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爭不過命
蘇眠月頭疼的揉揉眉心，心裏慶幸著好在沒把兩位老人家接到燕京來，否則真怕他們知道真相後承受不來。不過即便吳家夫妻不在這裏蘇眠月也還是頭疼的不行，畢竟吳二寶是吳玉清的弟弟也算是她的義弟，她當真要下令不留活口嗎？
碧蕪並不知蘇眠月心中所想，在聽了她的話又看到蘇眠月的表情後便失落的道：“姐姐不用安撫我了，有些事情是爭不過命的，我不能害了他。”
聽到碧蕪的話蘇眠月才回過神來，麵前的這位小姑奶奶還沒解決完，她還是不要煩心其他的了。
扶著碧蕪的肩膀，蘇眠月認真的凝視著她的雙眼道：“碧蕪寶貝兒，你隻是子嗣艱難並不是不能生育啊？別的女人一輩子能生十個八個的，你能生一兩個也足以讓義兄有了香火，這點根本就不是你們之間的障礙好嗎？”
“姐姐不必安撫我了，子嗣艱難這是大夫口下留情，我知道的。”碧蕪被哀傷的情緒籠罩著，隻當蘇眠月是在安撫她。
用力的在碧蕪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蘇眠月氣呼呼的道：“你個傻妮子，你又不是認識沈一那貨一兩日，那家夥是個什麽性子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啊。”碧蕪吃痛的揉著額頭，不解的看著蘇眠月道：“小神醫醫術超凡，連他都認為我子嗣艱難自不是虛言。”
“真是敗給你了。”蘇眠月有種想抓狂的衝動，不明白碧蕪平時也是很機靈的，這會腦子卻像是被塞滿了漿糊，“要是你不能生育沈一絕對不會隻說子嗣艱難，那貨可從來不懂得口德是個什麽東西，而且我也曾詢問過你的情況，他說隻要你成親之後服用半年的藥便可以準備受孕，不過你終究是傷過身子的，所以此生最多有兩到三個孩子，而且還要間隔三五年再備孕才不會傷了根基，這回你可聽清楚了？”
碧蕪呆愣愣的看著蘇眠月，半點反應都沒有。
知道碧蕪是驚呆了，蘇眠月給了她半盞茶的時間做反應，這才伸手去搖晃碧蕪，再次認真的對她道：“碧蕪寶貝兒，我絕對不會用這樣的話來誑你，否則你即便是嫁給義兄也會因不能受孕離他而去，所以不要再因為這種事而煩擾你自己了好嗎？”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碧蕪還是不相信蘇眠月的話，或者說她想要再確定一下。
蘇眠月用力的點點頭，無比真誠的道：“真的，比真金還真，等那貨回來你自己去詢問就好，反正也需要他給你開藥方子調理。”
“他什麽時候回來？”碧蕪激動的開口，身為一個女人，得知自己還有機會生育，這簡直是碧蕪自出事以來最亮的曙光。
蘇眠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裏去野了，隻說過要去采藥，這一走就是大半年，想必也快回來了。”
碧蕪驚喜的又一次哽咽起來，這回是喜極而泣。
蘇眠月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便起身道：“你先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緒，你這一日的反常可是讓義兄擔憂不已，現在已經知道你自己還有做母親的權力，想來應該能做出對你最好的決定。記住，不論何時我這個姐姐都會挺著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嗯。”碧蕪哽咽點頭，盡管此刻眼睛腫的有些好笑，可臉上的笑容卻仿若是久逢甘霖的花朵一般，極易感染著身邊的人。
不再打擾碧蕪濾清思緒，蘇眠月便起身準備去會會吳玉娥，順便也告訴吳玉清可以抽空來看看碧蕪了。
這情侶間的事情還是當事人自己對談才好，她這個外人不適合插手。
“義妹，碧蕪她可還好？”見蘇眠月進書房來，吳玉清立即起身詢問。
自從碧蕪醒來後吳玉清便一直想要與碧蕪說話，可碧蕪卻是回避著不肯去見他，吳玉清無奈，也隻能給碧蕪空間讓她安靜的整理心緒。
“發泄了一通自然是好些的，不過也算不得真正的好，義兄若是有空倒不妨多做關心。”蘇眠月隻字不提之前與碧蕪說過的話，更不說她的衣衫為何濕了一片。
倒是季洵看到了蘇眠月的衣襟顏色不同，雖然猜得出那是碧蕪的眼淚，可還是皺著眉頭道：“我帶你去換身衣服，然後再去見吳玉娥。”
蘇眠月低頭一看，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點頭道：“也好。”
並非蘇眠月有潔癖，實在是碧蕪的哭功了得，蘇眠月的前襟已經濕的能看到裏衣的顏色，不禁懊悔今日出來的時候不應該穿這般淺色的衣裳。
吳玉清並未發覺蘇眠月衣裳的不妥之處，不過季洵這麽說了他還是側臉避嫌，並對季洵二人道：“我這就讓婢女帶路，不過府中沒有女眷，隻有今晨為碧蕪準備的幾套換洗衣裳，義妹若不嫌棄便挑選一套換上吧。”
“也好。”蘇眠月便服出門，自是沒有人為她準備換洗衣裳的，她和碧蕪的身高、身材又相似，倒也適合。
其實讓暗衛去買一身衣裳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不過蘇眠月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季洵本想拒絕吳玉清的提議，可看著蘇眠月胸口浸濕的一大片便也讚同道：“走吧，以免著涼。”
“好。”將小手遞給朝自己伸出手掌的大手，蘇眠月笑著與他一同離去，也不提示吳玉清一會見到碧蕪應該注意些什麽。
有時候本能反應才是最真摯的情感表現，也更容易打動人心。
待到了客房後季洵便揮退了下人，親自動手幫蘇眠月換掉身上的衣裳，卻見蘇眠月嘴角一直掛著笑意，便開口詢問道：“可是碧蕪那丫頭想開了？”
“差不多吧。”蘇眠月不去解釋自己是如何勸說碧蕪的，畢竟那幹係到碧蕪以後的幸福，且身為女子最忌憚的便是名聲問題，便對季洵道：“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吃到喜酒了。”
隻可惜，她不一定有機會留下來討杯喜酒喝。蘇眠月默默的在心裏補充一句。
想到下落不明的季星苒以及她隨時都可能離開，蘇眠月隻覺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衝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