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查水表
“奶奶的，終於上來了。”白曉渾身癱軟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他太累了。
狠下心來點了個外賣，餘額-40。
過了不知多久，白曉家的門被敲響了。
他開門一看，屋外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他的身邊還站著房東。
“幹嘛啊？我正休息呢，有什麽事嗎？”白曉挑了挑眉毛。
“先生你好，我是聯邦帝國人口調查局的調查員，我奉令前來進.……”
砰！
沒等對方說完，白曉立刻關上了房門，背靠門板大氣都不敢出。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先生！先生？”
屋外傳來那名調查員的聲音。
“我就說他心裏有鬼吧，您看看您看看，嚇的門都不敢出。”房東大媽在一旁附和。
“又是她！”白曉的眼中騰起一股怒火。
這房東剛剛才拿了自己的房租，現在叫人過來把他抓走。
這是碳基生物能幹出來的事？
眼下他斷然不可能開門，萬一自己被抓了，浴室中的裂縫肯定是要被公諸於世。
“這個死八婆！”白曉在心中怒罵，恨急了這該死的房東。
“先生，如果您拒絕人口調查，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
門外的調查員，語氣比之前強硬了許多。
看來是要來硬的了。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請你明天再來吧。”白曉站在屋中假裝咳嗽了兩聲。
“啊，是這樣的先生，如果您拒絕人口調查，按照聯邦帝國的法律，您將成為我們聯邦帝國的D級通緝犯。”
調查員的官腔字正腔圓，讓人聽的清清楚楚。
“D級通緝犯.……”白曉瞪大了眼睛，這可如何是好。
拒絕，成為通緝犯，被抓。
同意，被查出黑戶，被抓。
“怎麽辦，怎麽辦？”白曉在心中詢問著自己。
“用錢？”白曉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曾聽聞聯邦帝國的低級職員，工資都不高，現在自己手裏還剩下七八萬，全拿來通融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白曉糾結了一陣過後，打開了門。
門外依舊是調查員不溫不火的一張大臉，他把調查員攬進屋內，房東也想跟進來，卻撞到了冷冰冰的門板。
房東在門口破口大罵，白曉自然是不會理她，轉身對調查員說道：“那個，大哥，我……”
“姓名！”調查員似乎是懶得和他廢話，直接開始詢問。
“白……白曉。”
“性別！”
“性別……您看不出來麽？”
“少廢話！”
“男！”
“出生地！”
“.……”
白曉沉默了，他穿越這兩年來，壓根就沒出過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城市，對聯邦帝國的其他地域一無所知，現在就算是亂說，他也說不出來。
“嗯？你連自己在哪出生的都不知道？”調查員眉頭緊鎖，眯眼盯著白曉。
“大哥，您的微信多少，要不咱加個好友好好聊聊？”白曉急的開始語無倫次。
“少給我套近乎！”調查員冷漠地拒絕了他。
“誒？”
然而下一秒白曉就在調查員的胸口看到了一個二維碼。
“不管了，掃一掃再說！”
他直接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掃描調查員胸口的二維碼。
“你幹什麽？別拍我，別拍我！”調查員上前製止。
“微信收款：66666元！”
就在這時，調查員的口袋想起一聲播報。
他伸到一半的手忽然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白曉，指著他說道：“你……”
“嘿嘿，大哥，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白曉卑微地低下頭，微笑道。
同時他也觀察著調查員的表情。
對方的神情非常的矛盾，似乎是在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
“你這小子，用一點錢就想賄賂我？”調查員昂首挺胸，傲嬌地說道。
“您瞧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我這是看您走訪基層很辛苦，犒勞犒勞您！”白曉繼續奉承。
“你別以為說點好聽的話我就會放過你，你這個黑戶，我等會就要上報你，錢，我一分也不會要！”調查員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最後拿起手機，準備轉賬。
“嘿？這人，怎麽軟的不吃，想吃硬的？”白曉急忙伸手攔住了他。
“蔣耀輝，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麽無恥的人！”白曉指著調查員脖子上的掛牌說道。
“啊？”調查員愣了愣神，疑惑地看向白曉。
他的真名卻是是叫蔣耀輝。
“我怎麽無恥了？”蔣耀輝反問道。
“你身為聯邦帝國的調查員，竟然把收款碼打印在自己胸口，成何體統？”白曉吹胡子瞪眼道。
“收款碼？”蔣耀輝低頭看去，他的胸口確實是有一個二維碼。
“我這是微信名片二維碼，怎麽會是收款碼？”蔣耀輝試圖爭辯。
“我信了，你信嗎？我都沒加你微信好友，如何給你轉的賬？”白曉嘴角上挑，挑眉問道。
“這.……難不成把二維碼打印錯了.……”蔣耀輝一下子沉默了。
“我剛才已經錄像錄音了，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你的工作可就不保了！”白曉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你別亂來啊我跟你講！”蔣耀輝的眉頭都擰成了一根麻花，他著實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威脅的一天。
作了一番思想鬥爭過後，他問道：“你想幹什麽？”
“嘿嘿，蔣大哥，錢呢，你就收著，我的人呢，你也就別管了，誒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弄個聯邦公民身份證明過來？”白曉怪笑著說道。
“好啊，你果然是黑戶！”蔣耀輝剛剛頹廢的眼神驟然間又金光四射。
見勢不妙，為了以防萬一，白曉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抱著蔣耀輝的大腿哭道：“嗚嗚嗚，蔣大哥，你聽我解釋，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無親無故，孤兒院的院長把我賣給了黑工廠，我拚盡全力才活到今天啊！”
“哎！你放開我”
蔣耀輝一時間無法動彈，直得推搡著白曉。
“我說的如果有半句假話，屋外麵那個瘋婆子定將天打雷劈！”白曉強行擠出幾滴眼淚，哭喪著臉抬頭看著蔣耀輝。
“蔣大哥，剛剛我轉給你的錢，是我這些年大黑工的幾乎所有積蓄，您也知道黑工的工價非常低，求您幫我一次，我不想做一個身份都沒有的人啊！”
蔣耀輝陷入了比之前更大的思想鬥爭。
他的臉扭曲成了一張痛苦麵具。
最後萬般無奈地說道：“行了，你放開吧，我幫你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