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被魚肉的棋子

  紅燭燃盡天色方明，被折騰了一晚上的蘇眠月自是沒有力氣起身，季洵則是精氣神滿滿的更衣上朝。盡管季洵很想留下來陪蘇眠月睡個早覺，可一旦他在大婚第二日便不上早朝，必定會引來對蘇眠月的負麵評價。


  說不定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禦史會以此為借口進行彈劾，更何況還有那麽多藩王在看著，季洵不能拿蘇眠月的名聲來賭。


  或許是帝王新婚，又或者是藩王們都在京都的緣故，今日早朝倒是少了些不和諧的聲音。


  隻有戶部官員在稟報著國庫昨日的進項，看他們眼下的淤青便知道昨晚定是通宵達旦的在核對數據，不過臉上的興奮之情卻是顯而易見。


  多年以來戶部第一次體驗了國庫不再空虛近乎於無的狀態，也不用擔心國家有難之際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的縮頭縮腦。


  隻是蘇眠月的嫁妝尚未全部入庫，戶部官員也不敢預測還有多少金銀和糧草要入庫，但心裏都在想著多多益善。現在燕國百廢待興，有了這些東西，在和平時期足以支撐個一年半載，即便是打仗也能支撐一個季度。


  季洵很是淡然的聽著戶部官員的稟報，視線卻是掃過一眾朝臣及藩王，見他們神色各異，心裏開心的同時也有不屑，當初反對蘇眠月為後的人現在可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蘇眠月之前對季洵交過底，所以他大致知曉蘇眠月這次給國庫準備了多少的金銀及糧草，卻又不願讓這些官員們提前知曉答案，便在退朝前道：“著其他五部三品以上官員全力協助戶部，並盡快將陣亡將士及傷殘將士的撫恤金發放到位，之前的幾項有關司農之事提議也要盡快提上日程，三日內給朕一個滿意的建設性提案，退朝。”


  季洵隻是一句話卻讓六部官員都頭疼不已，他們自己手頭上的事本就不少，如今又多了一份差事，偏生又不是自己擅長的，如何能讓帝王滿意？

  如今左相因病重而告老還鄉，右相身為當朝最高首輔自是百官之首，立即被文官們給圍在中間，詢問著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皇上既然有口諭，各位同僚隻管按照聖意辦事便是，如今不缺財力和物理，各位還怕做不好事嗎？”右相在言語上打了個太極，看似是給眾人一記定心丸，實則等於什麽都沒說。


  在眾人小聲議論聲中右相已經和戶部官員先行離開，小聲的討論些什麽。


  他對司農一事也是兩眼一抹黑，哪裏能有建議可說，倒是朝中有幾個寒門官員，或許能給些有效的建議。


  右相現在可是季洵的倚重的朝臣之一，自是知曉揣測聖意，這些寒門官員日後將會是重點提攜對象，他必須要先一步拉攏一二，以便相互扶持。


  季洵並未直接回後宮去，而是去禦書房見了袁少秋。


  不過在路上也是詢問了蘇眠月的情況，聽到蘇眠月在給小皇子哺乳，季洵心疼的後悔昨夜不該那般纏綿，可情到濃處真是無法控製。


  因所談之事乃是機密，所以季洵是在密室裏與袁少秋相見。


  “你倒是好，趕回來參加我的婚禮，竟然是在大婚當日才回來，就不怕時間上來不及？”季洵一拳垂在袁少秋的胸口上，隻聽袁少秋悶哼一聲，忙皺眉問道：“受傷了？”


  “無礙，不過是一點皮肉傷。”袁少秋嘿嘿一笑，岔開話題：“過些日子要請你喝喜酒，自然是不能錯了你的婚禮，否則你還不得鬧的我娶不到媳婦啊。”


  “你小子要成親了？”季洵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輕輕拍了一下袁少秋的肩膀：“該不會是榆林國的美人兒吧？”


  “你怎麽知道？”袁少秋張著嘴巴問道。


  這下季洵倒是一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神態，搭著袁少秋的肩膀兩人一起落座，挑眉問道：“對方是什麽身份？確定可靠嗎？”


  “還以為你會掐算呢，原來也不知道是誰啊。”袁少秋輕嗤了一聲。


  “不會是那對姐妹中的一個吧？”季洵愣了愣很快便猜測的問道，當初袁少秋離開之後丹珠和頓珠姐妹也跟著消失不見了，季洵聽袁少秋的語氣便猜到了一二。


  “錯，是兩個。”袁少秋得意洋洋的道：“這對姐妹的關係好到根本就拆不開，我也隻能順勢都收了，好在她們不會爭寵，否則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你小子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季洵大笑出聲，這次倒是沒有詢問可靠與否的話，蘇眠月的人必然值得信任，便問道：“說吧，這次去除了抱得美人歸，還有什麽重大收獲。”


  “你猜的不錯，那夥神秘人的大本營就在榆林國，如今的榆林國看似富庶實則是民不聊生，百姓們已經被洗腦都聽從那些人的指揮，朝廷根本就是名存實亡，而榆林國百姓被控製已久，許多百姓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


  說起正事袁少秋立即端正了姿態，見季洵皺眉便道：“你別不相信我的話，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不過這些人的身體除非是內力高強的人能夠擊破，普通的將士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好在也並非沒有弊端。”


  “弊端？”季洵再度挑眉，這兩個字或許是還天下太平的關鍵。


  袁少秋分得清輕重，便也不賣關子的道：“這些藥人需要不斷的服藥才能保持金剛之身，且這些藥材極為罕見，據我所調查的情況，在榆林國內部種植的藥材成活的幾率非常低，所以並非所有百姓都能服藥，隻有那些骨骼奇特適合練武的人才會被選拔出來，一旦停藥超過一個月他們的身體機能便會下降，輕者比正常人還要虛弱，重者則是有性命之憂。”


  “那你可查到那些藥材除了榆林國還有其他出處？”季洵追問道。


  袁少秋無奈的搖頭：“我隻查到了他們的藥源已經斷了，至於是從哪裏得到的藥源根本查不到，這是他們的核心機密。”


  “若是那些藥人不斷藥，就沒有擊敗的可能嗎？”季洵定了定神之後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除了內力高深的人，就沒有其他辦法擊敗他們嗎？”


  “有，不過要犧牲很大，想要殺一個人至少要犧牲十個普通人。”袁少秋皺眉，將自己所目睹的一場實驗講述給季洵聽。


  不等季洵出聲便恨恨道：“那些人簡直是沒有人性，他們不斷的進行實驗想要完善藥人，卻不拿他們當人對待，一旦利用這些藥人上戰場，必定會是一場生靈塗炭的戰爭，可惜鄰國的百姓已經被洗腦，隻覺得現在的上位者會帶領他們走向輝煌，根本不相信他們隻是被魚肉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