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時間節點
我指著上麵的照片回到:“你們看這些照片,十八歲之前幾乎沒有單人照,都是父女合照,而且每一張徐謙韻都笑的很開心。但成年之後的徐謙韻,都是單人照片,每一張都沒笑容。”
他們聽見我的話,都開始去觀察那些照片,進行對比了。
王海波當即說道:“十八歲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因此讓徐謙韻跟徐誌強的矛盾越來越深,去查,務必查到,我們需要全麵了解徐謙韻!”
李家山回到:“十八歲那年徐謙韻填報高考誌願,第一誌願是中央美術學院,當時的文化課成績是六百二十一分,而且她是那一屆雲南省的高考狀元,藝術特長還加了二十分,按理說足夠錄取條件。但她卻選擇了第二誌願,雲南醫學院!”
王海波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在誌願選擇上,她與徐誌強產生了矛盾,她的理想不是當一名婦產科醫生。”
我突然覺得很可怕,當你選擇走上犯罪的道路後,你的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你永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剖析你。
王海波的分析是對的,我現在回想起來,徐謙韻那些厭惡的神情,也許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她隻是厭惡醫生這個身份。她不是一個善良的白衣天使,她隻想當一個小提琴家。
她厭惡的不是我沒能照顧好女人,而是厭惡我們太髒了。
張雲逸接著說道:“我們調查了她的消費記錄,從三年前開始,她發生了巨大的消費習慣上的變化。隻買奢侈品,就連洗手液都是進口的。我們對比了她的收入,徐誌強跟徐謙韻最近三年並無任何經濟上的往來。徐謙韻在財務上是獨立的,而三年前她忽然變得極為富有,因此我們推斷,時間節點應該在三年前,徐謙韻加入219販毒集團的時間就是在三年前!”
王海波繼續指令到:“三年前所有跟徐謙韻相關的人事,都要調查!”
三年前?
我突然愣住了,我不清楚為什麽那麽多事情都要從三年前說起。
我忍不住問道:“保山那件案子是不是也是三年前……”
李家山思索到:“我認為這隻是巧合……”
大概真的是巧合吧,畢竟我沒有任何證據。
萬海波繼續說道:“徐謙韻現在是最重要的切入點,如果我們能通過她繼續調查下去,我相信219專案距離告破的日子會很近。楊翔,你還能繼續執行任務嗎?”
我看著王海波,其實我很想搖頭,但我還是選擇了點頭,回到:“能!”
王海波似乎察覺到我的不堅定,回到:“我清楚你的感受跟我們的感受不一樣,我們是務必要搗毀這個販毒集團,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審判。而你直麵的是恐懼,但我堅信,以你的智慧,可以勝任這個任務,徐謙韻就交給你了。”
他看穿了我,但他仍然選擇了信任我。
我努力的點了點頭,我會直麵那些魔鬼的,我會揭下她的麵具。
“喂,你好,請問你是楊翔的家屬嗎?他現在在老撾琅南塔市警察局,希望你能過來交一下罰款……”張雲逸開始打電話。
“是的,楊翔,他提供的電話號碼,他在南塔街性騷擾……”
我看著張雲逸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我,我忍不住問道:“什麽叫性騷擾?是你性騷擾我吧?明明是你主動抓著我的手,就不能給我一個好聽點的罪名嗎?”
張雲逸忽然看著我回到:“沒有任何罪名是好聽的。”
我靠在看守所的牆壁上,天花板上很髒。腹部的傷口已經不痛了,但它也沒有愈合,隻是有點癢。
張雲逸說道:“周誌偉的死亡對我們而言,是一次重大的失誤跟打擊。我們更想讓他站在審判席上,而且周誌偉的背後仍舊有一個巨大的黑惡勢力。所以你這一次出去後,所要麵對的不隻是219專案中的販毒集團,還有……”
我打斷道:“債多不愁,溶屍跟解剖的惡魔我都麵對了,還有比這更加恐怖變態的惡魔嗎?”
張雲逸回到:“我希望你能謹慎一點。”
我笑道:“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就幫我查一查刀疤臉那條線索,如果能找到我頂罪的證據,我就可以提前解脫了。”
張雲逸歎息道:“我們一直在查,但對方做的很絕。所有與刀疤臉相關的人都被他殺了。我們也試圖通過刀疤臉的手機信息調查,但他很謹慎,用的都是暗語,所以……”
我“嗯”了一下,打斷了張雲逸的話。
我現在隻想看看徐謙韻那張美麗的皮囊之下,到底隱藏著一個什麽樣的惡魔。
張雲逸問道:“你想好怎麽繼續執行任務了嗎?”
我笑道:“資金準備好了嗎?沒有錢,寸步難行!”
張雲逸說:“已經被批準了,你家地板下麵,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這筆錢,這些錢都是納稅人的錢。”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蕭京西給我的毒品起碼有五百克,這是一筆巨額的交易,如果我一分錢都拿不出來,蕭京西一定會懷疑我的。為了讓蕭京西信任我,這筆錢我必須拿出來。
“楊翔,出來!”
我聽見警察喊著我的名字,張雲逸沒再看我轉身離開了。我跟著警察朝著外麵走去,他打開了我的手銬,外麵的陽光很刺眼,但我終於再次看見陽光了。
“混蛋!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竟然關押了我四天,我要起訴你們!”
我聽見徐誌強的吼叫聲,我回頭看了一眼,他身邊的警察臉色很難看。我知道因為我的錯誤線報,他們抓錯了人,一定被訓斥過。但也不是毫無收獲,所以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讓你們領導過來,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我從徐誌強身邊經過,我看見蕭京西站在警察局的門口,她不敢走進來。我走出去,蕭京西立馬抓著我的手臂,拉著我朝著更遠的地方走去,她的呼吸聽起來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