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 身世暴露?
趙構辦完軍餉的事,直接去了瑤華宮。
韋妃和孟皇後在堂上說話聊天,打的火熱。
趙構一來,瞬間氣氛就是有些緊張。在韋妃麵前,孟皇後還不想公開她和趙構的關係,所以兩人要小心翼翼地配合,不能露出蛛絲馬跡。
韋妃還是提到了陳道長的事,當時沒有外人就是說起來年少輕狂時候的陳年往事。
韋妃顯然是為了滿足陳道長臨終的願望,才讓他認兒子,這次重新提起這件事,韋妃覺得沒辦法和趙構交代。
可是趙構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不適,他對於誰是他親爹沒有一絲波瀾,這樣的鎮定,反倒讓韋妃無所適從。
趙構問道:“陳道長,嗯,姑且這麽稱呼他吧,他現在去了哪裏?”
韋妃道:“他從你那裏回來,就說要出去做一件大事,完成最後一塊拚圖。我是被禁足的人,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趙構饒有興趣地問道:“最後一塊拚圖?”說完,就是一道征詢的目光看向了孟皇後。
韋妃和孟皇後卻都不知道這所謂的最後一塊拚圖是什麽意思。
趙構隻是猜到了一點,卻也不能確定就是。
陳道長估計要在他人生謝幕前,為趙構爭取天下贏得民心做準備,而具體做法可能就是散布:十二月立康,王道湯湯。
這是韋妃曾經給他的錦囊裏麵的內容。
他趙構已經具備了爭奪天下的實力,現在就差民心的支持了。
雖然他趙構在大澤區一帶很有說服力,但放眼整個宋國乃至全天下,他的影響力還達不到。
忽然,一個宮女進來稟報道:“娘娘,太上皇喚您和王爺去長生殿上晤談。”
聽到這個消息,韋妃直接就是身形一顫,好像被徽宗皇帝識破了一樣。
趙構道:“我來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長生殿,我還沒過去拜會父皇,他就主動來找我了,肯定是有重要事商議。不過這回叫上母親一起,不知道什麽意思。”
韋妃嚇哭了,麵色蒼白:“構兒,你說會不會是關於你的身世被他發現了?”
要知道,徽宗皇帝雖然現在不在皇帝寶座上,但是天下的大事小青,他要想查什麽,沒有什麽能夠瞞得住他。
關於趙構的身世問題,全天下隻有她和陳道長兩個人知道,難道這麽快就引起了徽宗皇帝的警惕,並且有了結論?
韋妃想到這裏,直接就是手腳發軟,拉住趙構的手道:“我的兒,太上皇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你快點走吧,不要管我。”
趙構哈哈一笑道:“你也太緊張了,他就算是耳目遍天下,他也不會這麽快就明白我的身世。你放心就好了。馬上過年了,我已經準備好了給他的禮物,怎麽可以不告而別呢?”
孟皇後也馬上道:“姐姐你不要著急,這件事沒你想象的那麽恐怖。如果趙構不告而別,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而不打自招了嗎?”
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的秘密隻有我和陳道長兩個人知道,要不是為了滿足他臨終的一個心願,我寧願把這個真相帶進墳墓中去。太上皇從來沒有主動召見過我,這次忽然召見,我確實有些緊張。”
孟皇後道:“趙構已經準備了不少禮物給太上皇,你們稍微準備一下,快點進宮去吧。”
這邊趙構和韋妃簡單準備一下,就帶著人抬著兩箱金銀珠寶,去了長生殿。
徽宗皇帝看到趙構很高興,笑容寫在臉上。
“我聽說你和梁山泊的人最近打了一場硬仗,讓梁山泊元氣大傷,是不是真的?”
