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審訊

  清晨，神赫準備去城南監獄獄中，昨晚捉捕到的海賊還在等候審訊，在途徑的小路上正巧遇到了兩隻鳥，站在枝頭上，左顧右盼，這兩隻鳥，禿頭黑羽，烏鴉般大小，見神赫過來，兩隻鳥踩著枝頭飛進了旁邊的院子。


  神赫記憶裏，這兩隻鳥似曾相識，仔細回想，海伯在俾也爾塔上養的卜鳥，印象裏就是這般模樣。


  紫黑圍牆，三米多高，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神赫索性攀上，那兩隻鳥踩過的大樹向裏麵望去，一個鳳梨形的巢穴在屋簷懸掛著，兩隻卜鳥就在裏麵伸著個頭。


  “這裏是哪裏？”


  繞著三米多高的圍牆走了很久，不得不說這家莊園真的很大，來到正門，紫紅色的大門，門梁上印著‘俾府’兩個大字。


  原來是烏賊俾的府。


  去監獄的一路上，神赫一直在琢磨，為什麽卜鳥離開了俾也爾塔，為什麽烏賊俾家裏出現了另一個卜鳥巢。


  直到在監獄的門口碰到三娜兒，打起招呼：“三兒，哥恢複怎麽樣了？”


  三娜兒興奮：“我覺得和常人差不多了，都能自己吃飯，再過幾天就好了。”


  神赫：“那，那個斯諾呢？她有什麽異常的麽？”


  三娜兒搖了搖頭：“我一直在觀察她，並沒有什麽事情呀，除了不吃東西。”


  神赫：“我覺得她欺騙了我，你要當心。”


  三娜兒點頭：“我也覺得她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怪在哪裏了。”


  神赫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海洋之淚：“你的呢？”


  三娜兒：“哇啊，你在哪裏弄得？”


  說完便把自己的石頭遞給了神赫。


  神赫將兩個石頭拿在受理，慢慢地，兩顆石頭融化，化成液體，相互融合，慢慢的滲透進了神赫的皮膚裏，不多時候手心出現一道淡藍色的印記。


  神赫大驚失色，用手擦也擦不掉，帶著哭腔：“完了……嗚嗚嗚。”


  三娜兒瞪著大眼睛抓著神赫的手擦個不停，無論他怎麽擦，那個藍色依然還在：“怎麽回事兒啊！”


  三娜兒看向神赫，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神赫看到三娜兒的表情，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怎麽了？”


  三娜兒踮起腳尖，湊過去，用手蹭了蹭神赫的左眼角，都給神赫蹭出眼淚了：“花兒，你眼睛下長東西了。”


  神赫以為自己毀容了，嚇得：“哪裏有鏡子，哪裏有鏡子？”


  三娜兒拔出自己的寶劍：“你看吧。”


  劍中神赫的左眼角一顆淡紅色的淚痣浮現，從小到大，神赫沒有長這個東西，不由的心裏咯噔一下：“三兒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還這麽年輕，我還沒有嫁人，嗚嗚嗚……”


  三娜兒安慰神赫：“花兒，你先別害怕，我覺得是剛剛那兩個石頭的原因，這兩個石頭怎麽回事？”


  神赫：“這兩顆石頭叫做海洋之淚，是不老泉裏麵的，那個赫·禹蟹就是被它封印在老蟹子嘴，我拿出來以後，他就逃走了，還記得在雪島的時候，斯諾就是想讓我們把這個拿出來，她就自由了，我懷疑他倆是一路人！”


  三娜兒：“我一直就覺得她很奇怪，不過更奇怪的倒是這兩顆石頭，怎麽就沒有了呢？”


  神赫：“嗚嗚，我好可憐啊。”


  審訊室裏，潮濕，寒冷，三娜兒凍得直打哆嗦，是故意建造成這樣的，為的就是讓犯人保持清醒，不多時，狼牙帶著綁住的鴿亞進了屋子。


  神赫喝了一口水：“坐吧！”


  鴿亞推開狼牙坐在椅子上，一副你就問吧，我就什麽不說的表情。


  神赫看向鴿亞：“很可惜啊，你的船沒了。”


  鴿亞不語。


  神赫：“奮鬥了大半輩子，得到的財寶到頭來都給了別人，最後還要搭上自己的命，你說值得嘛，我覺得不值得。”


  鴿亞不語。


  神赫微笑：“我知道你們做海賊的都不怕死的，每天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與其這樣擔驚受怕，不如當個軍人也挺好是吧？”


  鴿亞皺了皺眉，不明白神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你讓我過來就聽這些？”


  神赫：“嗯，差不多，與其我說，我倒是更想聽聽你的意見呢，最近城市裏糧食不多，不能總養閑人，特別是監獄的人，我抓了一百多個呢，殺了能省下來不少，你說呢？”


  鴿亞激動的站起來：“不，他們不應該死，你要殺就殺我吧！”


  狼牙將鴿亞按在椅子上。


  ‘嘭！’


  神赫：“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的意見還是要殺就把你一個人殺了，那我隻能都殺了”


  鴿亞沉默，片刻之後開了口：“我出生在亞格洛，是咕力咕力族人，咕力咕力族是精靈族所拋棄的種族，原因就是醜陋，我從小時候開始因為相貌醜陋受盡白眼，十三歲那年殺了一個漁民，搶了他的漁船，機緣巧合之下，逃到了三隱島，遇到了赫·禹蟹，它嫌棄我相貌醜陋，連殺我都不願意，於是就成了他的傀儡，他讓我組建海賊，打劫過往商旅船隻，金子財寶歸我，綁的人歸他。最初他並不讓我在靜謐之海做事，而是在靠近國都的絲可絲海，直到一個多月前，他讓我回來，騙伊旗城主就是他的意思，這背後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我的那群船員大都是貧苦出身，受到脅迫的，你要殺便殺我一個人吧，幕後主使就是他。”


  神赫點頭：“你平時把人送給他以後，都會怎麽樣？”


  鴿亞：“我不知道，有的人跟了我，有的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神赫：“你與俾利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鴿亞：“哦……他啊，十多年了，他也是赫·禹蟹的手下，早在我之前，他就總給赫·禹蟹送人。”


  神赫點頭：“俾利死了你知道嗎，當日在幽靈船上，與馬勒傭兵團打起來？”


  鴿亞一口否認：“這不可能的，俾利當日被我救走了，現在就在亞格洛了，至於馬勒傭兵團的人他們早逃走了。”


  ‘啊欠。’


  三娜兒打了一個噴嚏。


  神赫擔心到：“你快出去吧，別凍著了。”


  三娜兒點頭：“算了，我就不陪你了真羨慕你……”。


  見三娜兒出去，神赫起身，從衣服裏拿出一艘紙船，遞給了鴿亞。


  空蕩蕩的桌子，擺放著孤零零的紙船，與海伯家裏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