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匆匆
短信發送之後，李政赫佇立原地，刻意等了幾分鍾，但等來的卻又是一抹苦笑——
就如同之前的短信一樣，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複，隻能等Irene什麽時候空閑了若是有心才會給他回複一條。
其實李政赫也知道，歌手跟演員不同，在打歌期間，行程要相對繁忙的多。
但很多時候，感情是不依托於理智的。
張愛玲的中有這麽一句話，對於大多數的女人，“愛”的意思就是“被愛”。其實這句話不僅僅隻適用於女人，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包括男人，同樣如此。
李政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這麽的矯情，或許是剛剛回國，或許是剛剛睡醒，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但人的感情有時是很難控製的，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樸初瓏、想到了IU、想到了金智秀，想到了在美國的崔雪莉……進而又想到了宣美，特別是宣美！
他心底忽然湧起一股衝動。
李政赫突然很想見到宣美，突然很想問她一個問題。
…………
驅車來到宣美住宿的小區，李政赫坐在車內，拿著手機，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不等宣美開口，李政赫先發聲問道：“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在家嗎？”
宣美似乎有些驚愣，半響道：“……在。”
李政赫低聲道：“如果現在方便的話，我想跟你聊聊。”
“……好。你上來吧。我給你開門。”
…………
客廳裏。
前後腳走進客廳，把李政赫讓到沙發旁，宣美輕聲道：“你想喝點什麽，我這裏有……”
李政赫微微搖頭：“不用。謝謝。”頓了下，“我剛從國外回來，這次過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也想，對我們的關係做一個了結。”
聽到‘了結’兩字，宣美的臉色刹那泛白，她牽強笑笑，張了張嘴，半響卻說不出一句話。
李政赫一切都看在眼裏，說不清此刻是什麽心情。
從剛穿越過來，他就跟宣美糾葛不清，中間分分合合，大多都是他推開宣美，雖然一直都保持著聯係，但他對待宣美的態度卻遠不如IU和樸初瓏，有意無意的宣美總是被遺忘的那個。
李政赫其實也知道原因。
宣美終究是‘原身’的前女友，李政赫分不清宣美投注在他身上的感情是對‘原身’情感的延續，還是僅僅隻因為他。
這種心態其實很矯情，但宣美越是對他堅持，李政赫卻越是難以邁過這道心坎。
直到今天，李政赫突然很想要一個答案，不再逃避，不再拖延，也不想再辜負一個默默等待他的女孩兒——假如宣美還堅守不變的話。
深吸口氣，看著宣美，李政赫道：“你曾說過要等我五年，我也曾答應你一個五年的承諾，我今天來……”
宣美靜靜地看著李政赫，沒有說話。
李政赫微閉下眼，又睜開道：“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清一些事情，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宣美依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李政赫道：“其實我跟IU沒有分手……還有林允兒……還有其他人……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李政赫，我不單純，我很花心，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已經永遠‘消失’，現在在你麵前的是一個很濫情的人。……我其實一直都很自私，人常說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但我卻一個都不想放開。
說了這麽多，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答應過你，五年之後，如果我沒有喜歡的人，我們就在一起。現在，這個承諾，已經沒有意義了。你沒有必要再等我五年，也沒有必要再背負枷鎖，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些。”
宣美靜靜地聽著，依然沒有開口。
但不開口有時也是回答。
李政赫長吐口氣，忽然輕鬆笑笑，看了宣美一眼，不再說話，轉身朝玄關走去。
“你不是想問我一個問題嗎？”
身後宣美的聲音突然響起：“我雖然猜到你想問什麽，但我還是想親耳聽你問出口。”
李政赫轉身，定定地看著宣美，宣美毫不躲閃，四目相對。
半響後，李政赫道：“我給不了你婚姻，也給不了你專一，這樣的我，你依然……願意嗎？”
“……我不知道。”
宣美閉上眼睛，臉色極為複雜。
許久後，她睜開眼道：“你今晚突然過來，突然告訴我這些，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們差不多已經有八個月沒有見過麵，上一次聯係還是在半年之前。中間的這段時間，你跟林允兒公開過，跟IU也公開過，你從來沒提前告知過我，也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感受，現在你過來跟我說，五年的約定取消了，我一直堅守的承諾，我一直期待的希望，就這麽被你一句輕飄飄的話變成了‘我願意嗎？’……”
看著李政赫，宣美問道：“你覺得‘我願意嗎’？”
李政赫無言以答。
自嘲一笑，李政赫驀然轉身。
是啊。
我到這裏來又能聽到什麽答案呢？
總希望別人對自己癡心不悔，自己卻又做不到等價付出，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期望什麽？
Irene隻是沒回自己短信就覺得傷懷，期望從宣美這裏得到慰藉，但自己對宣美的冷落卻更甚於Irene，此刻卻又厚著臉皮問宣美是否願意？
李政赫，你果然是很自私啊。
再次自嘲的笑笑，李政赫邁步向前，腳下沒有任何遲疑。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自私的，此刻不過是更明晰這一點，除了有些失落，卻也沒有再多複雜的情緒。
歲月易逝，人生苦短，有人來，有人走，到最後也隻是兩個字——
活著。
時光匆匆，人也匆匆，好好活著，及時行樂。
又哪有圓滿的人生！
…………
坐在車上，李政赫最後仰頭朝宣美的公寓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發動車子，朝遠處行去。
車子剛前行不久，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李政赫看了一眼，又是自嘲一笑，接通了電話。
Irene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你現在在哪，從國外回來了，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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