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拍飛是最大的容忍

  恒淵國皇宮內，蘇眠月剛剛用內力為太上皇將體內的解毒丹化開，並且引到五髒六腑，整整一個時辰不曾停歇，累的蘇眠月剛剛收工身子便一晃，差點栽倒在地。完顏霖急忙上前扶住蘇眠月，看著臂彎中那張蒼白的小臉，完顏霖擔憂問道：“可是對你身體有損害？”


  暗怪自己之前沒詢問清楚，因為對蘇眠月的信任，也是急於救活太上皇，完顏霖這才忽略細節和後果。


  見完顏霖第一時間擔憂的是自己而非太上皇，蘇眠月心中一暖，輕聲道：“沒事，隻是有些累，休息一會便可。”


  見狀，完顏霖便扶著蘇眠月到一邊去休息，並讓內侍送熱茶進來。


  隻是內侍剛剛將茶水端進門口，便被聞訊而來的太後接過去，對準蘇眠月兜頭潑了過去。


  完顏霖耳力好，察覺到聲音不對下意識的把蘇眠月護在胸前，背後一片灼熱頓時疼的他直吸冷氣，熱水灼燙的疼痛比刀劍砍傷還讓人難以承受。


  被完顏霖護著，蘇眠月沒有被燙傷，可衣裙依舊被淋濕一點，原本累的急需小睡補眠的她，此刻心中噌噌的竄著無名火，不論如何也壓不下去，哪怕那個老女人是完顏霖的母親是當朝太後。


  若非完顏霖相互，此刻她被開水燙傷定會毀容，這是比殺了一個女人還要殘忍的事。


  然，不待蘇眠月發作，太後已經回過神來，急忙朝完顏霖這邊走過來，關切的詢問著，“皇兒傷的嚴重嗎？你怎麽就這麽傻，替一個狐媚子擋下災禍，你可是恒淵國的皇帝，是萬金之軀啊！”


  太後罵了半天，卻沒有說一句要宣禦醫的話，完顏霖更是聽的心寒，身為人母這個時候主要的不是該詢問對方傷勢如何嗎？可太後張口閉口都是在指責蘇眠月，對於她進殿便直接發飆的行為沒有半點解釋。


  “還不快傳禦醫！”聽不下去的蘇眠月站起身來，扶著完顏霖落座，一邊急著解開他的衣襟，一邊衝外麵喊道：“準備冷水伺候皇上沐浴！”


  “好你個小賤人，當著哀家的麵便對皇上行此輕薄之事，你眼裏還有沒有哀家？滾開，這裏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伺候。”太後上前抓住蘇眠月的手腕便要把她給甩出去，奈何蘇眠月是練家子，即便很累也不是太後能夠折辱的。


  很有分寸的將太後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蘇眠月冷聲道：“太後娘娘應該感謝臣眼中沒有您，否則剛才茶杯過來的時候，臣定會下意識的格擋回去，就是不知道太後娘娘年紀一大把，是否能禁得起這滾熱的茶水來燙一燙。”


  說完便不再看太後，蘇眠月繼續忙著為完顏霖寬衣解帶，完全忘記這裏宮人那麽多，隨便喚誰來都可以服侍的很好。


  “不要！”抓住蘇眠月的手腕，完顏霖因動作大而後背一疼，表情有些扭曲。


  “都什麽時候了，還別扭！”不顧完顏霖的阻止，蘇眠月一把將完顏霖的外衫撕裂，不給完顏霖拒絕的機會。


  待將完顏霖身上的裏衣褪去之後，蘇眠月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隻見完顏霖原本就嚴重被燒傷的後背，但凡沒有落疤的地方，此刻都生了水泡，一個個的不比旺仔小饅頭小，可見那熱水多燙完顏霖得有多疼，而這些水泡若是都落在蘇眠月的臉上，隻怕她以後再也沒有照鏡子的勇氣。


