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方軍的老疤
“你是誰？我認識你？為什麽有我的識別碼？”望著通訊窗口裏陌生的大肌霸男子，張一一疑惑地甩出素質三問。
“嘿嘿嘿，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張一一。”對麵露出一個粗曠的笑容，讓整張臉變得更加少兒不宜，“至於我，你可以叫我老疤，我是……”
沒等對麵說完，張一一便伸出手，“啪”地關掉了通訊。
“你幹……啥？”天樞對他突然而然的行為感到疑惑。
張一一滿臉憤憤，扭頭對著天樞噴道：“你這哪兒接的通訊？這都什麽人啊？一上來就讓我叫他老爸！我就這麽賤麽？隨便什麽人就可以當我爸？”
“……爺覺得……好像……有點……”
話沒說完，通訊二次接入進來。
視頻打開，又露出了那顆標誌性鹵蛋，但笑容卻沒了。
對方還沒開口，張一一就先發製人，眯著眼睛警告道：“甭管你是誰，少占便宜！不是什麽人都能當我老爸的——得加錢。”
不知為何，感覺對麵臉更黑了。
“是老疤不是老爸……”
“諧音梗也不行！”
對麵鏡頭外傳來幾聲憋悶的笑。而正主似乎失去耐心，猛的撲倒鏡頭前，一手指著自己臉上的刀疤，橫眉豎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是！老！疤！疤痕的！疤！！！”
聽了這話，張一一才發現自己好像有些誤會了，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啊……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不過給你起名的人肯定很有才，這些年你得占多少不要錢的便宜啊！”
鏡頭外的人終於憋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要……報告將軍……哈哈哈哈哈……老疤，老爸……哈哈哈哈哈哈……”
眼瞅著對麵臉越來越黑，張一一趕忙將話題拉回來：“那啥，你們找我啥事？我這兒正忙著呢。”
“忙著被人追殺是吧？”老疤冷冷地說。
聽到這話，張一一的表情瞬間變色，整個人下意識進入防禦姿態。
他的思維開始高速運轉：對麵是機關的人？不像，機關沒有必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是殖民警管或者守備隊？可是守備隊不可能一口道破自己被追殺的事實，因為無論是自己還是機關都下意識將官方幹預的選項排除在外。那就是介入第三方？可是誰會介入這裏？
他下意識看向終端，可是現在天樞已經完全超載，沒有絲毫回應。
於是，他隻好眯著眼睛，謹慎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什麽人，隻要知道我們不是敵……哎哎哎你別關！”看到張一一又將手伸向掛斷按鈕，老疤趕忙阻止，然後語重心長地勸說道：“我們確實不是敵人，而且能幫你脫困。”
“哦？能幫我脫困？你知道追著我的是什麽人？”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老疤抱著膀子——張一一不得不承認，他這個姿勢特別酷——表情充滿不屑，“無論什麽組織，在我們北方軍眼裏都是不入流的小組織！”
“哦，原來你們是北方軍。”
老疤表情一窒。
鏡頭外的人則早已笑得滿地打滾了。
張一一毫不意外，當他們說起“將軍”這個詞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就開始羅列能把手伸到這裏的軍隊，除去那些當不起將軍之實的建製之外，就隻剩下八大軍區守備隊了。
“北方軍的人，不在北方長城守著，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嘿嘿，如果說是為你來的，你信麽？”老疤詭秘一笑。
“我就是一普通人，你們找我做什麽？做機械麽？不好意思，我的訂單已經排到明年下半年了。”
“嗬嗬嗬嗬，普通人？你似乎對普通人的含義有所誤解。普通人是不會被人追殺的，更不會把守備隊的堡壘級星艦引過來。”
“什麽意思？”張一一假裝愣住，裝作聽不懂老疤話裏的含義。實則腦中已經瘋狂告警了。
他不停思考：究竟什麽讓他們得出這個結論的？難道是自己在什麽地方暴露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不得不說，你這一招驅狼吞虎做得相當漂亮！”老疤絲毫沒有理會張一一偽裝，眼中卻流露出欣賞的意味，“短時間內發現對手的弱點，並逆轉為自己的優勢。知道對方出於保密而執行暗殺，並極力保證任務完成的隱蔽性，避免被公眾和官方發現。你就反其道而行之，將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這邊來，並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
老疤輕輕地鼓起了掌：“漂亮，實在是漂亮至極！”
看著這位滿臉橫肉的魔鬼筋肉人一本正經地分析，還分析得頭頭是道。張一一有一種看張飛繡花的強烈違和感。
可是這種事情他能承認麽？他不能！
天樞還在被占用，現在他無法追蹤這幫人，也就不知道他們身份的真假。在這種情況下斷然不可能相信陌生人。
刀疤似乎也看出了張一一的顧慮，他咧嘴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暫且不談。我要先恭喜你，你已經成功通過了將軍的考驗，不久以後就會收到軍方如假包換的募兵令。”
“等一下！地聯現在實行的應該不是征兵製吧！”張一一驚訝地叫道。
“進了軍隊以後會有人來找你，把你帶走，前往北方軍區。至於最終目的地嘛，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為好。”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既然通過考驗，那接下來就是表現我們的誠意了。”
“喂！”
張一一對這種不聽別人，自說自話的行為非常反感。
可是還沒等他抗議完，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
他猛的回頭看去，便看到一朵小型蘑菇雲自身後冉冉升起，而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那三輛改裝飛行車已經淹沒在了火光之中。
“臥槽！你們在搞毛？！這裏是城區啊！有普通人的啊！”張一一驚呼。
“嘿嘿，承認你自己不是普通人了？”老疤笑道，“放心，雲爆彈不會對地麵進行殺傷，主要針對的就是飛行物，至於行人嘛……就當看個免費的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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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掛斷後好一段時間，張一一都沒回過神來。
似乎是量子塔終於完成了重啟，天樞也完成了他作為第二天樞服務器的使命，在負載降落後沒一會兒就結束了工作。
臨走前順便掃清了備份塔裏地址挾持的記錄痕跡。
“唔————啊————”
一聲輕鬆的呻.吟聲響起，好像一個保持一個姿勢工作了一天的人，結束工作後伸的一個大大的懶腰。
雖然天樞此時理論上並沒有腰。
“累死爺了，這輩沒做過負載這麽重的活，感覺把一輩子的工作都做完了——果然還是爺的本體牛逼啊！”
切入飛行車的控製，天樞瀏覽了一遍當前的狀態和周圍環境，驚訝地發現那三個牛皮糖一樣的飛行車早已不見了蹤影，於是有些驚訝地問：“嘿？你已經甩掉他們了？可以呀小一一，不愧是爺看中的人！”
沒有聽到張一一的回話。
“說起來好像中途接了個通訊，那些人是什麽人？唉這個不重要，你知不知道爺找到機關的隱藏信道了！爺跟你說嘿……咦？小一一？張一一？你在想什麽？喂！說話！”
被天樞超大分貝吵回神的張一一，愣愣地說：
“我好像被強報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