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正的過往
十年前。
池凌山山腳下。
少年站在凌絕宗的山門前不斷思索。
「少年,想修仙嗎?」一位老者突然道。
只見老者撫摸著自己的發白的鬍鬚,站在少年的身後,和藹可親的看著他。
少年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後退了幾步。
老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樣子十分鐘意少年。
「需要我做什麼?」少年猶豫道。
「也沒什麼,只是我孫兒偷了家裡的錢,跑出來求仙。」
老者說著,便抬起頭望向天空,顯然是要開始長篇大論。
「隨後,老朽急忙一路追趕,行程中一直跟隨在後面暗中保護,這才避免我孫兒遇難。」
「後來一路跟到了這裡,發現這凌絕宗並沒有看上我孫兒的修鍊天賦,萬般無奈之下,老朽只好花巨資為孫兒買來一個親傳弟子的名分。」
老者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顯得很是乏累,眉宇間頗有些感覺力不從心。
少年站在不遠處聽他說完,額頭上已經出了不少細汗。
但現在對他而言顯然沒有別的選擇,不然他也不會在這麼熱的天兒,聽一個老頭跟自己在這裡長篇大論。
「然後呢?需要我做什麼。」少年趕緊表現出急迫的神情開口問道。
說實在的,少年不想在聽什麼故事了。
「也沒什麼,就說這錢是你出的,畢竟我那孫兒倔強的很,並不怎麼待見老朽。」老者一邊回答道一邊搖頭輕嘆,感覺像是為了他這個孫兒操碎了心。
「我能得到什麼。」少年又問道。
「給你買個挂名弟子名分,如何?」老者說完,心中有些猶豫,可能覺得分量不夠,捋這鬍鬚又補充道:「另外,老朽在教你一招逃命絕技。」
「成交。」少年毫不猶豫道。
「如果可以,還望小友暗中保護下我孫兒。」老者笑道。
「保護?我自己都手無縛雞之力,我拿什麼保護。」少年見對方得寸進尺,又冷笑道:「說白了,要不是看在你能給我一個去處的份上,我都懶得聽你在這跟我叨叨。」
「小友莫要急躁,你要是不答應就算了,我在去找找別人。」老者說完,嘆了嘆氣,作勢就要走。
少年見狀,心中頓時一慌。
自己剛才只是裝狀元樣子,這老頭咋就認真了,大不了答應他就是了。
「別介,老伯,我剛才是說笑的,咱們商量下,要是我實在保護不了你孫兒的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少年急忙走上前拉著他笑道。
「唉,實在保護不了那也就說明我孫兒命該如此,小友即可獨自逃命就好。」老者轉身說道,言語之間像是充滿了釋然。
「好,成交。」
「好,接下來老朽便教你一招逃命絕技,小友可記好。」
話音剛落。
只見老者憑空劃出三道劍氣,快速砍向自己的雙腿。
隨之老者找好角度,呈四十五度角彈射出去。
少年瞪大著眼睛,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
心中簡直是暗自稱奇。
不一會兒。
老者就回到了原地。
「這一招的訣竅在於利用劍氣,使體內筋脈造成混亂,從而使雙腿的速度提高一個檔次,當然要是有把握也可以多砍幾道劍氣,沒事多琢磨琢磨筋脈的走向便可掌握,切勿實戰練習,畢竟傷身。」老者說完。便離去了。
接下來,這才有了曲三江追憶過往的那一幕。
時間回到現在。
兩人站在這處無人之地,對於這件肅清之事也沒討論出個結果。
「先不說這件事,說說最近有什麼能賺錢的生意。」葉凡找了處還算平坦的石頭坐下來道。
畢竟就在剛才葉凡的錢都已經揮霍一空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若是不掙錢,恐怕他都得去喝西北風。
曲三江聞言,也在附近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尋思片刻。
「三里鋪張寡婦家,幾天前他男人跟情婦跑了,最近正懸賞五塊下品靈石找他男人呢。」
「自己個兒男人看不住那是她沒本事,換下一條。」
「錢莊隔壁孫老太家年前丟了幾隻雞,懸賞十塊靈石幫忙尋找。」
「十塊下品靈石?那得買多少只雞,那孫老太腦袋被驢踢了吧。」
葉凡有些無語,便問道:「暗坊發布的任務就這?」
曲三江也覺得很無奈,最近不知道是誰把所有暗坊像樣的任務都給搜刮個精光,剩下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任務。
「唉,就張寡婦那個吧,至於孫老太那個就算了吧,年前丟的,這都半年了上哪給她找去。」
就這樣,賺錢的買賣就被他這麼給定了下來。
晚上。
葉凡回到家中,眼神獃滯的看著稻草式的天花板,感受那四處透風的木板牆,心裡感覺甚是空虛。
十年了。
