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阮父的控訴
第四章 離家出走
阮隋看著妻子難過上樓的背影,也不著急去看妻子,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他的父親,他現在有很多話要和他的父親說,攢了近二十年的話,視線轉回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坐在了他旁邊。
“爸,我知道,您戎馬一生,最講義氣,可是您講義氣不能不講理啊,不能不要親情啊。是,您當年和林叔一起在叢林裏埋伏,情況危急,他引開了敵人,他去世了,您成了英雄。所以你認為一起都應該是他的,我們也都沒有意見,我們為了還您欠下的情,也在一直照顧他的子孫。老林一無是處卻一直在我身邊,他狐假虎威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的錢,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些黑鍋都是算在我的頭上的,您知道嗎?我清清白白,卻因為他天天擔驚受怕。
再說下一代,您大概是希望我的小女兒和林小子在一起吧,所以莞爾一生下來就老讓他倆一起玩,老是和莞爾說一些不明不白的話,導致莞爾以為她來到這個世上的使命,唯一的目的便是和林景言在一起,就是守著林景言,嫁給林景言,我覺得林景言是不錯,但是我阮隋的女兒差在哪裏了,說不上金枝玉葉,那也是我們一直疼著寵著長大的,對於莞爾,說句實話,我真的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放在手裏怕摔了,都不知道該怎麽寵她了,您沒有女兒,大概不懂這個感覺。在我眼裏誰都配不上我的女兒,可是女兒喜歡林景言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可是那小子呢,從來不正眼看女兒一眼,老是欺負她,小的時候,莞爾怕蟲子,林景言三天兩頭拿蟲子嚇唬他,莞爾哪次不是嚇得一臉煞白的回來,忍著眼淚的樣子,您不明白,我看見,莞爾那個樣子,就像是拿刀在割我的心啊。問她怎麽了,她老是搖頭說沒事。還有林景言拿那小鞭炮炸她,拿火燒她的頭發,還把莞爾推進小河裏,該做的不該做的壞事,他哪件沒做過?
後來莞爾被綁架,回來以後最怕黑,林景言騙她把她帶進地窖裏關了一下午,黑洞洞的地窖啊爸,一下午,一個人,她才幾歲?出來以後我的心都疼。她忍著眼淚說自己沒事,回去晚上一個人在被子裏哭。柔知道了在我身邊哭了一晚上。我們說什麽了?我們沒說,爸,您欠人情,您講義氣,我們得幫您還,無可厚非。
後來學校的事我不想說了,太多。現在莞爾大學畢業了,莞爾按照您的希望愛上了林景言,可是他呢?把莞爾折磨成什麽樣子了。莞爾低聲下氣的求他,見一麵,說幾句話,他都做不到,還用各式各樣的女人羞辱我的莞爾。現在更厲害了,他不僅報警,還將她告上了法庭。爸,那是我的女兒,您的孫女啊,是柔柔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是您阮將軍的孫女,是我阮市長的明珠,她是呂總司令的外孫女,她是柔柔和阮卓爾的心肝寶貝啊。她像一個小天使,單純善良,咱們都說她軟弱,可是誰心裏都清楚,這個孩子是善良,不像咱們這個圈子裏的任何人,幹淨的像一張紙,不論誰傷害她,她都不計較,您這麽多年什麽事沒有經曆過,您不是看不明白,可您呢,從小不論發生什麽事,隻要是和林景言有關係就是莞爾的錯,每次您責備她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柔柔。現在發生這麽大的事,第一難過的不是他林景言,是我的女兒阮莞爾,那個傻女兒不僅要接受別人的說道,還要接受咱們的不相信與您的責備,還有她自己的愧疚。我的女兒,她肯定又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借口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了,您剛才那樣說她,還打她,我都沒有碰過她一下,您居然打她。剛才她流著淚問我,我多想支持她,我沒有,您是我的父親,您有您的驕傲,我們隻好和您保持一致,站在您的立場上,可是我的內心是向著孩子的。她是現在這兩大家族裏唯一的女娃,她要是有事,我看您怎麽和柔柔爸交代。”
阮隋一口氣說了很多,仿佛要把這些年沒說的委屈都說完,聲音低沉,娓娓道來,一句一個字砸在阮老將軍的心上,是啊,他糊塗了,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裏,苦了他的孩子啊。
呂柔收拾好東西準備走,卻聽到了阮隋的話,也不生氣了。“快,老阮,女兒,估計是去了法庭,我怕孩子會受到傷害。”走的時候也沒有看老爺子一眼,拉著阮隋便走了。
阮莞爾到了法庭還沒有多少人,她看到站在原告席上的林景言,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倆會對簿公堂。她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她忽然自嘲一笑,也或許是她從來沒得到過,後來人齊後宣布開庭。原告請了律師,步步為營,殺氣衝天,感覺被告不死,他們不休。而被告這邊孤零零的一個女生,沒有律師,沒有反駁,其實她是沒有聽進去多少,一直處於一個放空的狀態。
等到阮氏夫婦進去的時候剛好聽到林景言衝著阮莞爾說,“阮莞爾,這麽多年,你一直喜歡我,我知道。可是你居然因為得不到我而傷害別人,這樣的喜歡真讓我惡心。”
底下一片嘩然,不管發生什麽,這句話都有些過了。說也奇怪,阮莞爾什麽都沒有聽到,剛好聽到這句和法庭無關卻對她有人身攻擊的一句話。惡心,林景言覺得自己的喜歡對他來說是惡心的,刹那間,小臉煞白,再也不敢走神,看著林景言低低的說道,“林景言,你這次真的過分了。”然後就暈倒了。林景言看著她說完那句話後暈過去,心灰意冷的樣子,讓他害怕,感覺阮菀兒好像馬上要消失似的。他突然懷疑自己這麽做是不是真的錯了,阮氏夫婦看見馬上衝上來看了林景言一眼,將女兒抱走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