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卡師,星卡師!(求月票求推薦票!)
略顯喧囂的大殿,霎時變得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皆是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昔日老聖主篳路藍縷,白手起家,而燕北邙跟隨老聖主征戰多年,剿滅無數宗族勢力,立下赫赫戰功。
老聖主開創聖族、定鼎中州后,燕北邙便憑藉軍功,被封為燕尊。
歲月流轉,聖族數百年來,昔日諸多開族功勛或因後繼無人而式微,或因派系之爭獲得了身死族滅的下場。
唯獨燕尊府,人傑輩出,一直傲然屹立於聖族,門生故吏更是遍布聖族上下,數不勝數。
而燕尊府的聲望,也是在大師兄消失、老聖主死後,達到了頂峰!
自大師兄失蹤、老聖主隕落後,聖族之內暗流涌動,烽煙四起,不少人心懷不軌,意圖脫離聖族自立。
而此刻燕北邙卻是高舉大旗,平定叛亂、蕩平宵小,扶持女帝登基,成為新的聖主。
彼時女帝年幼、少不更事,因此燕北邙掌控監國之權,代為攝政。
於是,燕尊者權勢達到頂峰,舉可謂,煊赫無比。
燕尊府的勢力也是不斷壯大,如今在聖族堪稱樹大根深,與族內各方古老世家宗門、都是有著盤根錯節、千絲萬縷的聯繫。
昔日,老聖主留下遺命,待女帝成年之後,燕北邙需將一族權柄,悉數交付於她。
然而,待女帝成年,燕北邙並未收回監國之權,反而以女帝政務不熟、暫時不宜親政為由,一拖再拖。
而燕北邙之所以如此,外界對此也是有著不少的猜測。
有人說,他是貪圖權柄,尾大不掉。
還有人說,是他與女帝的政治主張,存在著巨大的分歧。
聖源大陸上,除了星卡師之外,還有一種職業,名為魔卡師。
兩者皆是用卡牌作戰,唯一的差距,便是一個修鍊星氣,而另一個,則是吞噬魔氣。
女帝意欲在舉族推行星卡之道。
而燕尊者則想讓整個聖族成為魔卡師。
政治上的成見,讓得兩者之間的嫌隙與矛盾,愈演愈烈。
望著那突然出現的燕北邙,女帝俏臉淡然,看不出絲毫波瀾,只是那負在身後的右手,光潔如玉的手指,此刻卻是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燕北邙淡笑一聲,打破沉默,道:「究竟選擇哪一條路,還要看他自己。」
聲音落下,他那深邃的目光,鎖定著著蘇曜,道:「所以,年輕人,你是想參加魔臨儀式、成為一名魔卡師,還是想進行星啟儀式、成為一名星卡師呢?」
「啊這…」蘇曜頭皮發麻,雖然從未見過,但除了那權勢滔天的燕尊者,還有誰敢插女帝的嘴?
先前在天水城與酒肆老闆閑扯時,他已經知曉了燕尊者與女帝之間的糾葛。
如今,燕尊者突然發問,這是在逼自己選擇陣營了?
如果選擇魔卡師,那就意味著加入燕尊陣營。
如果選擇星卡師,那就意味著加入女帝陣營。
而究竟選擇哪方陣營,則是要看哪方更有前途。
如果女帝是嬴政,燕尊者是呂不韋,那自然要倒向前者。
如果女帝是曹氏家族,燕尊者是司馬懿,那自然是要倒向後者。
然而,他初來乍到,對聖族形勢也只是道聽途說,沒有確切的了解,所以,這時候讓他做選擇,其實挺難的。
想到這裡,蘇曜便覺得頭皮發麻,本以為自己通過考驗、如獲新生,沒想到,竟是瞬息之間,捲入了更大的漩渦之中。
這可如何是好?
說實話,他挺想加入燕尊者陣營的。
雖然女帝很好看,可他,並不想做舔狗,沒有什麼憑藉一己之力,幫助女帝扳倒強敵的打算,這太難了。
如果沒有日後、不能在一起,當舔狗沒有絲毫意義。
如果日後他和女帝能夠在一起?
那更不行了。
如果他們在一起了,那自己的妻女,便變成了一顆不定時炸彈,萬一哪日爆發,那就是人間煉獄修羅場。
我把你當真愛,結果你居然是早有妻女的海王?
小丑竟是我自己?
