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特殊的規矩
“少爺！”
帶著別人送的小侍女在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自己的住所，看這位置大體能判斷出來，應該不算太偏，但也算不上是什麽中心位置。
如此可見自己的地位，閑人一個。
除了沈家家主和其夫人見了一麵之外，其餘的沈家高層一個也沒見到。沈家根本就是拿他當空氣，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兩看相厭。
步入這個院子之時，沈康就敏銳的觀察到這院子周圍布滿了眼線。恐怕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控製之下。
這不對啊，在他們眼中自己也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書生罷了，至於搞這麽大架勢？派這麽多人來監視？
再看了一眼前的小侍女，沈康有些驚疑不定。這半路別人送的小侍女，該不會也是眼線吧？
“少爺，您餓了吧，我去廚房給您拿些吃的東西！”
規規矩矩的站在沈康身前，小侍女顯得的很是拘束，偷偷的瞄了沈康一眼後這才裝著膽子問了一句。
小侍女的聲音柔和清脆，聽進耳朵裏很舒服。
小姑娘大概是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很精致，肌膚嬌嫩，身形苗條。是個美人胚子，不難看出以後若是張開了絕對不差。
“不用拘束，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沈蝶！”
“小蝶，坐！”
“奴婢不敢！”
“沒事，坐就行，我就是想問你些事情。畢竟我初來乍到，對沈府的一切都不太清楚。知道的你就說，不知道也沒關係！”
坐著跟沈蝶聊了好一會兒，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大體對沈家上下有了些了解。沈家乃是武林世家，家中護衛奴仆人人習武，即便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也會兩手功夫。
沈家共有六位長老，每一個武功都不弱。嫡係的小姐少爺之類的不少，旁係的就更多了，最有名氣的那些之前管家也大體介紹過了。
小蝶印象最深的則是那位大長老家的二小姐，畢竟下午的時候差點被這位給杖斃了。
據說這位二小姐很久之前還是如花似玉，隻是後來練功之時練岔了氣，倒是沒有危及到生命而是留下了後遺症，就是能吃。越吃越多還不帶停的，結果最後越吃越胖，就成現在這樣了。
有同樣問題的還有五房的三公子，以及六房的六長老，據小蝶說他們都是身形臃腫的大胖子，好像也都是練功出了岔子才導致這樣的。
真不知道是練了什麽樣的武功，能有這樣的後遺症，沈家家傳武功還真夠別致的。
沈康倒是覺得，這位二小姐之所以這麽暴躁，純粹是嫉妒這些小侍女們的外表。美好的東西自己得不到，就想方設法的毀掉。
所以隻要身邊的侍女稍有點錯，二小姐就想方設法的折磨他們。稍有些姿色的侍女，都不敢靠近這位大長老家的二小姐，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小蝶還說了，沈家的大公子最是和善，為人溫文爾雅，是個翩翩君子。隻是大公子身體不太好，常年得服用大量名貴藥材，需要人精心照顧，所以身邊服侍的侍女也比較多。
不過小蝶說這位大公子心底善良，見不得人受苦。服侍他的人勞累辛苦一番後，這位大公子都會把賣身契還給他們，還會額外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尋個好人家嫁了。
所以每擱一段時間，大公子身邊就會換一批侍女服侍，而且大家都打破頭皮的想要留在大公子身邊。要是跟在二小姐這樣的人身邊，天天朝不保夕的，誰受得了。
隻是聽著聽著，沈康就覺得不太對。在沈家遇上難伺候的主有可能朝不保夕，可在外麵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隨便來個災禍之年，估計下場會相當淒慘。
都說了，這大少爺心地善良對下人很好，還有比待在大少爺，待在沈家還好的選擇？
而且最關鍵的是沒有人留下，這位大公子身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人！
要是大公子真的這麽好，那總有幾個忠心的才對，怎麽會一個留下的也沒有。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批人，這裏麵怎麽聽著都不太對勁呢。
“來，快都把東西拿過來！”
就在沈康滿心疑惑間，外麵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吆喝聲。隨後院子的大門就被打開，隨後沈康就看到一個病怏怏的坐在軟榻上的青年，被幾個下人模樣的人小心地抬著走過來。
在看到這個青年後，旁邊的小蝶立刻恭敬的低聲說道“大少爺！”
“大少爺？這就是沈家大公子？”
