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雲夢山(125)撲朔迷離
大和賓館是芙蓉鎮最好的賓館,作為銘宇集團的代表,下榻當然就要在這樣規模的地方。葉小曼走進房間。兩位西裝筆挺微微發福的中年人一起從沙發上站起來,同時恭敬地叫了一聲:“葉總裁。”
“坐。”葉小曼一臉淡然,揮了一下手,在兩個人對麵緩緩坐下,目光深沉:“你們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回總裁的話。”有點謝頂的肖千葉聲音平穩:“兩位兄弟的家屬已經來過了,遺體火化後帶了回去,保險公司的賠償很快到位,聽說被殺死的兩個人是在逃犯,芙蓉鎮鎮政府還給了死者家屬一點錢。”
“我們公司再給他們一筆錢,他們是保護我和程怡然而犧牲,應該得到尊敬。”葉小曼轉臉看了看程怡然,程怡然立即拍板:“每人五十萬,就算總裁一點心意。”
“五十萬?”旁邊的李德貴念叨了一句,許多方麵都作出了賠付,公司再出五十萬未免有點多,作為管財務的他當然要斟酌一下。最關鍵的是現在公司已經由葉小凡接手,隻是瞞著葉小曼和程怡然而已。
“怎麽?我們的決定你們有疑問?”葉小曼覺得有點不對勁,冷冷掃視一下兩人,以前自己做出的決定手下連疑慮的眼神都沒有,更不用說提出異議了,其中肯定有問題,但葉小曼卻無法確定問題出在哪。
“我們沒有疑問,葉總裁盡管吩咐。”肖千葉推了李德貴一下,臉上堆起笑容。
“我沒有什麽吩咐的。”葉小曼矜持地抬了抬手:“程怡然會安排你們做什麽,我們還要在這裏呆一階段,公司的事你們有什麽問題直接打電話給程怡然就行了。”
“總裁放心,有我們在公司會蒸蒸日上。”李德貴連忙表態。葉小曼微微點頭,這還差不多,李德貴和肖千葉是她培養的骨幹,老成持重。他們管理公司自己和程怡然確實放心。
“這裏有一張新辦的銀行卡,按卡號打五百萬過來。”程怡然把一張卡遞給李德貴,李德貴看了一眼肖千葉,肖千葉微微點頭,李德貴立即記下卡號,沉聲說道:“我回到建寧馬上就辦。”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留兩位了,公司還有許多事,二位多多費心。”葉小曼立即下了逐客令,憑直覺她認為兩個人有點問題,盡快讓他們離開為好,當然,她絲毫沒有懷疑程怡然離開建寧沒有幾天公司就會發生變化,而且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個人幾乎是被葉小曼趕出賓館,有點狼狽地爬上轎車,李德貴一邊發動轎車一邊問肖千葉:“葉總裁是不是看出點什麽了?”
“說不準。”肖千葉語氣也有點點擔憂:“她是我見過的最聰明女人,和她較近的要不是她哥哥我們也不做這個小人,話又說回來,無論哪一個都是葉總裁,我們為他們家服務總沒有錯吧。”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李德貴微微點頭:“我們堅決要見葉小曼一定引起了她的警覺,不過我們的方法是對的,看葉小曼的身體狀況似乎很虛弱,我們如果還向著葉小曼,假如她哥哥說的話有道理,葉小曼不幸就這樣沒了,還是葉小凡的天下。”
兩個人是葉小曼的得力手下,葉小凡用他們當然是經過精心算計,首先放出風葉小曼不久於人世,長遠考慮兩個人當然知道怎麽做合適。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被判就把葉小曼逼上了絕路,同時也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第一人民醫院病房內。
佐藤寒冰的手在逐漸用力,淩威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嘴唇發紫,生命在一點點消失。忽然,門口傳來一身低沉的吼聲:“住手。”
佐藤寒冰愕然轉身,微微一怔:“井上先生。”
井上肖英一身長袍,有點學者的模樣,瞪了瞪佐藤寒冰:“既然知道是我,還不快點把你的爪子拿開,井上正雄沒和你說過嗎,淩威是我留著有用的人,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能動他。”
“可是他接連壞我的大事,還傷了我的人。”佐藤寒冰極不情願地放開手,論地位,在井上家族井上正雄都要讓著點井上肖英,自己更是不能得罪。
“你們那叫狗屁大事,一定是井上正雄不滿我利用中國人,自己想單獨行動,在青雲觀死掉的兩個忍者一定也是你派去的。”井上肖英有點鄙視地說道:“我早就說過光憑匹夫之勇是不行的,我把東西放在青雲觀,最先得到的是淩威,這說明我的選擇是對的,沒看錯人。”
“您的選擇也不一定對。”佐藤寒冰微微心有不甘,瞥了一眼淩威:“要是您晚來一步,淩威就是一個死人了。”
“你們就知道殺人,活的才有價值。”井上肖英不屑地看著佐藤寒冰:“淩威如果不是昏迷我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樣偷襲就是你們經常說的武士之道嗎?”
