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選擇
“來，看一看，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
將八九隻冰蠶引入香爐之中，程楚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抑製的激動之色。連他自己也沒想到，當年留在此處的冰蠶竟然在不斷的繁衍生息。
不知不覺，百年過去了，此地的冰蠶竟有了這麽多隻。就當真如他所的那般，的確是意外收獲，更令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猖狂。
連元神境圓滿的高手都能頃刻間凍住，有這些冰蠶在手，要想無聲無生息的陰死一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等出去之後，諾大的寒水盟就隻有他了算！
“程楚，沒想到你百年前就有所謀劃，你真卑鄙！”
“卑鄙？你以為這裏的冰蠶是誰讓我放的？是我師傅，你師祖！”忍不住再次猖狂大笑，隻不過此時程楚的笑容中，多了空殼機分的不屑和鄙夷。
“什麽名門正派，什麽仁義大俠，一個個還不是都自私自利。為了這地宮中的東西，表麵麵上稱兄道弟，暗地裏自相殘殺。實話告訴你，不光我們寒水盟這麽做，其他各派也在這麽做！”
話到這裏，程楚冷眼掃過周圍，最後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那原本自己敬愛的師兄。眼神之中竟然露出了一絲的嫉妒，還有一絲的恨意！
“墨寒呐，你可知道當年師傅為何讓我來做這件事情，一方麵是因為我的確有用毒施蠱的本事，另一方麵是他怕髒了我這個好師兄的手！”
“他怕事情萬一暴露了之後，會耽誤師兄接管寒水盟，會牽扯到整個寒水盟。所以他讓我來做，萬一事情暴露了，我就是犧牲品！”
“憑什麽！憑什麽！髒活累活我來幹，榮譽地位他來享受！而且自師傅去世之後，他還生生壓了我上百年的時間。他不就比我早入門幾麽，憑什麽事事都是他做主！憑什麽！”
此時的程楚，臉上不出的猙獰，眼中全都是恨意。話間，程楚就將香爐放到了老者身邊，輕輕的揮了揮手。
很快，冰蠶就從香爐中慢慢的爬了出來，隨著程楚的指引，爬向了老者的身旁。
“師兄啊，這冰蠶可是當年師傅親手抓的，交由我來馴養，勉強也算是師傅的遺物了。當年，師傅留下的東西都讓你給霸占了，現如今這可是師傅最後的恩澤，你試一試如何？”
“程楚，你想要幹什麽？你給我住手！”
“你給我閉嘴！”冷哼一聲，程楚很輕柔的將冰蠶放在了老者的身上。幾乎在頃刻之間，老者便如同沈康一樣，被生生凍成了冰雕。即便在最後，老者的眼神之中依舊還透著一抹的不可置信。
很難想象，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弟，竟會這般的瘋狂！
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老者，程楚的笑容越發猖狂，笑著笑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仿佛多年的憋屈一朝釋放，爽！
隻是除了爽之外，程楚不知為何，竟莫名的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師兄呐，你是不知道沈康有多難纏，他可是百毒不侵，又是元神境圓滿的高手。為了對付他，我可是將原本對付你這個好師兄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不過還好，最後，你這不還是用上了麽！”
“沈莊主，來，我再敬你一杯！”這邊程楚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在沈康的旁邊，老大爺也揣著個酒葫蘆，在自言自語這什麽。
“沈莊主，沈大俠，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端著個酒壺的喝酒麽？”
“因為我害怕呀，待在你身邊，我無時不刻都在害怕，害怕你看出來了，害怕自己的所行所思有破綻，害怕自己流露出一點異常被你發覺！”
將酒水灑在了沈康的身旁，灑得一滴不剩。酒水剛出了酒壺，竟瞬間化成了冰碴，就如同老者此時那冰冷無情的表情。
待在沈康身旁，老大爺一個人喃喃自語，仿佛有不完的話要跟沈康一般。言語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隻是隱約間，倒是能從眼底深處看到一絲得意。
將一個元神境圓滿的高手，隨意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的確讓人沉迷！
“所以我隻能不停的喝酒，不停的讓我自己變醉，唯有在這半醉半醒間，我才不會害怕。也唯有這樣掩飾，才能讓你看不出我眼中的恐懼！”
“沈康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才。隻是這些少年才往往都是自以為是！”走到老大爺這邊，程楚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康，平靜無波！
“師兄是這樣，墨寒是這樣，沈康你也是這樣。也隻有我這樣一步一個腳印走上來的，才會有走一步算三步，才能笑到最後！”
仿佛將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全部了出來，程楚感覺一身輕鬆，隨後衝旁邊的老大爺擺了擺手道“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首領，那我的報酬？”
“出去！放心，東西少不了你的！”
“可是，想對於你給的拿點報酬，其實我更想要這地宮裏的東西！”麵對程楚的驅趕，老大爺沒有絲毫的動作，抬起他那蒼老麵孔，臉上竟掛著嘲諷般的笑容。
“首領常常別人不公平，那首領你自己呢，你自己就公平了麽？”
“什麽？你！”當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程楚就已經發覺有些不對了。可是當他想要反抗的時候，突然感覺胸口一通痛，整個人差點在這股劇痛之下摔倒在地。
而就在此時，一雙手突然而至直接將他穿胸而過。那可怕的速度，幾乎極限的爆發力，竟是讓他堂堂元神境九重的高手都反應不及！
“元神境圓滿？”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冰霜上，程楚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在他看來平凡無奇的老頭。他始終想象不到，自己這麽心謹慎的人，竟會有朝一日被別人耍的團團轉。
“是啊，要是沒有兩把刷子，我怎麽會來這裏！”回頭看向那已經被打開一條縫隙的冰牆，老大爺的臉上寫滿了興奮“辛辛苦苦謀劃這麽多年，終於到了這一！”
“元神境圓滿的高手又如何？”艱難的抬起頭，程楚那掛滿鮮血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扭頭看向了旁邊呆愣的看著這一幕的眾人。
“你覺得，他們會允許你獨占這裏麽？”
“我覺得會！”冷眼掃過四周，那冰冷的殺機毫無保留的釋放，就仿佛在昭示自己的殺心和決心。
“其實忘了告訴你們，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的在給你們下蠱毒，你們可以感知一下蠱蟲在你們體內暴動的感覺！”
“現如今你們的命在我手裏。順我者昌，逆我者.……哼哼！”
手一下從程楚身體裏掏了出來，那凝聚於手掌之上的可怕力量驟然間在程楚身上爆發，頃刻間便將他包圍。鮮血頓時四射，幾乎染紅了周圍一片。
“要是不從的話，這就是你們的下場！該如何選，我希望你們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