葉凡不由得感嘆道:「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是沒有絲毫歸屬感。」
帶著這種想法,葉凡進入了夢鄉。
深夜。
凌絕宗,武靈殿。
這裡金碧輝煌,集結著凌絕宗各大高手,論武力堪稱三殿中最強,論耗資也絕對是三殿之首。
一處燭火搖曳的屏風前。
酒老鬼坐在棋盤前沉思,拿著手中的棋子卻遲遲不肯落下。
「張才人已經有所防備了。」對方沒有等他,而是先落一子。
「我知道。」酒老鬼緊跟一子。
「呵呵,你除了整這些沒用的你還知道什麼!」對方一子就將他定了乾坤。
酒老鬼有些不樂意了,揮手把棋盤上的棋子掃的七零八落。
「不玩了,三娘,不得不說,你這棋力果真是高。」酒老鬼像個老頑童一樣哈哈大笑道。
「你還笑的出來。」姬三娘臉色微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酒老鬼感覺氣氛不對,立馬停止了笑聲。
可能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隨即擺了擺手道:「冷靜,一定要冷靜。」
姬三娘沒有在他的話中聽到有一點誠意,聽著就像是在敷衍自己。
說起來,現在姬三娘無論聽什麼,都感覺對方是在幸災樂禍。
「林凡又復活了。」
「沒事,他復活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用不著太擔心。」酒老鬼臉上微微一愣,隨即露出寬慰的神色說道。
聞言,姬三娘憤怒的神情已經不言而喻了,站起來冷笑連連道:「你別在這站著說話不腰疼,每次都是我去殺他,你們怎麼可能理解我的感受。」
酒老鬼也不做爭辯,任由她在那裡宣洩著自己的情緒,待她情緒穩定之後,便給她泡一杯茶。
「好好,理解理解,先喝茶消消火。」
只是,茶剛遞過去,就被對方一揮手給打翻了。
「消火,我拿什麼消火?」
「茶嗎?」
「這東西,我那裡的存貨不知要比你這兒的破玩意要強多少倍!」
酒老鬼聽著她的三連問,剛喝進口中的茶差點沒笑噴出來。
很顯然,他嘴角的抽搐已經證明他內心的想法。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急,有人比你更急。」酒老鬼不想跟她在茶這件事情上較真,便轉移話題道。
「你什麼意思?」姬三娘的臉色已經有所緩和,聽到對方說了正題,便一揮手,將之前的棋局在棋盤上恢復成了原樣,並首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你有什麼主意。」
酒老鬼也跟著落下一子,搖了搖頭笑道:「我能有什麼主意。」
「拖?」姬三娘毫不猶豫緊跟一子,顯然已經把對方逼近了死胡同。
「我可什麼都沒說。」酒老鬼皺著眉頭拿著手中的一子,遲遲不肯落下。
「那她會不會殺了我。」姬三娘又緊接著落下一子,完全不想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兩人的棋局從整體看上去,絲毫沒有先後手可言,完全就是誰先下手誰就是強者。
就這樣,兩人在最後一手棋上僵持了半天,誰也沒有先落下手中的最後一子。
片刻之後。
酒老鬼率先扔下了手中的棋子,嘆了口氣道:「這倒不會,畢竟你對她而言還有用處,要是不聽話頂多也就是打你兩下,估計對你來講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兩人的夜談到此結束。
接下來只是兩人安靜的品著茶,誰也沒有在多說什麼。
同一時間。
在山腳的一處廢虛內。
林凡盤坐於此,滿頭大汗。
伴隨著陣陣靈氣的不斷環繞,肉眼可見林凡的皮膚也變與之前大不相同,整個人看起來變得非常白凈。
隨著林凡的氣息變得越發沉穩,靈氣吸收后,在體內轉化成真氣也變得越來越純凈。
「喝!」林凡睜開雙眼,真氣外放。
一掌拍出。
「砰!」的一聲。
只見,不遠處的樹木應聲而斷,隨即化為碎片。
「竟然還是鍊氣七階,絲毫沒有長進,不過跟前世比起來,這一世的自己真氣變得更加渾厚了,相比較的話估計都可以和鍊氣九階相對抗了。」
林凡看著自己修鍊的成果,顯然對自己的修為還是不怎麼滿意。
在他看來,這修鍊的太慢了。
之前葉凡扔下的一瓶丹藥也都已經消耗光了。
在這樣下去,雖然可以讓自己有越級與人交手的實力,可終究修鍊資源有限,沒有辦法做到修為上的實質提升。
而自己的時間也很有限,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想來肯定會再次被人扼殺在搖籃里。
「看樣子,自己得想辦法去找修鍊資源來提升自己了,在這樣修鍊下去已然沒有了任何意義。」
林凡望向池凌山的方向,手中拳頭不斷緊握著,心中的情緒久久不能平靜。
「池千柔,這一世我林凡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