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又見冷笑
夜色深沉,臥室裏,啪的一聲,壁燈亮起。
金智秀穿戴整齊,端著一杯水走到床前,看著正陷入沉睡的李政赫,Pia地一聲,一杯水就潑在了李政赫臉上。
被冷水潑麵,李政赫瞬間驚醒。
眨了下眼睛,微微甩頭,把水珠蕩開,看到陰沉著臉正站在床前的金智秀,特別是金智秀右手上的水杯,李政赫先是怒從心起,隨即又陷入無奈。
鈤!
我說之前怎麽那麽好說話,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感覺到濕溻溻的頭發貼著額頭,水珠從臉上滑落,李政赫下意識抬起右手就準備先抹把臉。然而右手一抬,卻感覺繃緊,李政赫側頭看去,卻發現右手正被一條繩子係著,再回過頭低頭一看,好家夥,他呈大字型赤果果地躺在床上,左手、右手,左腳、右腳,全被係著繩子。
搞毛啊,午夜驚魂啊!
無奈地揚起頭,看著金智秀,李政赫道:“二哈,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金智秀繃著臉,冷笑道:“李政赫,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李政赫甩了甩頭,把額前濕淋淋的頭發甩到一邊,省得水珠又流進眼裏,口中無奈地道:“什麽話?”
金智秀冷著臉道:“我之前說過。你要是敢背著我劈腿,我閹了你!”
李政赫仰著頭,一臉鬱悶地看向金智秀:“你玩真的啊?”
金智秀道:“你以為假的?”說著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裁紙刀,把刀頭推出,明晃晃的刀鋒熠熠閃光。
李政赫定定地看著金智秀的眼睛,半響後,環視了一眼自己被捆綁的手腳,看向金智秀,又無奈道:“二哈,咱們之間還能不能有一點最起碼的信任了?你這麽做,我以後還敢跟你睡一張床上嗎?”
“哼!”
金智秀冷哼一聲,不屑地道:“過了今晚,你以為你還有那能力?”
李政赫瞬間鬱悶了。
看著金智秀,李政赫把兩條胳膊一攤,直接道:“行!切吧!切了早點睡覺!”
金智秀一下就怒了,爬上床,明晃晃的刀子就放在了李政赫身下:“李政赫,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
李政赫直接就閉上了眼,義無反顧地道:“來吧,二哈,就這麽狠狠地切下去吧。”
說著,睜開眼,看著金智秀,又故意地歎了口氣,“唉,色是刮骨鋼刀,財是惹禍根苗,讓你傷心都是我的錯,你怎麽懲罰我我都心甘情願……我就隻求你一件事。”
金智秀道:“什麽事?”
李政赫懇切地道:“別忘了打119……流血過多,我會掛的!”
金智秀眼中瞬間就冒出了火來:“李政赫,你閉嘴!這個時候你還敢嬉皮笑臉,你信不信我真給你切了!”
“啊——”
李政赫忽然慘叫一聲,金智秀嚇了一跳,連忙就把刀挪開,低頭一看,屁事沒有,又轉頭朝李政赫看去,隻聽見崩崩兩聲,係著李政赫手的兩條繩子忽然崩斷,李政赫猛地坐起,探手就抓住了金智秀拿刀的右手,奪過刀子,就扔在了地上。
又攔腰抱住了金智秀,李政赫眨眼笑道:“綁也被你綁了,水也被你潑了,現在總該消氣了吧?”
金智秀掙紮道:“我偏不!李政赫,我要跟你分手!”
李政赫翻了個白眼:“分毛線啊!你這輩子都是我的,還想往哪跑!好了,夜深人靜的,別吵醒了鄰居,睡覺!”說著,一歪身,抱著金智秀就躺回了床上,腳上的繩子也不去管它,亮堂堂的燈光也不在乎,就那麽抱著金智秀,似乎真困的不行,又閉上了眼睛。
金智秀躺在李政赫懷裏,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似乎所有的怨氣都煙消雲散了。
過了會兒,金智秀用手指捅了捅李政赫,低聲道:“李政赫,你剛才真的不怕我閹了你?”
李政赫閉著眼道:“你不會。”
金智秀道:“為什麽?”
李政赫睜開眼睛,看了金智秀一眼,認真地道:“如果你會傷害我,就不是我認識的金智秀了。”
李政赫說的是心裏話。
擁有【比心】賦予的能力,雖然他看不到金智秀的想法,但金智秀有沒有傷害他的心思,李政赫還是一清二楚的。正是因為他了解金智秀,知道金智秀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是在全心全意地關心他,所以他才舍不得放手,舍不得讓金智秀再屬於第二個人。
一句話說,一個人學會珍惜,不是在你擁有的時候,而是在你失去的那刻。
從Irene的身上,李政赫明白了這個道理。
以前跟Irene在一起時,李政赫並不在意,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就算Irene當初離開他時,李政赫也沒有覺得多惋惜,或有太多複雜的情緒。直到Irene說她將來會結婚,將來會屬於另一個人,李政赫才突然明白,有些錯誤可以挽回,有些錯誤卻挽回不了。
假如Irene將來真的屬於了另一個人,李政赫知道他會後悔,他的人生會充滿遺憾。
也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些,他才決定牢牢抓住那些對他最重要的人,哪怕被說無恥,哪怕被說混蛋,哪怕被所有人罵他渣男,李政赫也依然決定要我行我素。
人活一世,隻求從心,管其他人鳥毛!
又緊緊抱住了金智秀,李政赫鄭重道:“二哈,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我要定你了!”
金智秀定定地看著李政赫,許久後,點了點頭。
過了會兒,金智秀在李政赫懷裏又掙紮了一下,李政赫道:“幹嘛?”
金智秀道:“關燈。”
李政赫閉著眼道:“關什麽燈,就這麽睡了。”
金智秀道:“不關燈我睡不著。你趕緊鬆開。你不鬆開,我擰你了。”
李政赫睜開眼,無奈地看了金智秀一眼,隻好鬆開了手。
片刻後,燈光熄滅。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金智秀又爬上了床。
黑暗中,金智秀道:“李政赫。”
李政赫閉著眼嗯了一聲。
過了會兒,金智秀又叫道:“李政赫。”
李政赫睜開眼,鬱悶地看向金智秀:“又幹嘛?”
金智秀翻身坐在李政赫身上:“你說幹嘛?”
李政赫無奈道:“我腳上繩子還沒解呢。”
金智秀俯下身子,嘴唇貼在李政赫耳畔,吐氣如春:“……不用解。”
好吧,那就不用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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