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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埋伏

  許佑德眉頭一挑,略有些驚訝地瞧了沈睿一眼,沈睿亦是學著他的模樣挑挑眉頭,一臉貴嬌傲然的歡欣,漂亮的杏眼微微地瞪大了些,好像是在邀功。


  外頭靜默了些許,微微傳來些過招的淩厲破空之聲,而後又是一陣靜默,以重物砸地之聲為終。


  沈睿更驕傲了:“你瞧!你聽!”


  許佑德:“好的,你厲害。”


  沈睿越發地開心了。


  沈鏡許是受不得這等粉紅桃花冒泡泡的氛圍,丟下一句“我出去瞧瞧”便掀簾跳車了,直把不明所以的趕車夫謝瓊給驚得直叫喚:“哎哎,你做什麽去!”


  鄒胥之偏了偏腦袋,尋了個舒服姿勢,繼續閉目養神。世界與他無關。


  到底是自家哥哥,沈睿略有擔心:“也不知這賊人功夫怎樣,也不知二哥隻身前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許佑德:“該是不會的,除非金風玉露沒把這賊人擒住。”


  外頭又是一陣鳥鳴,刺耳尖銳,略有哀鳴意味。


  沈睿看著許佑德。


  許佑德一頓,別開了她的目光,又道:“倘若沒擒住,可能舅兄還得跟這賊人交手一番。”


  外頭傳來對招的響動,連帶了周圍林木都枝葉瑟瑟。


  許佑德側耳傾聽,忽的一樂,“陣仗還挺大。”


  沈睿怒道:“笑!還不去幫忙?”罷便急急地撩了門簾跳下車去,許佑德摸了摸鼻子,緊隨其後。


  這一個兩個地跳車,直把謝瓊給看得愣了,趕忙籲停了馬車,高聲朝著他們奔去的方向問道:“嘿!你們幹什麽去!”


  遠遠地,沈睿的聲音飄忽著傳了過來:“謝大哥原地等著就好。”


  暫停在道中央的馬車又是一動,謝瓊偏頭一瞧,原是閉目養神的鄒胥之出門來了。


  往事因果在前,謝瓊對著這個常常對知非出言不遜的鄒胥之實在沒什麽好感,於是乎,臉一下拉的老長,沒個好臉色道:“你出來幹什麽?也跟著去嗎?”


  鄒胥之:“我不跟著。”


  想到現如今他們幾個是異鄉同伴,再人家也沒怎麽故意招惹於他,謝瓊的口氣稍微緩和了些,又道:“他們做什麽去了?”


  “該去追賊人了。”


  謝瓊大驚:“有賊人來?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鄒胥之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會武功嗎?”


  謝瓊一愣,他一腔熱血衝腦,倒把這事兒給忘了。於是訕訕地搖了搖頭,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不會。”


  “不會就老實在這坐著吧,”鄒胥之別開眼,望著那出聲之處,“我和你在一起,若真有賊人襲擊,我也好保你個全屍。”


  謝瓊:“”


  謝瓊:“老實,你這張嘴,就真的不討人喜歡。”


  卻沈睿和許佑德朝著那出聲之處敢去,不過是在道路左邊的一個能一眼望穿的林裏,一場打鬥便驚得狂風走石。


  沈鏡和一黑衣蒙麵人打得火熱。


  因為之前鳳安錢莊的關係,沈睿對著黑色衣裳可謂是深惡痛絕,本想著直接抬腳ha j戰局,所幸多看了兩眼,又生生把腳步停了。


  許佑德根本就在原地沒動彈,老神在在地抱臂胸前,問:“怎麽不上了。”


  “看這衣裳款式,不像是鳳安錢莊的人,”沈睿看了他一眼,又問,“你怎麽不上?”


  許佑德:”我自然不如沈大姑娘眼神好見識廣,隻好用一些笨拙的法子來判斷——這黑衣人一板一行的招數都是點到為止,半分殺氣不顯,是友非敵。”


  兩隻冰玉鳥似乎受了些傷,委委屈屈地飛到了自己主人肩膀上,歪了的漂亮腦袋,慢慢地梳理毛發。


  沈睿從腰上解下了個荷包,哄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兩隻鳥兒開開心心地鑽回了自己窩裏,嘰嘰喳喳地交頸交談起來。


  許佑德:“我看你這荷包裏沉甸甸的,還以為是錢袋子。”不想竟是個鳥窩。


  沈睿得意洋洋:“這裏頭的東西可比銀子珍貴多了。”


  另一邊,沈鏡本想著這黑衣人被鳥兒偷襲摔倒在地,該是負了傷的,不想過了三十來招,竟無一絲破綻。


  也沒有一絲殺機流露。


  沒了目的的過招,再打個百來招也分不出勝負。沈鏡便虛晃一勢,借機後退,先喝停了戰局道:“看你不是賊人,你是何人?”


