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小北的話,黑五終於是邁出了腳步。
接著這個牢房裏便是響起了慘絕人寰的慘叫。
一刻鍾後,黑五坐在角落裏,大口的喘著粗氣。
在牢房的另一個角落裏,那被江小北揍成豬頭的男子,此刻渾身顫抖,看著黑五的眼裏全是恐懼。
在他身上,一道道的傷痕觸目驚心。
過了半晌,黑五跪在了江小北的麵前,一臉誠懇的道:“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老大。”
“隻要您有吩咐,我黑五就是赴湯蹈火,搭上性命,也絕不說一個不字。”
正如黑五所說,從他進監獄的那一刻。
就一直受人壓迫,像狗一樣的搖尾乞憐。
他從來沒想過,能有一天,自己可以挺直腰板站起來,向曾經壓迫自己,毆打自己的人進行反抗。
但是江小北出現了。
讓他終於可以像人一樣的堂堂正正的活著。
像人一樣,可以進行反抗。
人的骨氣一旦被激發出來,便再也很難收回去。
這一刻,就算是讓黑五去死,他也願意。
江小北看著黑五點了點頭,他剛進監獄,的確需要像黑五這樣的人在自己身邊。
“你放心。”
江小北看著黑五道,“我既然是你的老大,以後我就是你的天,由我罩著你,沒人敢欺負你。”
“謝老大。”
黑五衝著江小北準備重重的磕個頭。
江小北站了起來,抓住黑五的胳膊,道:“你我是兄弟,不是主仆,這種禮儀我不需要。”
黑五看著江小北,眸子裏閃過一絲的感動。
從入獄後,還從來沒人把他當兄弟呢。
兄弟,這是一個多麽遙遠的稱呼了啊。
看到這一幕,那另外的幾人也都齊刷刷的衝著江小北叫道:“老大。”
江小北見狀,笑了笑,道:“好,你們既然認我當老大,在這座監獄裏,就由我來護著你們。”
入獄的第一天時間,就這麽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一個穿著製服的男子就是走到牢門口,用手中的鐵棒砸響了鐵門。
“起床,都起床了。”
那製服男子大聲道。
江小北睜開眼,這是到放風的時間了嗎?
自己設法進到監獄裏,目的就是為了調查一個月前那場監獄暴動的起因。
因為江小北有種直覺,隻要能找到暴動的起因,就能找到一絲關於那個天庭組織的蛛絲馬跡。
隻有到了放風的時間,整個監獄的人都湊到一起的時候,這種事才最好調查。
那製服男子打開牢門,衝著江小北等人喊道:“都出來,排好隊。”
江小北走了出來,站定。
舉目望去,長長的幾乎望不到頭的監獄走廊兩邊的牢門都被打開,無數的犯人從兩側的牢房裏湧了出來。
在每一個牢房的門口,都有著一個穿著製服的男子手中拎著電棒維持秩序。
“站好了,別說話。”
身著製服的男子手中拎著鐵棒,大聲的嗬斥著。
接著隊伍的最前邊開始動了起來,後麵的隊伍也漸漸的跟著動了起來。
舉目望去,整座監獄真的有約莫五六萬人,浩浩蕩蕩,十分矚目。
跟隨著長長的隊伍,江小北從一個門裏麵出來後,目光所及的是一片巨大的平地。
平地周圍,有著高高的圍牆將其圍住。
在圍牆上麵,是一排排的高壓電網。
一隻迷失方向的麻雀把高壓電網當做樹枝,剛站在上麵,隻聽嗤的一聲,一道電弧閃過。
整隻麻雀瞬間消失,隻剩下幾片羽毛無聲的墜落。
顯然,想要通過翻越圍牆越獄,是不可能的。
江北監獄是江北最大的監獄,位於江北市郊區。
五六萬人魚貫而入,很快就將這偌大的平地充斥。
很多犯人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
還有一大幫人簇擁著一個人。
這裏麵更像是一個小世界,裏麵有著形形色色的人。
“小子,新來的吧。”
江小北正四處觀望。
一個中年男子走上前來,遞給江小北一支煙。
江小北掃了一眼這男子,這男子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頗有一種成功人士的風範。
若不是他身上穿著囚衣,江小北都很難相信,這人竟然也是犯人。
“怎麽,不抽煙?”
那男子看到江小北不接自己手的煙,微微一笑,道:“這可是硬通貨。在這裏麵,這東西比錢管用,基本上隻要是有了這東西,你想換什麽都可以的。”
江小北接過那支煙,看了那男子一眼,道:“抽。”
“而且是嗜煙如命的那種。”
江小北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抽的煙,可能是第一次入獄的時候,也可能是在戰場上的時候。
“那可就有點糟了,這裏麵最缺的就是這東西了。”
那男子笑了笑道。
“這裏麵有這東西的人,那都是有勢力的人。”
“有時候,甚至有人為了這東西而大打出手。”
“誰擁有這東西最多,誰就是大佬,就得聽誰的。”
“在這裏麵,這東西跟錢沒什麽兩樣。”
“或者說,它就是錢。”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江小北盯著那人。
“新來的,我往往都會給一些忠告。”
“這裏麵是監獄,能進到這裏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這裏麵的水很深,所以做事還是注意一些。”
說完,那金絲眼鏡男又塞給江小北半包煙,轉身離去。
江小北看了一眼那金絲眼鏡男,這時二十幾個人從各個方向朝江小北圍了過來。
“你就是江小北?”
其中一個人,盯著江小北,問道。
“是我,怎麽了?”
“是你打的魏飛?”
在那二十幾個人的後麵,魏飛一臉怨毒的走了出來。
“虎哥,就是這小子打的我。”魏飛看著江小北一臉怨毒的道。
“阿飛,上去揍他。”
那虎哥盯著江小北,冷冷的道。
“虎哥?”
魏飛知道江小北的身手,當下就是有些猶豫。
“沒事兒,上去揍他。他要是敢動手,我打斷他的手。他要是敢動腳,我打斷他腿。”那虎哥一臉居高臨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