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魔雷逞威
一見自己仿佛處在狂風巨浪之中,羅羽多年的與人拼殺豐富經驗點滴不漏的油然竄上心頭,反倒讓他頭腦霎時冷靜了下來,目光稍一瞇之下,種種化解眼前攻勢的念頭在腦海里面騰閃紛至!
呼哧!
嘶鳴低沉的怪音潺出,羅羽手里的煉魂幡被其飛快往頭頂一拋后,在其雙手互掐的法訣一轉之下,煉魂幡被一陣厚實的靈光包裹著滴溜溜急轉起來。
僅剎那,無數的靈光盡數被鬼幡一吸而入,其表面流轉的血光驟然大亮了起來,同時一陣‘嗚嗚’如鬼哭狼嚎的恐怖嘯音往四周狂掃而出,緊接著,陣陣漆黑如墨的霧浪也在那厲鬼咆哮聲中,一波波從煉魂幡上翻滾而出!
只見如淵似海般的黑霧彌漫中,一頭模糊高大,面容扭曲的血色鬼臉,口吐尸潮,眸光暗紅陰冷的若隱若現浮出。
血色鬼臉的出現,一下讓黑霧浪潮散發的陰冷氣息暴漲了數倍之多!
除此之外,在此兇惡的鬼臉上方,三團血色毫光在那黑霧中異常顯眼,竟是三只數丈大小的血色巨爪,正急速轉動的交織在一起,陣陣漩渦般的妖鬼混雜氣息,此起彼伏的從三只骨爪上傳出!
此三件血氣森森的魔寶,正是羅羽精心煉制,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以祭煉成功的‘三尸巨魔掌’,可一直到現在,羅羽都還未曾將三只魔爪同時使出,足以看出羅羽此時的酣戰之心!
三尸巨魔掌這等壓箱底手段盡出后,羅羽臉上的厲色更濃,但嘴里的咒語卻一下戛然而止!
如今,在這三只血色骨爪的掌心中,隱約浮現三道顏色更為殷虹的符文印記,細看之下,每一道都鬼魅妖異之極!
其中一只骨爪表面的血光上,密密麻麻的遍布大量血色雷絲,幽幽咝咝,千絲萬縷般與手心處的一道閃電雷紋相連,而另外兩支骨爪上,在相同的位置,則分別有一道淡紅色和淡黑色的方形符印,讓人一眼看去,就倍感神秘!
剛一出現的血煞,在與羅羽心念相同下,目光早已死死盯住了迎面飛來的那道鬼王倩影,怪異的是,自從臨近突破后便一直沒精打采的血煞,這會兒竟給羅羽傳遞出一絲忌憚和興奮交加的混雜念頭!
但此刻羅羽可不敢多想二者間有何關聯,他神念一動之下,黑霧中的血煞面上黑氣一閃,大口的血色虹光快若流星射出,一一噴灑在那數件寶物之上!
其中,印有方形符籇的兩只骨爪一經吞噬血氣后,便驚虹般從黑霧中同時飛出,并瞬間整只骨爪上面各自覆蓋了一層淡紅色光霞和淡黑色霧氣,兩爪呈合攏之勢朝著遠處的梟哭氣勢洶洶的罩去!
而剩下的那只骨爪,其手心中的血色雷紋也跟著一閃之下,兩道閃電型的血色雷弧在‘撲哧’聲中,驟然朝那兩頭七罰魔魂的虛影狂射而去,與此同時,眼見雷弧彈射出去之后,血色巨爪卻穩穩停在了原地,其手心的雷紋也一瞬間黯淡了少許!
“血煞!你怎么可能擁有此邪物!”
這會兒,漸漸看清了黑霧中那道若隱若現的血影模樣后,梟哭堂堂一魔道大派的少主,見多識廣,自然不難認出血煞的來歷,但圓瞪的目光中除了驚訝外,另還有一絲狂喜之意,一閃即逝后就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沒聽到羅羽有任何回答之意的梟哭,臉上神色變幻了數次,才終于讓自己平復了下來,不過盯著羅羽的目中所露出的殺機卻更深了,他不及多想的雙手法訣一掐,口中一聲低喝過后,頓時間其身后的七道魔影眼中齊齊幽光迸射,其中四道魔魂光影當即撲出,分為兩撥朝著迎面飛來的骨爪射去!
與此同時,做完這一切的梟哭,忽然身形倒射般往后一頭扎去,一層暗色的浮光立時將其渾身罩住,竟似乎全身都融進了剩余的一道魔魂腹中,其目光仍直勾勾的盯著羅羽處的血煞情況,臉上冷笑之色依舊,似乎一點不在乎那兩只骨爪能突破四道魔魂的封鎖。
但令梟哭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現了。
那手持黑色鐮刀和幽寒鐵索的兩道魔魂,好似無所顧忌的樣子,不閃不避,硬生生高舉手中刑器迎去,兩聲刺耳的巨響聲頓時傳開,魔影紛紛正面被纖細的血色雷弧給擊中,原本這兩道魔魂每一尊都不亞于一名筑基中期修士,又自持是虛幻之體不懼怕任何器法攻擊,可偏偏在雷弧輕輕一彈之下,血光裂體竄入,魔魂巨化的身子一震,手持刑器對準羅羽的姿勢僵在半空,臉上的兇頑之氣瞬間被一股血色所侵蝕。
下一刻,兩道魔魂虛影均神色茫然了一瞬,隨即不分先后的‘砰’的一下,偌大身軀就此化為一股黑紅色光浪爆裂開去。
被一擊而中的魔魂,近乎失去了抵抗之力!
眨眼功夫,兇名赫赫的兩道七罰魔魂,竟連絲毫威能都不曾發出,就在高空煙消云散了。
附近不遠處遙遙而立的羅羽,見此情形,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異彩之色!
雖然剛才的一幕對其而言,倒是在情理之中,畢竟隨著這些年血煞的修為不斷凝練,那號稱魔道第一污穢之物的‘血煞罡雷’威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但心有所想,此番嘗試卻還是第一次的,羅羽怎么都有一絲踹踹!
最關鍵的是,七罰魔魂也是兇煞至極的存在,若是以正道術法來對付,反倒效果不盡人意,自己手里的幾件正道寶物,可沒一樣能克制對方。
膽大中不失心細,這些年的無數次爭斗經驗告訴他,越是對付魔道修士,使用污穢之物往往會有奇效的。
而不遠處的梟哭則一瞬間有些傻眼了,他正準備一門心思的看場好戲的,結果卻完全相反,甚至被其視為倚仗的七罰魔魂,竟在對方的雷弧面前不堪一擊!
對于自己的七罰魔魂的威力,梟哭早就屢試不爽了,可從沒出現過這種事情,讓其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