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坦白
鄧壯在外邊十餘米的一塊空地找到了趙家父子三人。
父子三人正在商量著什麽,因為鄧壯的接近而停止了交談。
【那個……趙陽公子,接下來可有指示?】
鄧壯硬著頭皮,履行著蘇老漢的交代。
趙陽目光一凜,少年單薄的身子猛地朝前踢出一腳,力氣並不大,卻將鄧壯踹倒2米遠。
此舉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偷聽!】趙陽湧起一股狠勁,身是少年身,心是成年魂。
這一腳不但是給鄧壯一個下馬威,更是給老父親兩兄弟一個警告。
鄧壯被侮辱,眼底尚未升起的怨毒很快變成了畏懼,往日怎麽就沒有發現這個書呆子有了王侯將相的王霸之氣。
在他的麵前,仿佛站著的不是少年,而是一個稱霸一方的王者。
【大王,饒命啊,饒命啊!】
他口不擇言,稱呼少年郎為大王。
錚!
一把長劍抵在鄧壯的脖子上。
【請不要再說這等胡話,我等本是良人,隻是無故被流放,就像蘇老漢等人一樣無辜被滅族!
眼下舉目無片瓦遮頭,隻想和諸位在這不周山人煙罕至之地安穩休養,遠離朝廷之事!】
叔叔趙希乃聚居地第一高手,雖然從未在眾人麵前露過身手,但是一身彪悍的劍客氣息十分的冷峻。
讓他出劍的理由很簡單,不能夠忤逆當今的朝廷,哪怕是被流放後!這個時代膽敢造反,那可是名節盡毀!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
鄧壯非常爽快的認慫。
【好漢請不要見怪,我兒長大了,連我這個父親也管不住了,盡管順他的意思吧!】
豬頭一樣的老父親趙文扶起鄧壯,和聲說道。
【是!是!是!】
鄧壯十分汗顏,這個鼻青臉腫的人白天還被他痛毆一遍,現在居然和顏悅色,不得不說對方的心胸真是寬廣,真乃大丈夫也!
回去的路上,趙陽感應著避難所空間裏麵的物品,不時拿到手上把玩。
天色微變,風卷著烏雲翻滾,天道意識隨著超時代物品的出現而變幻。
趙陽發現他拿出核子手雷後,天空雷光閃耀,似乎在警告他把手雷放回去,以免破壞時代的規則。
避難所空間一股斷斷續續的殘念,執法者……順應天道意識……超出世界規則……天譴!
【氣運之子?難道是皇帝?不!也有可能是對跨時代有著舉足輕重的人物!】
趙陽作出了推論,所謂的“執法者”不知來源於何處,但是似乎效力於天道!
【天道意識?世界的意識?】
在空地的交談期間,他也將這件事情告知了父親二人,並且坦言他來自另外一個時代,原先的主人已經死了。
是的,作為一個成年人,趙陽擁有避難所空間作為底牌,並且融合“執法者”的傳承之後,他必須坦白說著些什麽。
哪怕對方翻臉不認人,那麽趙陽完全可以離開此處,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沒有更糟糕的情況了是嗎,對比於這處流放之地來講。
趙文和趙希兩兄弟對視一眼,足足沉默了一分鍾後,這才念頭通達,是啊,因為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才膽敢掌摑老父親。
聯想起這前半生淒慘無比,部落被毀,族人被屠。
這些正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遭遇已經經曆過了,還有更糟糕的事情不能夠接受嗎?
【不管你的靈魂是誰,這具身體就是我侄兒/兒子!】
對於兩兄弟的執著,趙陽不置可否,初來陌生的環境,有更多的夥伴是好事,不是嗎?