趙構道:“都是托福父皇,梁山泊的人在天兵麵前不值一提,要不是為了準備北上援遼,梁山泊武鬆的人頭早就已經獻上了。”
徽宗皇帝表情欣慰,麵容從容地道:“八王爺為國盡忠,你母親也居功至偉。我已決定,把她從瑤華宮提出來,日夜陪伴在我的身旁。之前都是皇後從中撥弄,才導致我們夫妻之間產生不愉。以後你在前線,專心帶兵,就不需要操心你母親了。”
聞言,韋妃表情激動,顯然她沒有想到徽宗皇帝會做出這個決定。
瑤華宮是冷宮,不受寵的妃子都困在那裏,一應的供給和待遇都是最惡劣的,回到皇宮中,她的情況能夠得到極大的改善。
韋妃直接就是跪在徽宗皇帝腳下千恩萬謝。
趙構分明從徽宗皇帝眼底看到一閃而過的猙獰和嫌棄。
他不缺女人,表麵上說的冠冕堂皇,內心對於韋妃還是非常嫌惡的。
趙構驚奇他做出這個決定的真實目的。
難道是本王的身世已經泄露了?
韋妃表麵上可以進貢侍寢,反過來看不也是他徽宗皇帝牽製趙構的一步棋嗎?
那麽,他到底發現了什麽?又在擔心什麽?
徽宗皇帝扶著韋妃起身,上下打量她一番,嗬嗬笑著說道:“愛妃,你瘦了。你有個好兒子。”
韋妃擦拭著淚水對徽宗皇帝道:“太上皇福分大,這都是我們娘倆托您的福,趙構才有這個成就。”
徽宗皇帝讓人搬上來很多綾羅綢緞賜給韋妃,給韋妃指派了五個宮女伺候,在長生殿宮中單獨安排了寢宮,一陣忙碌。
徽宗皇帝設宴招待趙構,兩個人就在殿前吃喝起來。
趙構感覺芒刺在背,徽宗皇帝的實力一如既往沒有展露,但他處處都在試探趙構。
徽宗皇帝忽然一陣苦笑,忽然搖頭說道:“構兒,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哥哥當皇帝,而我隱居幕後嗎?”
趙構道:“大宋四境和平,士農工商各盡其職,各安其業,天下無事,太上皇理應頤養天年,和百姓共享太平。至於哥哥,他本就是太子,治國理政經驗豐富,甚至深得父皇精髓,當皇帝順天應人。”
當然,這都是漂亮話。
徽宗皇帝道:“你隻說對了一半。”
趙構故作驚奇道:“難道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徽宗皇帝道:“在太平的表麵下,是暗流湧動。金國已經崛起,靠的是什麽?是隱武者。我之所以從繁忙的國務中抽身出來,就是為了消滅天下的隱武者。這樣,我們大宋才能長治久安。”
“隱武者?”趙構故作不解地說,“這個事情父皇還從沒有說起過。”
徽宗皇帝卻冷冷一笑,盯著趙構的眼睛看了一會,趙構求知若渴的目光讓他分不清楚真假,心說難道趙構真的一無所知,顯然不可能,估計孟皇後早就把隱武者的事情告訴他了。
而趙構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像他和孟皇後從來沒有去過邯鄲盜取靈源礦地圖一樣。
當然,徽宗皇帝也不能說破。
趙構裝傻充愣好像是玩弄小聰明,可是由他徽宗皇帝主動說破,顯得他自己太沒有城府了。
他背後針對隱武者和趙構的動作不斷,以趙構的實力,想必早就發現了什麽。
既然你趙構裝傻充楞,他徽宗皇帝才不會和你主動攤牌。
畢竟他有一個王牌捏在手裏,那就是韋妃。
韋妃是趙構的母親,現在韋妃直接就是被徽宗皇帝控製了起來,他趙構必然投鼠忌器,以後做事要老實得多。
當然,這還不是目的,他還要知道趙構對於真的靈源礦地圖知道多少。
畢竟,真地圖已經被人偷走了,而且他斷定和趙構脫不開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