所以,綜合以上種種考慮,選擇倒入女帝陣營,成為一名星卡師,都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那麼答案已經很明確了,
他要做霸總的超神星卡師。
一念至此,蘇曜深吸一口氣,撫平震蕩心緒,然後猛一咬牙,道:「我選擇…」
而就在此刻,女帝眸心之中流光浮現,忽然開口,打斷了蘇曜的話,道:「這是武王朝送給本帝的質子,他是本帝的人,既然如此,那該如何處置,自然是由本帝說了算。」
「因此,他何去何從,便不勞燕尊者費心了。」
她聲音頓了頓,美目投向蘇曜,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堅定地道:「這個人,本帝要定了!」
蘇曜:「。」
真的,人生很多時候,都要面臨選擇,但往往卻身不由己。
比如,一開始他明明想選擇逃離聖族,卻被柳陽拒絕。
而今,他明明想選擇燕尊者,卻被女帝搶答。
不過,想想也有好處吧。
自己不論如何回答,都會得罪另一方。
而如今既然女帝強行要人,那自己無疑是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大殿百官,面面相覷。
以往所有事情,女帝都會聽從燕尊者的意見,而今態度強硬當眾反駁,倒是頭一回。
「聖主確定要留下此人?」燕北邙也是一愣,覺得倒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人而與女帝翻臉,他盯著蘇曜,眸心猶如一汪幽潭,深不可測,道:「此人來自大武、形跡可疑,若是留在聖族,只怕是個禍害。」
「燕尊何時變得這般膽小?」女帝揶揄,道:「整個異族,你都能容下,偏偏容不下一個連可否修鍊都尚未可知的制卡師?」
「攘外必先安內,想要安心對抗異族,需得中州一統。」燕北邙聲音堅定,緩緩道。
「連魔窟萬族都知曉抱團,一致對外,我人族卻在此內鬥,真是可笑。」女帝冷笑,道:「既然武王朝已臣服,那還是收回大軍,將精力,放在魔窟那虎視眈眈的萬族吧。」
燕北邙搖了搖頭,道:「如今大武王朝只剩武王城,此時已是滅城最好時機,機會難得。」
女帝:「正因沒有退路,若是強行滅之,必遭其死戰護城。」
「此外,中州其他勢力瞧此一幕,若是同仇敵愾,團結一心,跨州連郡,高舉大旗,齊齊對抗我聖族,你又如何?」
燕北邙眼中似是有著熊熊火焰燃燒,道:「我聖族強者如雲、人傑輩出,即便中州所有勢力聯結,那也不懼。」
女帝俏臉淡然,她輕輕摩挲手上星戒,異瞳之中有著流光浮現,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燕尊,這聖域,究竟你是主,還是我是主?」
嘶…
氣氛陡然變得壓抑起來,乃至空氣都彷彿要徹底凝固。
大殿之中,百官大臣,面面相覷,下一刻,紛紛跪下,不敢出聲。
任誰都能感覺到,此刻這位看似平靜的聖主,內心究竟是何等的震怒。
他們還從未見過,這位一直內斂的女帝,今日竟然會當眾問詰燕尊者。
「既然聖主執意如此,在下自是無話可說,不過,也請聖主相信,老臣所思所慮,皆是為了我聖族的未來著想。」
「老臣如今所作所為,皆是想在未來,能夠將一個強大且安穩的聖族,交代聖主手中。」
聲音落下,燕北邙不再多言,霍然轉身,徑直離開大殿。
女帝凝視著燕北邙漸漸遠去的聲音,鳳目微微一眯,掠過一抹複雜情緒。
柳陽長長地鬆了口氣,如今主戰的燕尊者讓步,那麼武王城危機,想來自然可解了。
蘇曜驚疑不定,心砰砰跳,沒想到聖族廟堂關係已經到了這般。
不過,這些事與他屁民倒是沒有絲毫關係,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的小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
等等…
蘇曜仔細回味著先前女帝的話語,忽然想到,即便是想要落腳在聖源學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需要滿足兩個條件。
其一,自己在星啟儀式中,證明有星卡師的天賦,覺醒星脈,踏入修鍊之途。
其二,自己能夠通過新生考核,進入聖源學府。
若是這兩個條件都不滿足,或者只滿足一半,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想到這裡,蘇曜有些茫然。
「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曜撫平心緒,反正最艱難的時刻,都熬過去了。
與此同時,女帝然後看向柳陽,道:「回去告訴武皇,既然他將蘇曜作為求和的獻禮,那麼武王朝前景如何,便取決於蘇曜在我聖族的表現。」
「在下明白,感謝聖主大恩!」柳陽單膝跪地,磕頭如搗蒜。
這樣的結果,於他而言,已是極其不錯,足夠他回去交差了。
待交代完這些后,一襲紅衣的女帝,便是邁開纖細長腿,走出大殿,聲音一閃,很快便是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恭送聖主。」
眾人恭聲道。
「走進行星啟儀式吧。」趙燭看向蘇曜,道。
「如果他不能修鍊,那可怎麼辦?」柳陽弱弱地問了一句。
趙燭渾濁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道:「女帝說過,我聖族不留庸人,唯有能夠修鍊,方有機會留在聖源學府。」
「如果連星啟儀式都過不了,那你還是把他帶回去吧。」
柳陽額頭青筋涌動,先前女帝說了,武王朝前景如何,取決於蘇曜在聖族的表現。
可,如果都不能留在聖族,要如何表現?
於是,他心中暗暗祈禱,既然你制卡有天賦,那總不會在修鍊上一點天賦都沒有吧?
不會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