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槍戰
我看著周誌偉抬起手裏的槍,我知道他會做出任何事情來。可我怎麽聯係老板,我根本就不知道老板是誰,更別說聯係方式了。
就在這時,徐醫生忽然站了起來,她提起醫療箱猛地朝著周誌偉的腦袋砸了下去。我看見周誌偉被砸倒在地,我很詫異,我不知道徐醫生哪裏來的勇氣,但她趁著眾人驚詫的瞬間,就想開門逃出去。
周誌偉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捂著腦袋,看著想逃跑的徐醫生,朝著徐醫生就開了一槍。我看見徐醫生緩緩的倒了下去,血開始滲出來。我腦袋一片空白,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世界裏,最後一片淨土,在這一刻,徹底沒了。
周誌偉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很生氣,他想再次朝著徐醫生開槍,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趁著他的馬仔也錯愕的空當,猛地撲了過去,一口咬住了周誌偉的腿,我沒有武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力氣,我隻能用嘴。
“啊~”
周誌偉慘叫起來,他的馬仔反應過來開始拉我,他們的拳頭很腳狠狠的落在我背上,我死命的咬著周誌偉,無論如何都不鬆口。
他們把我拉開的時候,我嘴裏含著一坨周誌偉腿上的肉,我吐掉那坨肉,嘴裏的血腥味讓我仿佛失去了理智。
周誌偉低頭看著自己的腿,他抓狂的盯著我怒道:“瘋了,瘋狗,去死吧!”
我看見周誌偉舉起槍,對著我的腦袋,槍響了,但倒下去的人卻是周誌偉,他突然倒了下去,開始朝著衛生間爬去。
我呆住了,我以為我要死了,但很快耳中就傳來了槍擊聲。那些原本抓著我的馬仔,一個個都在槍擊聲中倒了下去!我終於自由了,我朝著周誌偉爬去,我不能放過這個惡魔。
我看著周誌偉想打開衛生間的窗戶跳下去,我鼓起最後一點力氣,撲過去抓住了他。
周誌偉回頭看見我抓他,抬手就朝著我開槍了。我耳朵上傳來一陣劇痛,我沒有管,我依舊死死的抓著周誌偉的手,他朝著我的腦袋砸了一下,我感覺我腦袋一陣昏沉,我漸漸的失去了力氣……
我最後隻記得,周誌偉回頭看著我笑,是那種讓人汗毛倒豎的笑,我沒辦法抓住他,他是個惡魔,但他再一次逃走了。
我看見張雲逸趴在我麵前,她去掉頭盔,按著我的肚子,她衝著外麵聲嘶力竭的喊道:“李隊,快叫救護車啊!”
我虛弱的看著張雲逸,我說到:“房間孕婦……徐醫生……”
張雲逸沒有搭理我,她隻是緊緊的按住我的傷口,我看見李家山走了進來,他也摘掉了頭盔,他眼裏的怒火我能看見。
我看著廁所的天花板,我還沒死,可徐醫生如果死了,我這一生都會活在自責之中。
我被抬了起來,我腦袋一片昏沉,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連呼吸都是出自本能,我好像跟一具屍體沒什麽區別了。
我不敢閉上眼睛,我怕閉上了就再也睜不開了,我想第一時間知道徐醫生怎麽樣了。
我被帶進了醫院,我看著無數的醫護人員,在忙碌著,他們拿著各種各樣的藥物各種各樣的儀器,在救治我。
我的傷勢並不嚴重,腹部的刺穿傷口並未傷及到髒器,我很想知道徐醫生怎麽樣了。
張雲逸跟李家山走了進來,他們已經換上了便服,他們應該都住在附近……
張雲逸看著我說道:“我接完電話就知道有意外發生,我跟李隊剛好在附近執行任務,就立馬趕來了。”
我沒有回她的話,我隻是問道:“徐醫生呢?”
李家山回到:“子彈擊中腹部,穿透腹腔,失血過多已經陷入昏迷,但軍區醫院是老撾最好的醫院,他們會救好她的。”
我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我說道:“徐醫生是好人,她很善良,她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她不應該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張雲逸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們都很勇敢,但我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再魯莽行事,如果你被殺了,我們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我看著張雲逸,我一字一句的說到:“我的任務是讓罪惡得到審判,可我不能眼看著善良死於罪惡,我會一生都活在內疚之中的。”
李家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這個時候一個醫生拿著一張化驗單走了進來,他遞給李家山,低聲說了些什麽。
張雲逸看了一眼化驗單,立即問道:“確定是陽性嗎?沒有搞錯吧?那個吳秀梅是吸毒者,你們不會弄混淆了吧?”
醫生點頭道:“確定沒有弄錯,我們已經對比好幾次了,就是陽性。”
我看見張雲逸的臉色十分震驚,我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張雲逸吞了口唾沫,半晌才回到:“徐醫生的血液檢測報告,呈陽性!”
我不可置信的聽著這一切,我木訥的問道:“這說明……”
張雲逸點了點頭,回到:“說明她吸毒。”
我閉上了眼睛,這一刻比看見徐醫生會死還讓我覺得痛苦。
我無法理解,徐醫生這種人怎麽也會吸毒?
我感覺世界末日到了,整個世界都開始坍塌。
這一切,似乎跟我想象中的都不一樣,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太複雜了,他遠比我看上去的想象中的複雜得多。
吳秀梅很慘,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麽樣的折磨,但她躺在ICU裏麵搶救了好幾個小時,仍然沒有脫離危險期。足見周誌偉那個畜生,到底做了什麽。
“老李,發生什麽了?簡單跟我說一下!”
我聽見了趙雲龍的聲音,我對趙雲龍的聲音印象很深刻,他的聲音聽起來永遠都是急衝衝的,像是別人欠了他什麽一樣。
李家山指了指我,說道:“我們也不清楚,讓他告訴你吧。”
趙雲龍轉頭看向我,眼神裏麵掩飾不住的厭惡,我能理解,因為我,他死了兩名戰友。他對我,沒什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