  哪知這黑衣人鳥都不鳥他,徑直轉了身子,朝著沈睿遙遙一拱手:“活死人坊下三院華月,受命保護沈睿姑娘。”


  這聲音沙啞,辨不出口音來處,辨不出年齡階段,甚至辨不出是男是女。此等方式,應該是他們做殺手的職業素養。


  沈睿恍然:“原是活死人坊的。”


  許佑德:“當初平王爺買了個活死人坊的護送套餐,這位便是接手人了。”頓了一下,又疑惑道,“我還以為是個玩笑話,畢竟出活死人坊的活兒價格不低,沒想到他還真買了。”


  華月:“買了,付過錢了。”


  許佑德點了點頭,旋即怒道:“那我在京城那會兒被騷擾得夠嗆,怎麽不見活死人坊的前來護我?”


  沈睿拍手樂道:“剛剛華月可了,他是受命來保護我的,自然不幹你的事。”


  “不是是個護送套餐嗎?”


  華月:“護送沈睿姑娘去往歸來,這是套餐內容。”


  許佑德:“也就是我不在保護範圍內咯。”


  華月:“是。”


  許佑德:“”


  他堂堂富貴公子,哪裏能受得這般的窩囊氣,這言語一激便顯出了土豪本質,從袖口掏出了一遝銀票,與華月麵前搖晃了一番道:“那我再買個護著我的套餐!”


  華月:“不接半路搭客生意,若有疑惑,尊駕請挪至活死人坊千金閣詳談。”


  許佑德:“”


  沈睿趕忙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她瞪了他一眼,“財不外漏不知道嗎?還不趕緊地把你手上銀票收起來,明晃晃地等人搶呢!”


  許佑德被訓斥了個正著,撇撇嘴,聲嘟囔著“搶了又怎樣”,還是老老實實地把錢給收回去了。


  這幅神態特征,活像個被教訓了還不服氣的少兒頑童,家長沈睿瞧著那叫個渾身舒坦。


  沈鏡慢慢地走回了自己妹妹身邊,既然是奉命護送的,也都用不著動手了,他瞅著這一地狼藉還有點奇怪:“周圍好像不止有過一遭的打鬥,妹,是圓子和方子搞出來的動靜嗎?”


  沈睿糾正:“花,草。”


  糾正完之後,也認認真真地看了看周圍的打鬥痕跡,搖了搖頭:“兩隻鳥兒雖有神力,但厲害都在爪子上。到底個頭不算大,也撲扇不出這般廣闊的打鬥範圍。”


  它們那雙翅膀能撲扇出什麽呀,刮起一陣落葉都費力。


  華月:“我之前在此處解決了幾個埋伏,這才暴露了蹤跡,叫這對鳥兒給察覺了去。”


  雖然聲音依舊平板,但話語中的略略隱隱的不屑是聽出來了。


  沈睿一愣,“埋伏?”


  “是。”


  沈睿沉吟了下,道:“看來咱們出門時候還是太過招搖了。”否則怎麽會有埋伏。


  華月:“倘若我猜的不錯,幾位想去津衛轉水路?”


  許佑德聽得,稍皺了皺眉頭。


  而沈睿卻是不疑有他,隻道:“不錯。”


  華月:“租船時候,租明家船隻,隻消與做買賣的上一句‘下同安’,便能藏匿蹤跡。”


  “下同安?”沈睿問。“這是活死人坊的街頭暗號嗎?”


  華月:“其一罷了。”


  沈睿點了點頭,心想著一個殺手組織竟拿了這句話做個暗號,也不知是諷刺還是有別的意味。


  華月眼見麻煩已經差不多解決幹淨,遂一拱手,身形一閃,變戲法似得在他們眼前沒了蹤跡。


  沈鏡是個武癡,素來敬佩的也隻是高人,如今有緣見到這等身手,忍不住地獻上膝蓋,肅然起敬道:“好快的身法。”


  許佑德:“聽活死人坊內敢出門接任務的,身法招數內功武藝,都是能在江湖榜單上排上名號的。沈大姑娘,你這出門可算是心安了。”


  沈睿故意氣他,挑眉笑道:“是呀,我心安了,許大爺可得記得好好自保。”


  許佑德:“”


  沈鏡對他們兩討論的問題絲毫抬不起興趣,隻道:“江湖榜單,那是什麽?”


  許佑德:“你不知道?”


  沈鏡很實誠地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萬能的妹妹。萬能的妹妹不萬能了,她跟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


  許佑德找回了場子,打了個呼哨,露齒一笑,“我不告訴你們。”


  沈睿沈鏡:“”


  眼瞧見著這對兄妹麵色變了,許佑德見好就收,慫了吧唧地又去哄道:“哎呀,開個玩笑,我怎麽會對著沈大姑娘藏著掖著呢,來,你笑一個,笑一個與我看看,我就跟你全盤了。”


  沈睿:“嗬嗬。”


  且不論這笑意裏蘊藏著的是什麽,總之沈睿是真笑了。


  許佑德舒坦了,開心了,他催促道:“走吧走吧,我在車上與你們一這些事兒,我臨走前還專門叫人裝了一攢盒的糕點果品,咱們邊吃邊。”


  沈鏡問道:“你怎麽曉得這些的?”他不也是個安分守己的大家公子嗎?

  許佑德:“來慚愧,時候不懂事,做了幾場武俠夢。當時和許家還走得親近,便央了他們多拿些江湖消息來聽,隻當解了耳饞。”


  沈睿沉默,評價:“你也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了。”


  “嘿嘿,過獎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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