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緣由
第一百四十五章緣由
“施於，施於”還相隔得老遠，小齊明便於皇脈城宮內見到唯一能陪自己玩的玩伴，雖然自己也還有一位表兄月檀
隻是聽母親說，月檀表兄近來已經開始嚐試踏入修者修煉的行列，所以回到這偌大的皇城，小齊明卻遠覺得沒有在自己家自在
“明兒，你跑慢點，別摔了”後方一位妝容華貴的婦人也不顧自身形象，一行小跑跟上齊明
“臣等叩見，青玄公主、明王殿下”宮門外，一眾皇衛軍紛紛循禮向這婦人，為首的魁梧巨漢也單膝著地，輕輕抱拳默首
“施卿有禮，許久未見，都快快起來吧”名為青玄的婦人離近了齊明之後，終於小小緩了口氣，欲上前扶過施元
“施元謝過青玄公主”施元不敢勞及青玄，先一步起身，而後看向正與齊明聊得正歡的施於
“於兒，豈能胡鬧，還不見過青玄公主與明王殿下”施元略帶威嚴的聲音傳過去，打斷了兩小孩的交談
“施於見過青玄公主…還有明王殿下”還未滿兩周歲的施於一副奶聲奶氣，學著旁人行著主臣禮，末了還衝一旁的齊明俏皮地眨了眨大眼睛
“哈哈，小家夥真是可愛，明兒你可得跟著施於哥哥好好學學”青玄公主也是被施於的可愛萌到，寵溺地揉了揉施於的頭
“我才不要”一副傲嬌模樣的齊明癟了癟嘴，拉過施於便來到一旁，繼續說著剛才未說完的話題…
“數月未見，施於都這般懂事了，還是施卿教導有方啊”青玄公主看著打開了話匣子的齊明，微微一笑，坦然說道
“青玄公主說笑了，臣不過是閑來無事，便教教孩子一些宮城中的禮節”施元手扶刀器，嚴肅的目光投向施於，眼底卻是一抹溫柔閃過
“施卿此些年護衛宮城，也勞累了，早該讓皇兄給你留留閑陪陪家人和孩子”青玄公主故意掩嘴輕笑道，不過卻見施元眉頭微擰，似是愁緒
“施卿，可是這皇城中發生了什麽事”
“這…”施元顧不及，突然被青玄公主這般一問，頓時不知該不該說的好
“難道是皇兄怎麽了？”麵對青玄公主如此焦急地詢問，施元搖了搖頭，終是歎了口氣
“前些日，月皇召見右護帝師，本是想見見帝師之孫夜淩聖子，卻是不曾想…”施元並未說下去，不過從他凝重的神情，青玄知道
這段時間，宮城中定然發生了些大事
“夜淩聖子？便是夜嗜哥哥的孩子”青玄公主喃喃開口，居然是夜嗜哥哥家裏的事
難怪自從回到皇脈城，總是聽到一些雜言碎語
“施卿，可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青玄公主一副憂心地向施元問道，未曾避及其他，就連一旁的齊明與施於也停下了交談，定定然望向表情凝重的施元
“……”
宮城內殿，一處月桂遊園之地，四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施陣於陣盤中心的繈褓嬰兒
而在陣外，那站於陣前首位的冠皇皇者與灰撲布衣的夜蒼淺淺交談著什麽，後方則是臉色蒼白如紙的冷沫芸，唯獨手上還有些許餘力緊緊抱住夜嗜的臂膀
“皇兄、蒼叔，夜嗜哥哥…”一身樸麗衣裙的青玄公主與施元連同二子緩緩走近這桂園
“青玄，是你回來了”月皇與夜蒼在見到來人之後，便止住了交談的內容
“這位一定就是夜嗜哥哥金屋裏藏的嬌吧，果然是個美人，難怪夜嗜哥哥從來也不引見與小妹相識”青玄公主自是知這園中氣氛低沉，所以故意侃侃而談
“冷沫芸見過青玄公主”冷沫芸的話中還有些顫音，青玄更是直接扶過欲作勢的夜嗜夫婦二人
“沫芸嫂嫂就別與我客氣了，夜嗜哥哥自小待我如同親妹子，你這樣可是折煞小妹了”青玄公主見冷沫芸臉色略緩，心中也是一疼
同樣身為人母，她自是知道冷沫芸此刻的身理狀態…
在一眾大人敘聊的同時，落於後方的齊明與施於二子卻是神殤地望向那陣心的小小身影
宮門之外，施元末了的那段話此刻還深深烙印在二子的小腦袋瓜裏
‘恐，時日再無多…’
皆是生於皇家，即便他二人還尚且年幼，但此番話中意味著什麽，應當極其清楚
生與死，在他們的世界裏，不會太輕易，可同樣也不會太困難…
“結束了”突然冷沫芸的顫音又再響起，接著齊明與施於便見到，一道羸弱的身影奮力跑上前去，竟是連眼前的陣法都無視了
“嗤”攔在前麵的護陣在一瞬刺眼耀光閃過後，便徹底崩潰，冷沫芸的身影徜若無阻地跑過去，又輕輕抱起繈褓裏的夜淩
“沒事了、沒事了”伴隨嬰兒的啼哭，冷沫芸輕輕拍打著，可是嬰兒不僅未有停歇，反而蒼白的小臉上還有一絲痛色泛起
“我的孩子，都是母親害了你…”冷沫芸的聲音慢慢低咽，冰冷透體的氣氛瞬間彌漫在整個桂園
“芸兒，你別這樣”一旁骨指已然嵌入掌心的夜嗜心疼地抱住冷沫芸母子，失神地看向頭頂的桂樹，喉間也伴有一絲熱意觸動舌苔…
“弟弟，你別哭了，齊明哥哥答應你，等你長大了，一定買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給你啊，好不好”不知何時，蹣跚來到冷沫芸身前的齊明與施於也學樣輕輕拍打著繈褓中的嬰兒
可是本來滑稽又溫馨的一幕，此刻在這偌大的桂園裏，卻是如此地令人心酸
也不知何故，隨著齊明奶聲奶氣地徐徐說著，夜淩的哭聲愈漸輕了許多，臉上的苦澀竟也隱隱消去
這突兀的一幕也是震驚到冷沫芸眾人，輕輕跪坐在地，冷沫芸悠悠搖晃，而見識到有成效的齊明與施於二子，更是變著招地說話哄著夜淩
“隻要你乖，哥哥答應你……”
……
往昔的記憶此刻就像流水一樣，流過校場之上兩人的心間
施於靜靜看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齊明，卻是咧嘴一笑
那個三年前策劃了整個問聖事件的齊明，真的隻是為了‘聖子’的虛名嗎？
他絕不相信，能那般落落大方去嗬護一個嬰兒的孩童，真的會為了一己私利，而去傷害一個自己在意的人
所謂要成為‘聖子’，或者是成為一個強者，不過隻是一個想要保護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而撒出的傲嬌借口罷了
施於並不能完全猜到齊明最初決定去天道學府的緣由，也不知道在那場校練中，齊明為什麽會輸了
但唯一自己可以確定的，便是眼前的齊明，可是二段人師巔峰的人師階高手
是一個自己都必須百分百認真對待，才能戰勝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