很大把握可以匹配成功,基因檢測匹配點就有四個之多,我沒有騙你們。”
我聽不懂徐誌強的話,索性懶得理他,轉身朝著醫院外麵走去。我在門口果然看見了潘廳鍾跟凡凡,潘廳鍾站在摩托車旁邊,凡凡不願意讓潘廳鍾抱她下車。我默不作聲的坐過去,將凡凡抱了下來,潘廳鍾緊跟著我們。
凡凡摟著我的脖子,說道:“大哥哥,我把別人的腎拿來用,那別人會不會撕掉呀?”
我很訝異,腳步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凡凡的問題,我從來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凡凡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別人要是因為把腎給了我,那別人的家人會不會很難過呀?”
我點著頭,無奈之下隻好回到:“大概……會吧……”
我害怕凡凡跟我說話,更害怕凡凡問我問題。她的問題每一個都很刁鑽,仿佛未經汙染的靈魂,直擊人的內心,我實在沒有辦法回答。
凡凡繼續說道:“大哥哥,我一點都不喜歡我爸爸,我甚至特別恨他討厭他。我九歲的時候,我爸爸就跟我做過一次匹配。一聲說我爸爸完全可以分出一個腎來給我,但他卻不同意。大哥哥,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為這個不喜歡他。是因為我受不了這種生活,我想讓醫生給我注射安樂死,我他還是不答應,他總說舍不得我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