“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麽？”還沒等沈康上前打招呼，在旁邊侍女的攙扶下，大少爺已經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好，好啊，康弟，你回家了，當大哥的很高興！”
“都拿上來！”
隨著這一聲招呼，有五六個人手裏拿著食盒走了進來。小心的打開食盒，將裏麵的飯菜放在沈康旁邊的桌子上，很快就將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的。
“這些是一些飯菜，還有一些補品，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這麽多年，康弟失散在外，我沈家虧待與你。如今，我這身體也沒法為你接風洗塵。咳咳，咳咳！”
說著說著，大公子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看這架勢應該病的相當的厲害，雖然他用手帕捂住了嘴，但沈康分明看到了一抹殷紅。
看到這位大公子病得如此嚴重，沈康眉頭微微一挑。病得這麽重，以沈家的家底這麽多年都沒能治好，搞不好就撐不了多久了。
沈家家主之前就這麽一個兒子，這萬一大公子出個啥意外，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麽。
不對，大夫人能看著自家嘴裏的東西被搶麽，這是要遭啊。還有各房的少爺們，眼巴巴的等著這位大公子嗝屁，好自己過繼過去直接上位。
自己這麽一來，都不知道成為多少人的眼中釘！不對，那這沈夫人怎麽見到自己這麽激動，這裏麵有問題，有大問題！
“康弟，我這病不能在外太長時間，此番我就是來看看你，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我也就放心了。這些補品你一定要吃，要好好補一補身子，你看看你這身體虛弱的！”
“我虛弱？”雖然沈康已經收斂了一身武功，但身體早就被內功滋養的極為強健，身上自由有一股陽剛之氣，怎麽看也不像是虛弱的樣子。
他的身體虛弱，那這病怏怏的大公子算啥。毫不客氣的說，就算不用武功，他一個人也能打一百個大公子還不帶喘粗氣的。
“康弟，你初來沈家，要是有什麽不適應的就跟哥哥說。無論有什麽事情，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會幫你！”
接著大公子又對身邊的幾個侍女少了招手，隨後對沈康說道“康弟，這剛來身邊沒有貼心人，這幾個人就留下來侍候你！”
“你們聽著，以後就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康弟，知道麽！”
“是，大少爺！”
“伺候我？這該不會是監視我吧？”
這位大公子看起來的確如同小蝶口中那般溫文爾雅，絲毫沒有沈府大少爺的架子。說起話來更是如沐春風，令人心生好感。而且話裏話外，對他這個剛剛見麵的弟弟說不出的疼愛。
可沈康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對了，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那不像是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的那種驚喜，反而好像是一種狂熱之色。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看一件心儀已久的藝術品一般，沈康甚至被盯的渾身有些發毛。
這眼神，跟沈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啊。
“康弟，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對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切記。沈家有一個規矩，到了晚上子時過後不能點燈也不可隨意走動。康弟一定切記，若是犯了的話，連我都保不了你，知道麽？”
“好的，我知道了！”
隨意的應付了一句，看著身影漸漸遠去的大公子，沈康雖然臉帶笑意，但心裏早是翻江倒海。
沈家的這個特殊的規矩，老管家曾經對沈康叮囑過，而且當時的態度非常鄭重。
晚上過了子時後絕不許人點燈，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能隨意出來看，更不能隨意在外走動，違者無論是誰都要受到眼力的懲罰，這些下人護衛之類的甚至會被杖斃。
剛剛這一點小蝶也對他說了，而且據她所說，她也有過很多次子時過後都沒有睡著的時候。曾經有一兩次在晚上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出現，不過礙於沈家的規矩，從來沒敢出去看過。
據說，凡是那些好奇心重的，後來一個個的都消失不見了！
沈家，看起來名門世家的背後，還可能有著不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