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送糧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進屋裏，卡爾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踏實。耳邊傳來嚷嚷熙聲，卡爾從床上爬起來。


  打開門，台階下人頭攢動，都是做苦力的工人，扛著麻袋，推著輪車，汗流浹背，不知道袋子裏裝的是什麽。


  雷天雷悠然自得的坐在長椅上監工，手裏端著黃花糖，時不時丟進嘴裏一顆。一見卡爾從屋裏出來，連忙跑了過去：“這麽早起來，沒有吵到您吧？”


  卡爾搖頭。


  雷天雷：“剛剛我還告訴他們輕一點呢！希望沒有吵到你。”


  卡爾已經很久沒睡這麽踏實了：“昨天晚上入睡前，有一名女傭到我房間裏在桌子上放了一盆花，那花是紫色的葉子，粉色的花蕊，芳香無比，沁人心脾，不知道是什麽名貴的花？”


  雷天雷聽完卡爾說的話回答：“先生不知，那花不是什麽名貴的花，大街小巷常見地迷迭香。”


  卡爾點頭。


  雷天雷繼續道：“迷迭香，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當地人睡覺的時候都會擺上一盆。這樣，回頭我讓傭人拿幾個香囊，也是迷迭香做的，隨身攜帶方便，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到枕邊就行，效果非常好。”


  卡爾拱手道：“那多謝了。”


  雷天雷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接卡爾來府上就是討要個一招半式，授恩與人到時候開口自然水到渠成：“行，那就這麽說定了！”


  卡爾：“好，你們搬得什麽？”


  雷天雷：“糧食，往莫卡本耳城運的。”


  再有幾天就到九月了，莫卡本耳城就進入冬季了，糧食之事，事關重大，一個城市的興衰離不了它，去年因為糧食莫卡本耳城與都拿城差點動了幹戈。


  卡爾：“這些糧食不是由都拿城的城主駱工易負責嗎？”


  雷天雷搖頭：“一直以來我們家運送的，我老叔本是那城主，死了以後把城主給了駱工易，這運糧任務落在我們手裏，昨夜傳來消息莫卡本耳城打敗了王都軍隊，趁此時機我們要抓緊運過去。”


  卡爾：“什麽王都攻打莫卡本耳城了？”


  雷天雷：“前些日子在城內駐紮三萬多王都士兵，伺機攻打莫卡本耳，令從他地調遣來兩萬多人，然而五天過後，去的五萬多人全被俘虜，而且我聽說伊旗城主殺布魯王子。”


  卡爾著實震驚，沒有想到想到短短一個多月竟然發生了這等大事：“那你們還敢送糧過去？”


  雷天雷：“糧是一定要送的，我雷家再此就是莫卡本耳城的後勤，算一算差不多也有三十多年了吧，以前都是我父親親力親為的，我們幫忙他都不許，說什麽這是責任，不能出岔子，說白了就是不放心我們。這些年他老人家身體不好，走不了那麽遠的山路，就由我們兄弟幾個接手。每一年我們都會到底下的農場，牧場收購大量的糧食回來，然後再送到過去！”


  從雷天雷說的話中卡爾察覺到雷家每一年都會花費大量的金錢到底下農牧場收糧，然後再把收到的糧食送到莫卡本耳城，從來沒有索取一分錢，單這筆花費就不可想象，三十年如一日，這已經不是雷霆怒，或者雷家老爺所說的一種責任所能囊括的事情了，換而言之，雷家養活了莫卡本耳城三十年，不由得對雷家肅然起敬，沒有糧食，不知道每年要有多少人會餓死。


  卡爾：“原來你們做了這等天大的事情啊。”


  雷天雷摸著他圓乎乎的大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父親經常教育我們要樂於善，好於施，幫助有困難的人，莫卡本耳城的人都是大英雄，我們做的這點貢獻與之相比，不過是螣蛇比天龍，繁星比皓月，不值得一提。”


  卡爾：“那你們這一去要多久能回來？”


  雷天雷笑：“你有所不知啊，要是以前隻需要一天時間，因為有蒸汽車，如今少說也要一周，馬拉的車走的山路崎嶇十八彎，邊歇邊走，去要三天，回來嘛要四天，不過今年的車子換成了卷輪車，原來兩匹馬拉的車現在換成了牛拉反而更輕鬆，所以有個五六天就能回來了。”


  卡爾：“為什麽去的時間比回來的時間短呢？”


  雷天雷：“是這樣的，我們去的路多為下坡，回來的時候我們要拉且榴樹，多為上坡，因此要浪費雙倍時間。”


  卡爾：“且榴？”


  雷天雷：“是，這且榴樹可是好東西，可以製作成床榻，屋櫃，具有驅蟲，清新空氣的作用，一般貴族都在使用這種木頭。所以每次去都要收購一些。”


  卡爾想不愧是商人，一來一回小賺了一筆：“原來如此。”


  雷天雷將手裏的黃花糖遞給卡爾：“那，你也來一塊兒？”


  卡爾點頭拿起來一塊兒，丟進嘴裏：“味道不錯，這糖是你們這裏的特產麽？”


  雷天雷邊吃邊說：“是的，這是花做成的糖，黃花糖，還有青花糖，茉莉花糖。”


  卡爾：“你們這些仆人也要跟著去莫卡本耳麽？”


  雷天雷點頭：“嗯！”


  卡爾：“奧，那就太好了，我在莫卡本耳城有一個朋友，她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吃糖，這個糖她肯定沒有吃過，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幫我把這種糖帶一些給她。”


  雷天雷：“行，沒問題，不知道你那朋友叫什麽名字？”


  卡爾：“神赫·澤·貝爾貝德！”


  雷天雷：“那不是莫卡本耳城的天人公主麽？”


  卡爾笑：“天人公主？還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雷天雷：“那當然了，古有天人，稱為人之初始，是大地的統領。公主降世的時候，在都拿城廣為流傳為天人之主，多少人想見她一麵呢！”


  卡爾笑：“這事兒我還第一次聽說，記得送的時候就說是你們送的，別說我送的，我們之間有矛盾！”。


  雷天雷點頭：“行，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