偷襲當然不光彩,佐藤寒冰被井上肖英說得老臉微紅,氣惱地低吼:“好,我就等著他醒來的那一天,一對一試試。”
“這才像個武士,不辱沒我們日本的威名。”井上肖英讚許地點了點頭。佐藤寒冰一扭身,挺直脊背走了出去,確實有武士的風采。
“莽夫有屁用。”井上肖英看著佐藤寒冰的身影,哼了一聲:“幾句話就打發了,井上正雄盡用這等人,匹夫之勇,成不了大事。”
看著淩威的腹部平緩起伏,呼吸變得平穩,井上肖英放心地扭身走了出去,走道上,一位護士和他擦身而過,疑惑地走進淩威的房間,緊接著一聲驚叫。醫院的幾個房門立即打開,醫生護士一起衝向淩威的病房,那個護士正驚恐地指著趴在椅子上的同事,臉色煞白。佐藤寒冰下手確實夠狠,被打的護士手臂下垂,像死屍一樣。
餘慶是外科醫生,當然不會懼怕死人,走過去抱著那位護士平放在椅子上,探了探鼻息,臉色緩和一點,轉臉對大家笑了笑:“沒事,隻是昏迷。”
昏迷很好辦,這裏中醫和西醫一樣地位,有喜歡針灸的醫生拿出鋼針在護士的人中穴上紮了一針,護士悠悠醒來,抬手揉了揉後腦勺,茫然四顧。
“怎麽啦?怎麽回事?”程怡然扶著葉小曼剛好走到門口,見到一屋子的人立即知道出事了。葉小曼一下子甩開程怡然,一邊叫一邊踉蹌著撲到淩威的床邊,雙手在淩威臉上摸索著,嘴裏喃喃說著:“淩威,淩威,你不要嚇我。”
葉小曼的腦中有點空白,手中也沒有感覺,這種茫然的動作真情流露,看得程怡然有點心酸,葉小曼和自己一起長大,一般事都不容易讓她動心,如此慌亂絲毫沒有形象可言,但真實無比,程怡然甚至認為這樣才像一個女人。
“葉姑娘,淩威沒事。”餘慶觀察了一下,輕聲提醒葉小曼。葉小曼伸手探了一下鼻息,一臉釋然,神情立即回複平靜,轉身看著大家:“發生什麽事了?”
葉小曼的轉變很快,快得讓大家有點不適應,還好都知道她不簡單,不以為意,那位護士立即把自己見到的說了一遍,當然在昏迷之前的記憶。旁邊的護士提醒道:“你是不是記錯了,我見到的是一位穿著長袍有長胡須的老人從房間離開。”
“絕對沒錯,是一位眼神陰沉的中年人。”那位被打昏的護士語氣堅定:‘而且不是長袍。是醫生的白色工作服。”
大家一下子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有兩個人進來?他們又會是誰?葉小曼和程怡然麵麵相視,也覺得茫然,進房間打傷護士卻什麽也沒做,這又是為什麽?