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江小北有些吃驚,從公元時期以來,自己就和秩序天堂為敵,甚至秩序天堂的人幾次下場想要自己的命。
甚至公元時期,那場驚動世界的北疆戰爭,秩序天堂也是背後最大的推手。
在江小北的認知裏,自己和秩序天堂之間早就已經是不死不休,這次秩序天堂的人拿楚聽心威脅自己,肯定會借機要自己的命。但是令江小北意外的是,這典當者竟然不要自己的性命,而是要自己成為典當者。
“是的。”
典當者點點頭,“這是神的命令。神很看重你,隻要你願意典當你的自由,生生世世為神工作,楚聽心就能做回以前的楚聽心。”
“我的自由,生生世世為神工作?”
江小北呢喃自語。
他不知道這自由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生生世世到底是多長的時間。他將目光投向典當者旁邊的楚聽心,尤其看到楚聽心那雙沒有一點光彩的眸子,江小北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不知道楚聽心這樣行屍走肉已經多長時間了,但他知道這樣一定很痛苦,把自己的生命,自己的靈魂典當,靈魂永生永世被囚禁,永遠得不到超脫。
沒有快樂、沒有悲傷、沒有幸福、沒有痛苦,一切人所有的情感,她都沒有。但這才真的是人世間最極致的痛苦。
“好。”
江小北看著典當者,重重的點了點頭,“隻要你能讓聽心回來,不管你們要什麽,我都給。”
典當者嘴角微微揚起:“你不會失望的。”
說著他將一份協議推到江小北跟前,道:“江先生,簽了字,這筆交易就算完成了。”
“哥哥。”
水曼寒看著江小北,美目裏滿是擔憂之色。她不知道,這次典當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她有一種直覺,如果江小北真的簽署了這個協議,恐怕他就真的很難按照自己的自由意誌生活了。
江小北看向水曼寒,滿臉溫柔的道:“這是我必須要做的。”
而就在這時,水曼寒卻突然拿起筆,手指輕輕一動,三個娟秀清麗的字跡就出現在江小北的名字後麵。
江小北一臉錯愕的盯住水曼寒:“你……”
“若是要我跟哥哥分開,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我隻願這輩子一直陪在哥哥身邊,縱是沒了自由,縱是沒了生生世世的歲月,我也無怨無悔。”
“這輩子能遇到哥哥,便是我最大的幸運。”
水曼寒滿臉堅定之色,一雙美目之中甚至透露著一絲的倔強。
江小北看著協議書的兩個名字,它們泛起淡淡的金光,兩個名字竟像是雕刻在上麵一般,看不出半點的書寫的痕跡。
隻有那筆跡,還能看出那是來自他們自己的筆跡。
江小北知道,協議已經生效,已經再無更改的可能。但江小北並不知道,這一紙協議的背後,到底代表著什麽?
“好吧。”
江小北無奈的歎出一口氣,“我隻希望以後你不後悔。”
水曼寒斬釘截鐵的道:“我絕不後悔。”
典當者哈哈一笑,看著江小北道:“交易成功。”
旋即他伸出一隻手,在江小北和水曼寒麵前輕輕一揮。之前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再度襲來,眼前的景象也是如白駒過隙一般的快速閃過。
等那種眩暈感消失,等眼前的景象清晰起來,江小北才發現自己現在處在一間很大的房間裏。
房間中央是一張很長的台,台上放了一些文儀用品,而台的前方是一張紅色絲絨沙發。而台的後方則是一張高椅背的黑皮椅,自己現在正坐在這黑皮椅上。
他低頭看去,自己身著一套十分合身的黑色西裝,腳上踩著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
“哥哥。”
就在這時一道靈動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緩緩抬起頭來,正對上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
“曼寒。”
江小北輕聲叫了出來。
水曼寒也跟之前全然不一樣了,她穿著一件淡粉色錦緞裹胸,下墜白色曳地煙朧荷花百水裙,輕挽淡薄如清霧朧絹紗,腰間墜一條淡青色絲帶,掛了個熏衣草荷包,不時散發出陣陣幽香。
江小北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水曼寒。
不得不說,水曼寒的模樣比起秦暮雪和楚聽心來也是不遑多讓,她雖然是後紀元時代的人,卻有一種獨有的古典美。
尤其這一件淡粉色錦緞裹胸搭配上那荷花百水裙,更是襯托出她的高貴典雅。
麵對這美的不可方物的水曼寒,江小北一時間看的有些呆了,直到水曼寒的銀鈴般的笑容響起時,江小北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從今以後,這裏就屬於你了。你將是這間當鋪的主人,任何來到這裏的客人,任何在這裏進行的交易,都由你決定。”
“你隻負責交易,負責收取客人的典當物。”
“其餘任何時候,你不受任何限製,這世上任何地方,隻要你想隨時隨地就能到。隻要你想,不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回到這裏。”
“它與你同在。”
典當者突兀出現,給江小北簡單的介紹了一些規則。
“聽心呢?”
江小北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不在乎作為典當者有什麽特權,或者有什麽限製,他真正在乎的隻有楚聽心。
典當者哈哈一笑,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交易已經成功,你已經成為典當者,楚聽心也自然會回來的。”
說完,典當者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江小北正欲追上去理論,剛站起身,就看見麵前紅色絲絨沙發上,躺著一個一襲紅衣的女子。
女子眼眸緊閉,纖長黑亮的睫毛十分美麗,她就這麽靜靜的躺著,安靜的宛如一個天使,淺淺的微笑,如水晶般清澈透明,仿佛是熟睡的公主。
“聽心。”
江小北來到楚聽心跟前,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看到那淺淺的笑容,江小北知道那個熟悉的聽心又回來了。
隻要你還是之前的聽心,哥哥縱是沒了這一世的自由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