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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認主

  楂頂著一張蘋果紅臉回答:“因為你是楂的主子。”


  眾人:“”


  得,這了還跟沒似得。


  沈睿想了想,換了個問法:“楂,你以前認識這位陽伯公嗎?”


  楂迷茫了一雙滾圓的眼睛:“陽伯公是誰?”


  沈睿:“就是你剛剛叫主子的這位大叔。”


  陽伯公端著一派溫文爾雅的好氣度,不料卻出了一句很不要臉麵的話來:“無妨,叫哥哥也是可以的。”


  沈睿:“”


  眾人:“”


  看不出來,陽伯公還挺幽默的。


  楂搖了搖頭:“不行的,哥哥沒有胡子,哥哥也不該是年老的模樣。”


  得虧了陽伯公氣度不凡,聽了這等童言無忌的大實話,竟也隻是跳了跳額角的青筋,穩穩當當地把身子給站直了去。


  沈睿在心裏舒了一口氣,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一品近絕陽伯公,這般宰相肚裏撐船的胸襟,普通人是萬萬比不上的。


  不料陽伯公站直身子,把衣裳好好地理了理,端莊地做完了這一係列的優雅動作之後,麵上忽然猙獰:“你丫誰老!誰老!!”


  罷張牙舞爪地就要撲過去。


  楂眼裏立刻包了一泡淚,卻不避不讓,就梗著脖子跪在原地。


  還是沈鏡先反應過來,撲上去攔腰就把陽伯公給抱住:“消消氣消消氣,隻是個孩子!”


  諸位少年如夢初醒,紛紛地立馬就衝上去攔住了陽伯公,拖胳膊的拖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沈睿則是賢妻良母似得抱緊了楂,活脫脫一個和諧的家庭暴力場麵。


  楂似乎再也忍不住,哇得一聲仰麵哭了起來


  陽伯公的為老不尊隻持續了一會兒,兀自平心靜氣淡定下來。瞧見楂就算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卻也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心頭也是一陣疑惑。


  楂邊哭還邊嚷嚷:“讓讓主子生氣,是屬屬下的不該。”


  這是真把陽伯公給尊到主子的高度了。


  沈睿頭痛無比:“楂,你既然不認識陽伯公,為什麽要奉他為主?這是有什麽依據嗎?”


  楂一抹臉蛋,露出了好一副可憐兮兮的花貓臉慘模樣。沈睿看著,心裏頭愛憐大起:“不著急,慢慢。”


  楂:“因為他衣服領子上有金線長龍紋。”


  眾人的目光都朝著陽伯公的衣領口瞧去。


  陽伯公卻是下意識地護住了,眉心凝結成一個死疙瘩,言語竟很是謹慎:“你什麽?”


  楂抽了一下鼻子,吸溜了一口鼻涕:“我,你衣領上有金線長龍紋。我家有規矩傳與世世代代,見金線長龍紋如見主公。所以我才會尊這位叔叔為主子。”


  陽伯公這下不糾結到底是叔叔還是哥哥,隻沉聲問道:“你可知這金線長龍紋是和用意?”


  楂結結實實地一愣,老實地搖了搖頭。


  陽伯公目光掃了一圈,在甲板上的少年們亦是搖了搖頭。


  沈睿卻道:“占了個‘龍’字,金線長龍紋確和皇家有瓜葛了。”


  陽伯公並不回答,隻繼續朝著楂問道:“那你之前的主子又是誰?”


  楂看著他,大眼睛裏頭明晃晃地擺滿了警惕。


  陽伯公笑了笑:“我是你主子,他也是你主子,是不是。”


  楂想了想:“是。”


  陽伯公:“既我和他都是你主子,都是你效忠的對象,那我與他都是一個陣營的,對不對?”


  楂眼睛一亮:“對!”


  陽伯公:“那告訴我他的名字,亦是無傷大雅。”


  楂偏了偏圓圓的腦袋:“無傷大雅是什麽意思?”


  陽伯公:“”


  他道:“就是能告訴我他的名字的意思。姑娘,你該不該告訴我他的名字。”


  楂已經完全被陽伯公帶入了思維模式之中,她不疑有他地點點頭:“該!!”


  陽伯公:“那他叫什麽名字?”


