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聞清就和小風被關在這個三室一廳的套間裏,每天都有人定時來送東西。
不過那些人像是受了什麽命令,麵對她們姐弟的時候一個字都不說。
在她們被關的第四天早晨,房門被敲響了。
聞清這幾天吃的東西很少,一聽見敲門聲她猛地站起來,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姐!沒事吧?你坐著,我去開門。”
小風說著就跑去開門,門剛打開一個縫隙他就愣在原地,“哥……?你,你是哥哥嗎?”
他抬頭望著門外那個男人,長眉俊眼,薄唇挺鼻,分明就是他哥哥陸文宴……可仔細看,又不是他哥。
他哥似乎從沒對他露出過這樣溫和又柔軟的眼神,小風有點遲疑地再問一遍:“你是誰?”
那男人回答他:“你可以叫我哥哥,也可以叫我時醉。”
“嘩啦”
房裏響起一陣瓷片碎開的聲音,時醉臉色微變,側身繞過小風,幾步就走到聞清跟前。
直接抓住她的雙手,“別撿,危險。”
指間的溫度瞬間傳到腦子裏,聞清不自覺的,流下兩行眼淚。
心髒像被戳了個巨大的窟窿,連呼吸都像是在淩遲。
“時醉。”
“嗯,我在。”
“隻有……你在嗎?”
“隻有我在。”
“他呢?”
“比起我,你更想見到他麽?”
聞清嘴唇止不住的顫抖,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高大的男人低頭抱住她,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我知道拔除一段十年的感情會很難,不過都會過去的,我陪著你。”
她隻是怔怔的,想要一個答案,“他死了麽?”
男人動作一滯,反問她:“你希望他死嗎?”
聞清隻是流淚,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就感覺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於是閉上嘴不再說話,男人也很配合,隻是靜靜抱著她,像在想什麽自己的事情。
而現在一邊的小風一直盯著那個自稱時醉的男人,總覺得這個男人一直在哥哥和陌生人之間切換……
“一定是我太餓了……”
他的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不過還是被那對各懷心事的男女聽到了。
時醉笑著摸摸小風的頭,“餓了?走吧,今天出門去吃。”
“好!”
小孩的注意力迅速被好吃的轉移,上來就去拉姐姐的手要一起出門。
聞清也隻是腦子木木的,任由他們拉著,一路走到了海邊一個餐廳。
景申和老尹早就等在那了。
他們倆臉色並不輕鬆,盯著正向他們走來的三個人。
“老尹,陸文宴確定已經消失了嗎?我怎麽看著時醉不大對勁呢……”
老尹摸摸腦袋,也有點嘀咕,“儀器可是證明陸文宴已經消失了,你忘了剛才還對時醉測謊了?”
“也是,”景二少還是有點不踏實,“你說有沒有可能…時醉和陸文宴變成一個人了?”
老尹剛要說話,那邊三個人已經到了,時醉笑眯眯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聊什麽呢?上菜啊。”
“哦哦,好好。”
老尹和景申答應著就朝後廚去了,這邊的聞清還是木然地任由時醉拉著。
“坐下吧?吃點東西。”他說著就拉開椅子,按著她朝下坐,“餓嗎?”
她剛想搖頭,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股陸文宴襯衫上的淡淡煙草味和古龍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她茫然抬頭看向時醉的方向,時醉感受到她的目光,輕笑一聲,“吃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