作為一族血脈的希望,父親二人希望趙陽穩定下來,暫且不提報仇之事,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才是重中之重。
【你們兩個難道還不能再生一個了?可別指望我!】
趙陽拒絕著兩兄弟利用他的管道。
無後為大,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對於老父親兩兄弟來說,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可是如今的趙陽非常強勢,爆發起來的戰鬥力,恐怕叔叔趙希拚上家傳的劍術都不能夠與之為敵。
荒林樹木遮天蔽日,借著樹葉之間泄露的月光,四人依稀可辨回去的小路。
嗚嗚~
一些夜間的禽類和野獸發出奇異的叫聲,使人不得不慢下腳步,小心戒備。
執法者擁有隨身空間,且空間念力可以攝取方圓2米的物品,念力無法穿透密封的環境,無法攝取活物。
【這意味著我能夠感知2米以內的任何東西,而且我還能夠攝取活物!】
趙陽手掌一翻,一隻草地之下潛伏的小老鼠從空間中取出,被捏在手心上。
隔空取物的原理必先經曆趙陽——避難所空間——趙陽,隻不過一切都是瞬發。
殘念記憶中,解釋了伊甸園製造器使得紋身空間進化了,改變了活物不能進入空間的規則。
……
避難所空間,透過鋼化玻璃製作的落地窗,裏邊一排排整齊栽種的植物種子,儼然一處農田,上麵已經種上了蔬菜和水果幼苗。
巧手先生巡邏著,經過發電機廠,【嗡嗡嗡~】力學部件帶動磁體和金屬,做磁線切割運動。
發電機產生了嗡鳴的電流聲,一股粗大的電流,流向房間儲電設備。
……
聚居地內最大的羊皮帳篷,老爹端來醃製好的烤肉獻殷勤說道。
【我兒啊,吃塊肉,補補身子!】
趙陽才不會認他作爹,不過老爹堆上笑臉,也不過是對這具身體的關愛,倒是不好翻臉。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謝謝!】
【那個,侄兒!家傳的劍術希望能夠在你手中發揚光大?】
叔叔熱情背後的意圖,趙陽明白的很。
學習擊劍,他的興趣被提了上來,這可是被武俠電影、電視洗腦的兒時夢想。
少年郎當持三尺青峰,快意恩仇!
【好!】
老爹在一旁心灰意冷,沉默的透過火光看著弟弟和兒子練習擊劍,突然沒了個兒子,說沒有打擊是假的。
擊劍過後,趙陽感覺到四肢得到了充分的施展,唯獨手腕處隱隱作痛。
非常難得,古人親自傳授的古代劍術,讓他內心的小興奮衝淡了所有的不快。
睡前本應洗漱,趙陽借著尿遁的空隙,從避難所空間隔空攝取了清水洗臉,漱口。
因為聚居地離水源很遠,清水用來吃喝已經是奢侈,哪有空餘用來洗漱。
不周山的生態環境非常好,動植物很豐富,流放者在這裏並不是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
野獸毒蟲寄生蟲的威脅無處不在,每一次去取水,采集野果,打獵都要冒著生命危險。
趙陽願意將這份特權給自己使用。
整個聚居地臭烘烘的,即便建立在河邊,也無法阻止汗味,腳臭味,體臭,食物醃曬等味道彌漫。
哪怕廁所建立在聚居地的下風處。
老爹大手一指門外,叔叔應聲站到門外去站崗。
現在的聚居地經過快速的統一,夜間已經組織人手守夜,防止野獸侵擾,四個角落和中心處的地方燃燒著篝火。
搖曳的火光給彷徨的人們帶來希望和安心。
【害,家族的快劍術如果不傳給趙陽,恐怕要後繼無人了!】
【兄長,如果趙陽執意不娶,那我娶!】
【老弟,你終於開竅了,如果老父親聽到,一定高興的從土裏邊蹦出來!】
聽著老父親兄弟倆的交談,趙陽逐漸睡去,意識不自覺進入避難所空間之內。
每次來到避難所空間,就變成了一個穿著藍色執法襯衫,穿著迷彩褲,腳踩軍用厚底靴的男人。
空間裏邊的東西白天他都看過,唯獨最底層那扇玄幻的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