  楂:“朱文暮。”


  為保萬全,陽伯公拿出了船上庫存不多的珍惜藥草,親自衝了一碗安神湯,手一抖順便加重了一點藥效,把安神功能硬生生給拔擢成了**效用。


  楂死心眼,對著主子可謂是掏心掏肺。見到那一碗黑漆漆的湯汁子,哪怕散發著悠悠的反胃苦味,也是硬著頭皮直接給灌進了肚子。


  一碗見了底。


  藥效來得立竿見影。楂吧唧一聲,立馬仰麵倒在了床鋪上頭。


  此番被指使送藥差事的是沈睿沈鏡兩兄妹,此刻他兩都覺得自己是深宮裏沒安好心的紮針嬤嬤,瞧見楂一下睡了過去,兩人具是一驚,紛紛地湊上前去探究。


  沈鏡結結巴巴:“睡,睡實了吧。”


  沈睿:“看這模樣,應該是挺實的。”


  沈鏡:“陽伯公這次下黑手了,這是加了多少的**草,怎麽見效這麽快?”


  沈睿想了想,“應該不隻是草藥的功效。這幾我們幾個過得淒慘,前有大風大浪,後有敵兵追捕,夜半三更也不敢閉眼,深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卡擦了。心神俱疲累得發慌,也無怪楂一沾枕頭就能睡著。”


  沈鏡大叫一聲,經曆了刀槍棍棒加身的漢子,不怕直對高不可攀的敵手,卻被自己妹妹這一遭幾個字的形容給嚇得魂飛魄散:“哎呀,這麽慘?”


  沈睿:“嗯嗯,可慘了。”


  兄妹二人恩恩愛愛手足情,幾乎感動了一票的圍觀群眾。


  圍觀群眾謝瓊本來是瞧瞧結果的,看了半把自己也給帶進了戲裏頭出不來了,隻依靠在門框上悠悠感慨。


  來找圍觀群眾的另一個圍觀群眾鄒胥之也來了,這個黑心黑麵的無情玩意兒,好像胸膛裏砰砰跳著的是顆百毒不侵的石頭心似得,麵對這般感動地的場麵,竟也能不動黑臉,十分危險地拍了拍謝瓊的肩膀:“陽伯公差我來問你,到底好了沒有?”


  謝瓊這才出戲,“哦哦,對,陽伯公叫我把你們給叫過去。”


  陽伯公在這些孩子裏的威信是十足十的,聽了傳喚,幾人立刻地抬步就走。路上,沈鏡感慨似得了句:“以後可得對著陽伯公尊敬些。”


  沈睿:“本來就夠尊敬了。”


  沈鏡搖了搖頭:“不夠,萬萬不夠。你之前也了,沾了龍紋就是皇家的人,既是皇家的人,便是下的主子,可不該更恭敬嗎?”


  沈睿:“哥哥也覺得,陽伯公與皇室關係匪淺?”


  沈鏡:“之前其實我隻覺得陽伯公和朝廷有關係,卻沒想到他會和皇室有關聯。”


  沈睿一頓,謝瓊便接口道:“沈家妹子,你腦子好使,我一件事與你聽聽,你幫著我們瞧一瞧。”


  沈睿忙問道:“是什麽事兒?”


  謝瓊:“你還記得十三前遇襲當晚,被陽伯公抓捕的那些黑衣人嗎?”


  沈睿點點頭,她自然是記得的。就是這群殺千刀的賊子,害她落水墮江,差點被當作魚食,冤死河底。


  她問道:“那些黑衣人最後怎麽辦了?”


  謝瓊和鄒胥之目光碰了一下,而後道:“我們靠岸了。”


  沈睿:“你們還上了一波岸?”


  謝瓊:“其實不算事上岸,隻是把船停泊在了港口。”


  沈睿想,停了岸,卻不上岸,這是什麽情況?

  謝瓊:“我們是在當夜裏靠的岸,那碼頭該是一個大碼頭,當時卻隻有我們一艘船停泊。陽伯公當時讓我們在船艙裏不要出來,鄒胥之和沈二爺都負了傷,自然聽話。我卻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在門縫裏看了一眼。”


  沈睿趕忙問:“你瞧見什麽了?”


  謝瓊:“不怕你笑話,乍一看都把我給嚇住了,那兩日不是下了好大的雨嘛,視野裏一片朦朧不清,那岸上遠遠立著兩片人,左一邊右一邊,像是鬼門使差,黑白無常。”


  沈睿冷顫起來,謹慎問道:“那那是嘛?”


  謝瓊:“肯定不是啊!”


  沈睿:“”


  她無奈扶額:“隻是猜測的話就別出來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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