  手指顫抖的伸向完顏霖的背脊，蘇眠月很想去撫摸一下上麵的疤痕，眼中有淚水瑩然，完全不知道是因為完顏霖現在的被燙傷而心痛，還是看到那些燒傷而聯想到他曾經被困火海時悲涼無助。


  那時他隻有七八歲的年紀，看著親信為救自己而不斷喪生於火海之中，完顏霖該有多麽的絕望，即便這樣他還是受了這麽重的傷，又是怎樣的九死一生？

  在蘇眠月心疼不已的時候，完顏霖正全身緊繃的陷入當年火災場麵的回憶中。


  那場大火中的求生和絕望是他這麽多年一直存在的噩夢，即便現在入主皇宮成為帝王也依舊不曾停止過噩夢的幹擾，可完顏霖不敢去正麵麵對，尤其是不願向禦醫訴說原因，導致他嚴重失眠，情緒也不穩定。


  感覺到背後有物體落下，那微涼又柔軟的觸感定是蘇眠月的指尖無疑，完顏霖下意識的便想要躲開，後悔剛才沒能及時離開，讓蘇眠月看到了他那猙獰的後背。


  “別動，後背都被燙紅了，一會趕緊泡個涼水澡，再把水泡挑開上點藥，否則這燙傷不愛好，平白的就要多遭幾天的罪，你該不會是怕挑水泡的時候太疼，所以不敢吧？”故意用輕鬆的口吻說話，蘇眠月不去提燒傷的疤痕之事，她能察覺到完顏霖是忌諱那場火災的。


  “我會怕？”完顏霖勾唇，長長的睫毛掩飾住眼底淡淡的哀傷，勾唇一笑：“你若是怕了一會就站遠點，禦醫挑開水泡的時候，說定會濺的你一身都是。”


  “真會惡心人。”用力的在完顏霖沒有受傷的地方點了一下，蘇眠月哼笑一聲，正好冷水浴已經準備好，便讓完顏霖自己去泡冷水澡，她的身份並不適合陪同。


  見兒子去了內間，太後終於不再隱忍，走上前便想給蘇眠月一巴掌，蘇眠月又哪裏會吃這種虧，抬手便攥住太後的手腕，冷聲道：“太後娘娘不要挑釁臣的忍耐力，因為臣一向欠缺。既然以所謂的婦容婦德來要求別人，就請太後自己先做到，身為一國之母卻動輒動手的行為著實不雅觀。”


  “你這個賤人！不要以為你迷惑了皇兒哀家就不能處置了你，不過就是一張皮囊而已，哀家就不信窮恒淵國上下找不到一個比你更能魅惑皇兒的女人！”太後一生氣便口不擇言，連心思都說了出來。


  蘇眠月也不惱怒，隻是憐憫的看向太後，在太後要發怒之際輕笑道：“多謝太後娘娘讚賞，恒淵國的美人兒那麽多，定能找到太後娘娘所認為的美人兒。不過，太後娘娘卻錯了幾點，容臣提醒則個。這第一，臣乃是當朝一品大員，太後即便是一國之母也萬不可辱罵官員，否則便是對皇上不滿，對朝廷不滿。這第二，臣雖然資質是貌美如花，可臣一向喜歡用實力說話，而非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見太後臉色越發陰沉，蘇眠月的心情便輕快起來，甚至是不覺得自己累了，慢悠悠的道：“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這裏是太上皇休養的寢殿，臣剛才殫精竭力的救治太上皇，本來可以續命十年以上，若因太後娘娘您洪亮的嗓音而導致太上皇……嗬嗬，臣也是無話可說的，想必世人也皆認為是臣的無能而非太後娘娘的過錯。”


  話落，蘇眠月微微頷首算是行禮便轉身離開，隻讓宮人傳話給完顏霖，她稍後會讓人給送來治療燙傷的好藥，畢竟皇宮裏醫術高明的禦醫和好藥材都被帶走了，最近這段時間還沒能補齊禦藥房裏的一應藥材。


  至於太後會不會被氣死，蘇眠月表示她真的很不關心，不過就是個是非不分又呱噪的老太婆，不拍飛就是最大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