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249我真很難過
許銘川隻覺得時涼的話猶如千萬跟針,慢慢的一根一根的紮進他的心裏。
紮進去之後又澆上了辣椒水,他學會心疼這個姑娘了,可惜太遲了。
時涼的性格形成與她的經曆有非常大的聯係。
她得保護自己,得活下去,可惜的是遇見了他們這群變態,強行的占有了她。
“我願意對你負責。”
許銘川與時涼發生過關係,如果沈城珺玩膩了不願意負責,那他願意,他願意好好的照顧她,守護著她。
時涼冷笑一聲:“我稀罕了?你覺得我會感恩戴德的感謝你?還是你覺得我已經不幹淨,隻能選擇你或沈城珺了。”
“笑話,現在的女孩可以不要另一半也生活的很好,我也可以選擇更好的另一半。”
時涼撕開那層厚厚的紗布,下地之後才發現鞋子還留在沈城珺家。
也不管腳上的傷,光著腳丫就這樣走出了醫院,許銘川沒有阻止她。
因為他知道,如果現在阻止她,以時涼的性格,那一定會打起來。
路上,很多人對時涼投來異樣的目光,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白白的腳丫子。
轉身就走進一家鞋店,隨便拿了一雙適合的拖鞋,給了錢之後,穿著一雙拖鞋大大咧咧的離開了鞋店。
回到自己拿塵封已久的家,院長並不住這裏,她也沒有勉強院長回來住。
家裏很多家具都蒙上了灰塵,冰箱已經斷電了,裏麵的食物也已經腐爛壞掉了。
打掃了一遍之後,時涼已經累的不行了,腳板也溢出了血跡,她毫不在意的用紙巾擦掉。
在腳板上抹了一點藥膏接著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等醒來之後天已經黑了,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好像已經有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進浴室洗了一個澡,上身穿著一件衛衣,戴上帽子,再穿上院長以前給她買的花棉褲,腳上套上一雙室內穿著棉拖鞋,就這樣出門了。
去超市買零食和一些菜,出來的時候非常不幸運的又撞見了許銘川這狗東西。
時涼也不看他,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手腕被許銘川拉住了。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想幹嘛!”
許銘川無視她對自己那冷漠的態度,笑道:“想請你吃飯。”
飯店裏,時涼特別沒骨氣的點了一大堆好吃的,等上菜時,她戴上一次性手套直接上手。
牛肉麵上來之後她又摘下手台,吸溜吸溜的吃麵,吃的滿臉幸福。
“你真的……很慫!”許銘川說她慫並不是誰打架這一方麵,而是說吃這一方麵。
他本來以為她會很冷漠的拒絕自己,誰知屁顛屁顛的跟著他上車來到飯店。
“你為什麽能吃這麽多東西?”
時涼沒理他,繼續吸溜著麵條,俗話說的好,民以食為天,這麽多好吃的,不好好享受一下,那怎麽行。
許銘川問出這句話就覺得他有些愚蠢。
時涼的父母早逝,被親戚送到孤兒院,肯定經曆了不少苦才形成這種堅韌的性格。
在福利院,吃不飽,穿不暖。
許銘川記得她初二的時候非常的瘦,營養不良過於嚴重,明明是十四歲的姑娘,卻像十歲的小孩子。
時涼吃飽之後摸摸圓滾滾的肚子,“謝謝,下次我是不會請你吃飯的。”
許銘川買完單之後,老板調侃他說。
“小夥子,你女朋友真能吃,能吃是福,好好過,遇到這樣的姑娘得寵著點,大叔我也是過來人。”
許銘川哭笑,他倒是想寵,她不讓他寵有什麽辦法。
一刹那,許銘川覺得這個場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恍惚之間,感覺這老板也有點熟悉的樣子。
肯定是自己最近休息的不好,才導致現在有這種感覺的,看來回到家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才行。
“你穿的這是什麽鞋子?”
許銘川注意到時涼腳上的鞋子是平時天氣冷了在室內穿的棉鞋,她這是……直接穿著走了出來。
難道是家裏沒有鞋子了嗎?
“什麽鞋子!就是鞋子啊!這鞋子不好看嗎?”
時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很暖和啊,有什麽問題嗎?
“跟我走,我給你買鞋子去!”
許銘川拖著時涼的手上車,來到一家鞋店,挑來挑去買了一雙靴子。
許銘川想給錢,時涼比他快一步,將手上的零錢都拿了出來,還掏出一個鋼鏰。
“你是不是家裏沒錢了?”許銘川轉身問身後的時涼,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你腦子是不是抽了?”
許銘川發現自己又問出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時涼這麽優秀,怎麽可能會沒錢。
“我送你一雙鞋吧,希望你可以熬過這個冬天。”
時涼又用一種看智障般的眼神看著許銘川,她給完錢之後就提著鞋子離開了鞋店。
在鞋店門口,時涼道:“不用你給我買鞋,我可以自己買。”
“錢我還是有的,不用你操心,隻是身上零錢多而已。”
“還有你以為你自己說的那句話很爛漫嗎?我並不覺得,反而有點憐憫的意味。”
許銘川張口想說些什麽,一瞬間,腦子裏又閃現出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記憶裏他也陪她來買過一次鞋,可是那次買的是高跟鞋,這次買的是棉靴子。
許銘川將時涼送回家,恍惚間腦子裏閃現出許多他送她回家的記憶。
“為什麽我腦子裏有這麽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許銘川揉揉太陽穴,神情似乎很憔悴,黑眼圈更深了。
時涼腳剛碰地,在聽到許銘川的話之後又重新回到車中,關上車門。
許銘川見她沒下車,不禁勾唇笑著問道:“怎麽?舍不得我?還是你今晚想去我家過夜?”他嘴角含著玩味痞氣的的笑意,一雙眼邪肆的在時涼身上遊走。
時涼剛想和他說些什麽,想想還是算了,又推開車門直接下了車。
許銘川一直注視著她的背影,眼眸忽然暗淡下來,變得陰鬱暗沉,那雙修長白哲的手猛的向車窗砸過去。
手背上受了傷,沾了血,車窗玻璃出現了一條裂縫,脖子上的青筋爆出。
視線中那抹嬌小的身影又出現了,徑直向他走來。
許銘川害怕自己這個樣子會被看到,躲躲閃閃的。
時涼重新上車,在他的口袋裏掏出一瓶藥,塞到他嘴邊:“吃吧。”
許銘川看了時涼一眼顫顫巍巍的張開嘴,吃了那顆藥。
“喝點水。”時涼拿出一個瓶子,是個保溫瓶,許銘川喝完水之後俊美的臉頰上落下一滴淚,如一顆美麗的珠子掉落在時涼的手背上。
“我真很難過。”他抱住她,聲音哽咽。
濃烈的曼陀羅花香味襲來,時涼本能的想伸手推開他,可最後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